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有一種感覺,他們這會兒的搜尋,百分之九十九概率的都是在做無用功。
江雨諾努力壓下自己這種想法,可這種感覺有點像彈簧,越是壓抑它越有抬頭感,她眉頭一皺就再難松開。
“不用找了,不會有結果的。”江雨諾忍了許久,終于說出口。
這話一出口,意料之中的收到了比百分百回頭率還高的效果,疑惑如夜梵霽,汪止,更有多數憤慨如楊班頭和他的隊伍。
“江狀師,我們這是在查案,不是來玩兒!”
這是楊班頭第一次對江雨諾的話產生異議,江雨諾本就蹙眉,這會兒更是渾身不自在。她竟然把自己推進了兩難境地,這下說什么都沒人信了,里外不是人吶!
雖然夜梵霽心里的疑慮沒有解除,但他看到江雨諾窘迫的樣子還是給汪止使了個眼色。
汪止原本就想說兩句話將這件事揭過去,夜梵霽的眼色更是讓他開口:“楊班頭,將這周圍找一遍吧。”
楊班頭聽了汪止的話繼續搜尋,夜梵霽揮手,夜府的人也都加入進去,但他倒是不會認為江雨諾只是在玩。不論怎么說,當著汪止這個朝廷命官的面玩這種游戲,搞不好就得做大牢的。
江雨諾看著兩個“沒事干”的男人正盯著她瞧,她先回瞪汪止一眼,再和夜梵霽對視時,突然就感覺自己是犯了個低級錯誤,因為對面男人疑惑質問的眼神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何事?”
被江雨諾帶著而漸漸丟失的文言語言再次回到他的齒間,夜梵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這一句話。
“就是我發現地窖旁沒有痕跡,一時心急,就……”聽到久違的文言文,江雨諾偷瞄夜梵霽的臉,果然發覺這人的臉已經可以當包公的徒弟了,“就想一定要找到線索。剛剛我才明白按理在地窖附近的地上不可能找到有利的事物。”
汪止對政事十分精通,可謂是一把好手,只不過在破案方面就略遜一籌,聞言他立即問道:“那你想怎么辦?需要宣影門幫忙嗎?”
江雨諾搖頭,這事兒得看夜梵霽的決定,她哪里做得了主?
“大人,這事兒不該問我。”
汪止恍然,忙把目光投向夜梵霽,只見他一張臉還黑著,正不知道該怎么來說時,夜梵霽已經點了頭。
江雨諾松開眉頭,這是不但牽扯到百姓,更和他師父脫不了干系,以夜梵霽的身份和個性,他不答應那才叫怪異。
也就在這時,楊班頭有心不甘心回來了:“大人,我們沒有找到線索。”
得到夜梵霽承諾的汪止心情好了些,他看著江雨諾說道:“沒有線索也不急,我們把尸體——”
知道汪止要說什么,江雨諾忙在這時候接住話頭:“把尸體看好了,以防出現其他變數。”
開玩笑,這么多尸體要是運走了能安放在哪?與其大費周章地將它挪來移去,還不如就讓它們待在原地。
楊班頭見江雨諾又搶了汪止的話頭,一時間一個頭兩個大,這話他到底是聽還是不聽啊?!
“大人,我們需要保護現場。”
江雨諾見汪止的眼神有些飄忽,遂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解釋。
被夜梵霽盯得極其不自在的汪止又遇到江雨諾的目光,感覺就像是受到了煎熬一樣,恨不能早點躲開:“好!就這樣安排吧!”
江雨諾不清楚汪止的想法,聽他這么說還以為是他認同自己的想法,不禁笑起來,這下夜梵霽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了。
江雨諾是誰?是他夜梵霽的未婚妻。
江雨諾有什么身份?她是月夜城的狀師。
月夜城城主是誰?是他夜梵霽,不是汪止。
江雨諾這個丫頭,在他面前對著另一個男人笑成這樣正常嗎?啊!
“丫頭,江雨諾!”
夜梵霽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將這句話從牙縫里擠出來,江雨諾卻還是拿一副不解的表情看著他。
“有什么事回去再說吧,我還餓著呢。”
江雨諾摸摸已經沒力氣叫喚的肚子,朝夜梵霽擺手道。
江雨諾這句話差點氣得夜梵霽七竅生煙,而罪魁禍首卻掛著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走過他身邊,朝來路走去。
“江雨諾!”
江雨諾應聲回頭,當她看到身后景象時,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如紙。
她不顧某人還在生氣,拉著他就跑,還不忘大吼一句:“快逃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