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唐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江雨諾也發(fā)覺不對勁了,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的眼睛也跟著瞪得溜圓。
“你,李李青易,你怎么會在這里?”
李青易在這里雖然很不尋常,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里握著的一根鐵棒太嚇人了點。
“我怎么在這里?”聞言,李青易原本還算正常的笑容驀地猙獰起來,“這地方?jīng)]有規(guī)定不讓誰來,對不對?”
江雨諾一聽這聲音,心里幾乎冷了半截,原本早該出現(xiàn)的衙役一個人都不見已經(jīng)夠奇怪,夠讓她擔(dān)心的了,可現(xiàn)在他的身后還有三個看上去武功不錯的人。
“可是你進(jìn)來是要行兇殺人,我絕對不允許你這么猖狂!你現(xiàn)在就給我離開這里,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們的勝算幾乎為零,現(xiàn)在只有用言語拖住他們,等夜梵霽回來才是王道。
她不是不知道這項任務(wù)任重而道遠(yuǎn),但她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把。
“哦,你有什么資本,讓我們離開這里?”
江雨諾心里一急,回身隨手抓了一樣?xùn)|西,指向李青易,結(jié)巴道:“我,我有這個!”
“哈哈這是什么,它能抵抗我的鐵棍嗎?”
李青易心里本就知道她不可能有救兵,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不過是想和她玩玩而已。
江雨諾幾乎絕望的往自己手上瞄,看一眼就動彈不得。
這是一個很大的盤扣,江雨諾剛剛在蘇翠荷的外衫上見過,她那件長罩衫上也不過只有三個而已。
蘇翠荷是案發(fā)現(xiàn)場唯一的一個證人,而且她的供詞每一句都有問題,難道說,兇手就是她?
原來看她是個弱女子,就算有殺心,也不可能有將劍捅入死者后心的力道,可現(xiàn)在證明死者生前中毒,那么是個人都有殺了他的能力。
如果她的推論成立,那么就出現(xiàn)了一個疑點,兇器在哪?!
而且……“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啪!”
“嗷——”
什么時候李青易走到她身邊的?江雨諾聽了這話嚇得不輕,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鞭子。
“你個臭娘們,找死!上!”
李青易捂著臉,氣急敗壞地指著江雨諾,復(fù)又對著王唐說道:“滾,不然連你一塊兒教訓(xùn)!”
王唐毫不猶豫,腳底抹油般跑了,江雨諾輕嘆,還好沒連累了他。
隨手將盤扣扔在一邊,江雨諾握緊了鞭子,盡量淡然地說道:“你們這幾個大男人要是圍攻我這個小女子就太沒男子氣概了,不如這樣,我和你們一對一單挑怎么樣?”
“別廢話,給我把這臭娘們抓住,本公子有賞,大大有賞!”
李青易捂著已經(jīng)腫起來的傷處,惡狠狠地盯著江雨諾。
江雨諾看這樣子也拖不了多久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發(fā)制人為好。
對手太高大,自己太嬌小,江雨諾不覺得自己可以傷到他的要害,索性將錯就錯,矮下身子一鞭子掃向男人的重要部位,對方一驚,連連閃避。
江雨諾還是缺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她并不知道一開戰(zhàn)就把對手惹惱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接下來她遭到了瘋狂的報復(fù),根本就是被人家壓著打,毫無還手的余地。這種情況只維持了三秒鐘不到的時間,可江雨諾卻覺得她已經(jīng)過完了一輩子。
“住手!”
短短的兩個字在她的耳中比天籟還好聽一些,江雨諾眼看著一把劍隔開她的鞭子和對方的兵刃,接下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人就站在她的眼前。
“在下封盛嗣,閣下有什么恩怨盡管朝我來,別傷害了我心愛的姑娘。”
江雨諾一怔,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這名字……她冷噤噤地打了個寒戰(zhàn),封盛嗣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救了她?
別說江雨諾沒回過神來,就連李青易也愣了,心愛的姑娘,誰?她!?
李青易嚇得合不上嘴,如果江雨諾是天女,那他剛剛受的那一下打,絕對是無上的榮耀!而他卻……
江雨諾被封盛嗣搞得暈乎乎的,不過呢,如今他表面上是幫著自己的,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多謝公子相救,只是公子一路走來,可曾看見路上有一個人?”
封盛嗣不滿江雨諾無視他方才特意咬重音說的“心愛的姑娘”,露出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刻意向她身邊靠。
“有,他看起來很慌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怎么了嗎?”
“他,他是被李公子嚇到了。”我也被你嚇到了,好嗎?
封盛嗣聽江雨諾一說,甩手就給李青易來一個耳光,打完兩邊腫起來的時候,竟然神奇地對稱了。
封盛嗣看都不看李青易一眼,只是含笑對著江雨諾,語調(diào)溫柔:“這就是欺負(fù)我的姑娘的代價。”
你的姑娘?拜托了老大哥,姑奶奶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私有財產(chǎn)了!
“夜護(hù)法回來了呢,我心愛的人兒,記得等我來找你。”
話音剛落,莫名其妙地從天而降的封盛嗣一手抓起摔倒在地的李青易,帶著三個打手莫名失蹤。
為防止李青易半道上派人擋路,夜梵霽自己先到前面探路,暗自分布在大街各處的宣影門人仔細(xì)地盯著汪止的一舉一動和他周圍的環(huán)境,隨時準(zhǔn)備現(xiàn)身和李青易的屬下較量。
以至于當(dāng)夜梵霽回到府衙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已經(jīng)出來的封盛嗣注視著孤身一人的夜梵霽,恨得牙癢癢。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沒有好好查探,這會兒帶著李青易一個拖油瓶怎么和夜梵霽打?
真是失策!封盛嗣握著拳頭給李青易加了一道傷,可憐被點了啞穴的李青易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不說封盛嗣離去,只說夜梵霽剛到府衙附近就感覺不對勁,空氣中充滿了內(nèi)力波動,原本就做好準(zhǔn)備的身體立刻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只不過詭異的是,一息之間空氣就恢復(fù)了正常。但夜梵霽心中的防線并沒有放下,他只覺得,還有其他更加不好的事情在等著他。
果然,一踏進(jìn)府衙大門,他就看到幾個守門兵士呈站崗姿勢仰倒在地,雙目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