大殿之上,劍拔弩張。
皇上南宮景睿遲遲沒有到來,凌之靖和南宮景言的爭吵愈發的激烈。
“凌之靖,你這個老匹夫,別以為仗著是丞相,本王就怕了你!凌玳墨就是一只破鞋!也只有你和南宮景寒那個傻子還把她當個寶,根本就不配進瑞王府!”,南宮景言每次一想到,他被一個不貞的女人強上,心里惡心得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看著凌之靖,越發的不順眼。眼睛血紅血紅的,嘲諷和愚弄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不知是嘲諷凌之靖還是自嘲。
凌之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比鍋底的煙灰還要黑,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射南宮景言的心臟,指著他的手卻一直在顫抖,想要反擊,可是他一介文人,著實說不了粗俗的字眼,只得咬牙切齒道:“瑞王爺,等會兒皇上來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斷!老臣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逼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怒氣,哪怕心中鮮血翻騰,口中都帶有血腥味兒,也得強壓下,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的是一擊成功。
南宮景言卻步步緊逼,得寸進尺,把這幾天郁結于胸中的悶氣,一股腦兒的撒在了凌之靖身上。
“凌丞相,凌玳墨婚前失貞,新婚夜未見落紅,如此不貞不潔之人居然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說出去都是笑掉人家大牙”,南宮景言突然放緩了語氣,笑了起來,“也是,誰都知道,丞相的夫人,傅家的大小姐傅靈煙當初也是跟著野男人跑了,想必有其母必有其女,凌丞相果真非常人所能及也,這凌家的家教,當真是比普通的老百姓好!”
凌之靖剛壓下的狂怒又涌了上來,胃中一陣翻騰,一口鮮血直沖咽喉,他閉緊牙關,死死不松口,暗紅的血液隨著嘴角溢出,雙眼充血,發狂的凌之靖就如一只暴怒的獅子。
一言未發,一圈砸倒南宮景言臉上!
傅靈煙就是他的逆鱗,任何人觸之非死即傷。
朝堂上的眾位大人和南宮景言都措不及防,南宮景言更是有一瞬間的驚愕,腦中盤旋著一個念頭,“他被打了?凌之靖居然敢打他?!”
驚愕之后的他哪肯吃虧?繡著蟠龍圖案的衣袖擦凈嘴角的鮮血,理了理衣裳,緩緩靠近兩步,同樣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可惜,凌之靖早就防著他,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朝中的眾人本還是看熱鬧的心態,這二人居然在金鑾殿中居然打起了架來,這可不是好玩兒的,紛紛拉開二人的距離。
拖開的二人相互之間腿腳還糾纏在一起,相互的蹬踢,口中還辱罵不休……
眾人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躊躇間,一尖細的高聲出現。
“皇上駕到!~”
眾大臣攥著二人的手連忙松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朝拜帝王,哪知相互擁擠下,一個個相撞,有的還倒在了地上,霎時間,哀嚎滿朝堂。
南宮景睿一入眼的就是東倒西歪的眾大臣,劍眉微皺,臉色鐵青,坐在龍椅上,沉聲問道:“這是怎么一會事兒?”
大殿里的眾人都老實了,都低下頭悶聲不語。
屏聲靜氣,大殿里頓時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南宮景睿怒吼一聲,“都啞巴了!”
指著南宮景言問道:“瑞王,你說,是怎么一會事?!”
這時南宮景言哪里還敢開口,沉默得像一只羔羊,眼睛都不敢往上瞟一下。
“凌丞相,你來說!”,皇上命令。
凌之靖到底是老江湖,去繁就簡,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當然一些粗俗難堪的字眼除去了。
聽完之后,南宮景睿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這幾日他都在宮中借酒澆愁,竟不知有這等事?大手緊緊抓住龍椅的把手,克制著胸中的怒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二人,更是恨不得對挑起事端的南宮景言一頓暴揍,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半餉,才緩緩揚了揚手,南宮景睿身邊的總管太監高聲宣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大臣早就不想淌這趟渾水了,一個二個被嚇得渾身冷汗涔涔的,這時候還不趕緊告退。
“慢著!”,皇后楚傾城掀開幕簾,款款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身金黃色的鳳袍襯得她高貴大方。
“皇上,臣妾覺得,既然凌丞相和瑞王爺都各持己見,不若宣凌玳墨進宮,當堂對質吧,眾位大臣留下來也好當個見證!皇上意下如何?”
楚傾城一派有恃無恐,明著是為了找出真相,暗地里用心不可謂不狠毒。
女兒家的清白哪容人置喙,不管結果如何,凌玳墨都毀了。
南宮景睿厭惡的剜了楚傾城一眼,“皇后,朝堂之事,不容你一后宮婦人干政,還不快退下!”,后者含笑瀲滟,一點也沒惡劣語氣的受影響,漫不經心的反駁著,“皇上怎可說這是朝堂之事呢?嚴格算起來頂多也就是家事,按輩分來說,皇上是瑞王爺的親兄長,而本宮是他大嫂,長嫂如母,本宮關心一下弟弟怎么了?”
群臣中居然有人附和,讓南宮景睿更下不了臺,銳利如刀的眼神射了過去,后知后覺的某大臣感覺周身涼颼颼的,也知道惹禍了,趕緊低著頭,后退幾步,企圖縮小身影。
“哼!”,南宮景睿臉色難看極了。
楚傾城,這個女人越發的不懂事了,總有一天,他會好好收拾她的,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南耀國的圣女,難不成沒有了她,南耀國就會真的亡了嗎?
楚傾城會心的笑了,并不在意皇上的怒意。
南宮景睿正在想怎么替凌玳墨解圍,殿外她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皇上,臣女凌玳墨同意皇后娘娘的做法,與其讓人猜忌,不如當堂對質,是非曲直自有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