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霽看亦云琊的雙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眸子里古井無波,完全沒有情緒波動,就連他也不太清楚這人在想什么。
猜不透他的想法,夜梵霽就選了一個溫和的說法:“玉先生他在府衙。”
“十年師徒情,足以百年。”
聞言,夜梵霽輕嘆一聲,亦云琊重情義,容易心軟,他生活在皇室這些年,真委屈了。
“我知道了,師兄。要去見見師傅嗎?”
“你我都是同類人,心碎了再粘起來,沒什么不可以。”
雖然江雨諾不太懂他們的潛臺詞,但還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他們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李青易的事,是師弟你自己養(yǎng)虎為患,我若幫你解決,你日后出事,沒人能救你。”亦云琊說到這里停頓了一瞬,“假使本王回京之前這案子還沒有結(jié)果,父皇可就知道這件事了。”
汪止已經(jīng)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江雨諾清楚這是他自作自受,還是有些心軟:“敢問殿下,可在此處滯留幾日?”
“奉父皇之命,見了云楚云公子,解決了月夜城的事,十日之內(nèi)回京。”
江雨諾微微頜首,朝汪止看了一眼,我可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汪止面露感激,偷偷對著江雨諾作揖,她看了一笑,心里倒是樂得不行,她這一下可把之前瞧不起女子的汪止的臉皮打得啪啪直響啊。
“下官謝王爺?shù)拇蠖鞔蟮拢 ?/p>
雖然這對亦云琊來說不值一提,但他能這么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又收買了人心,也對,能在皇宮里長大的人,怎么會沒有些手段?
“去吧。”
江雨諾有意讓他們倆個人好好談?wù)劊挚吹酵糁寡壑械臒o措,正中心意。
“大人,讓小女子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汪止的雙眼立刻閃過一絲光彩,他迫不及待地推起江雨諾的輪椅就走。
江雨諾想亦云琊不會在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細(xì)節(jié),也就由著他推著離開。
“李青易劫的是什么人?”
“已經(jīng)有了未婚夫,預(yù)備出嫁的女子,他安分了些日子,哪里會想到他突然出手就是六個人遭害!如果能徹底扳倒他的幕后主使,這頂烏紗帽和這半條命不要也罷!”
想不到汪止會說出這么激烈的話來,江雨諾多少有些震驚,汪止平日里不求進(jìn)取,只求平穩(wěn),這下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有想再婚的寡婦嗎?”江雨諾沉思良久,終于冒出來的一句話差點(diǎn)讓汪止丟下手里的輪椅扶柄。
見他反應(yīng)這么大,江雨諾干脆換了個問題,因?yàn)樗暗南敕ㄓ譀_進(jìn)了腦海。
“她們的生辰八字都是旺夫的?”
雖說江雨諾本人完全不信這一說法,但有線索就是好的。
“當(dāng)然。”
“樣貌都不差吧?”
“是。”
江雨諾郁悶了,怎么她想來想去還是選秀兩個字,公子閣閣主有這個權(quán)利嗎?
不過說起這公子閣閣主吧,好像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這和云楚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可萬一他想光復(fù)前朝,也不應(yīng)該處處隱瞞,而是應(yīng)該透露出一點(diǎn)消息不是?
比如說三國里的劉玄德,不就是以中山王劉勝的后代為托詞和名義嗎?
“江姑娘,怎么受傷了?”
封盛嗣?他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