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諾不及想太多,伸手就拉住了夜梵霽的衣角,后者不明所以的看過來,她在他臉上連一點憤怒的模樣都找不著,莫名的感到心痛。
“丫頭娘子怎么了,為夫又不會把你賣了替他們還債,不怕啊。”
夜梵霽早就習慣了月夫人各種不分場合的各樣要求,最初的憤慨,之后的無奈都已過去,現在只剩下無動于衷,
所以他自顧地將江雨諾的異常歸咎為畏懼那些圍觀著也不忘嚼舌根的街坊,是以才想安慰她。
只不過毒舌讓他的安慰變得面目全非,江雨諾聽了完全沒有得到安慰的感受,只覺得夜梵霽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江雨諾面色不善,夜梵霽也就沒心思再讓大街上的三姑六婆欣賞月家的家事,將人帶到宣影門所辦的月夜城里最大的酒樓,包了個雅間。
夜梵霽的本意不是大吃一頓,也就只點了兩道小點心,可這就足以讓江雨諾垂涎三尺。
看不慣江雨諾一副八百年沒吃東西的樣子,夜梵霽只得點了一葷兩素。這下好了,當著這對母子的面,江雨諾十分盡責地把吃貨的名頭發揚光大,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事情沒有談成。
不論怎么說,夜梵霽和他媽這些年來首次達成了共識,想要看到江雨諾不顧形象的模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帶到酒樓來。要是條件不允許,在家里做一桌好吃的應該是可行的。
離了食物,江雨諾幾乎是立刻恢復正常,她拉著月夫人問東問西,直問得她將把稍微扯上邊的事情都說沒了,江雨諾才好心到過她。
江雨諾滿意地點點頭,拿著夜梵霽買給她的上好狼毫筆在硯臺上蘸了圈,臨寫上自己大名時,她隨口問了個問題:“公子閣的利滾利是個什么辦法,你現在連本帶利要還多少?”
被江雨諾無意間散發出的氣勢鎮住的月夫人老實地回答:“頭個月還的,利息是本金的三倍,要是下月還沒還上,就得在原有基礎上雙倍疊加。”
江雨諾一皺眉,果真高利貸都是變態的,這下算來,月夫人得還一百二十兩,難怪她丈夫寄過來的銀錢不夠花呢。
“既然事情都已經清楚了,就當夜府這月虧空了。丫頭娘子,我們走。”
江雨諾聽了夜梵霽的話,自然是走在他身后和他一起離開。月夫人目送他們離開,嘴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笑容。
江雨諾感到背后一涼,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最終直接和他并列而行,夜梵霽嘴上沒說什么,心中開懷無比。
江雨諾一邊走路一邊東張西望,突然,一個白色身影闖入她的眼簾,她一驚,疾走幾步細看,果真是那掠走新娘殺了人的兇手!
江雨諾看出來的事情自然也逃不過夜梵霽的眼睛,只不過可惜的是,在他們發現兇手的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他們。
兇手原本是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們擦肩而過,可夜梵霽哪里肯放過他?
江雨諾看出夜梵霽的想法,也贊同地點點頭,當下夜梵霽一個躍身就無影無蹤了。
江雨諾感覺有點累,干脆就找了個路邊的茶棚要了壺茶,坐等夜梵霽回來。
可是江雨諾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坐下就被人盯上了。
“你說她這模樣還能勾搭上夜梵霽,是不是因為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
“大有可能啊。要不我們嘿嘿嘿……”
江雨諾完全沒有發覺危險就要降臨,她還兀自喝著茶水,時不時地砸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