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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許世傾城

第十章王爺

“你們看見了嗎,慕容小王爺長得真俊。比少爺還要氣宇軒昂,連一個背影都那么氣度不凡。我就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看了一眼,差點窒息。”花癡的小丫頭眉飛色舞的形容當時見到慕容祁的場景,久久無法自控。

“得了吧,你哪次見到一個陌生男子不是這樣說的。怎么一個月不見垣少,你就把他拋到腦后。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在我耳邊說垣少無人能及,現在轉眼就忘了。哎、哎、哎,你清醒點。”另一丫鬟鄙視的說道,雖然沒有見過慕容小王爺。但是要說他比垣少好看,沒人相信。

小丫頭臉紅的瞪了眼旁邊的人,害羞的捂著臉道:“誰說慕容小王爺比垣少好了,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即便是神仙下凡,也不能和垣少比。”

一旁的丫鬟拉著小丫頭到一邊小聲說道:“你小聲些,這話要是讓大小姐聽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小丫頭嚇得捂著嘴巴,天啦。這話怎么脫口而出,要讓小姐知道肯定會被趕出許府。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幽竺看到,大家見幽竺過來連忙散開。幽竺見狀搖了搖頭,這些丫鬟都不省心。可憐的垣少還不回來,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見到慕容小王爺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心情變得大好。哎,這也不能怪小姐。那慕容小王爺確實長得氣宇軒昂,笑起來就像六月的陽光般溫暖。說話儒雅得體,為人風趣健談。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誰見了都會動心。何況還是個王爺,身份高貴。小姐嫁過去就是王妃,幽竺越想越有犯罪感。心里一邊為垣少感到惋惜,一邊又希望小姐能夠嫁的好。

幽竺拿著點心回到許丹陌的房中,慕容祁正陪著許丹陌在下棋。兩人都出神的看著棋局,幽竺放下點心便退了出去。

這明明是一盤散棋,慕容祁不動聲色的將棋局救活。許丹陌看不出慕容祁的心思,只是苦惱的想著下一步該怎么走。慕容祁嘴角浮現笑意,這樣的許丹陌格外迷人。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那個場景讓慕容祁久久難忘。

那天外面飄著雪花,許丹陌身穿一件雪白色的襖子。從長廊盡頭走來,看到路邊的積雪玩味的笑了笑。仿佛一個長不大的孩童,清澈干凈的眼中沒有半點雜質。

大雪紛飛,素面銀妝。

有美一兮,立于紅廊。

慕容祁出神的望著遠處的許丹陌,我們仿佛在哪里見過。可能在四月的楊樹下,可能在八月的河岸邊。慕容祁自嘲的笑著,都不是。從未蒙面卻有種說不出的親切,那一定是在夢中。

兩人見后十分投緣,兩人如同知己一般。慕容祁就像兄長一樣照顧自己,他閱歷豐富。常年游歷四方,對于外面新鮮的事物了如指掌。他常講述鄰國的風土人情,別樣文化。讓許丹陌既好奇,又向往。一來二往,慕容祁常陪伴許丹陌下棋、喝茶、談心、作畫。許丹陌氣色好轉,許老爺安心的看著這對佳人。心里終于松了口氣,要是女兒嫁給慕容祁一定會過的很好。至于李子垣,許老爺從未看上。一介奴仆,怎么配得上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自從許穆喧病后,李子垣也離開了許府。許丹陌常常覺得孤單,自己好像被快樂遺忘。每天過的渾渾噩噩,心中對李子垣又愛又恨。愛他委曲求全的自尊心,恨他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自己一個人獨自傷心,我有什么資格責怪。你的驕傲、你的自信、你的放蕩不羈都是我愛你的原因,現在讓你放下這些和我在一起。沒了靈魂的空殼,你不會快樂我也不會快樂。與其相互折磨,不如放手讓你離開。

府上都在談論大小姐要嫁給慕容小王爺的事情,可幽竺并不認同。每天小姐都過的很開心,但是到夜晚。幽竺還是可以聽到小姐房中傳來的哭泣聲,除了這些許丹陌每天都會畫一張垣少的畫像。有一次被慕容小王爺看到,小王爺神情古怪的看著畫像許久。這畫太傳神,就連垣少都分不清畫像和自己誰才是真實的人。

“你又在畫他嗎,真想見一見畫上的人。他一定很出色,不然你也不會畫的栩栩如生。”慕容祁悄然無聲的走到許丹陌身后,可能是許丹陌畫的太專注所以嚇了一跳。

許丹陌笑著瞪了眼慕容祁,手忙腳亂的將畫像收了起來。這個動作看似無心,但在慕容祁眼中卻不是滋味。她那樣小心翼翼的呵護一張畫像,可見多么珍惜畫中的男子。

“都怪本王粗心,嚇到你了。”慕容祁抱歉的說道

許丹陌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道:“王爺太客氣,朋友之間不需要這樣。”慕容祁眼中劃過一絲失落,深情的注視著許丹陌。心中在吶喊、朋友,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許丹陌躲避慕容祁溫柔的眼神,不敢再去看。自己不是傻瓜,明知道對方的心意。只是愛一個人太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接受另一份感情。這對慕容祁或許不公平,但愛情不是先來后到。只要心里住進一個人,其他的人再好也不過是過眼煙云。“王爺別這樣看著我,除了哥哥你是對我最好的人。”許丹陌刻意回避,只為保留這份友情。

“那他呢,他對你不好嗎。”慕容祁不死心的問道

許丹陌搖著頭,俏皮的說道:“他對我不好,他經常欺負我。每次都會想著法子捉弄我,非得我求饒。他才收手,你不知道。他有時候很兇,總是一本正經的說教。比老夫子還要嚴苛,婆婆媽媽的像個老頭子。”說著許丹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李子垣就是這樣一個又討厭又啰嗦的人。

慕容祁很想大聲的告訴許丹陌,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但是請你不要這樣殘忍,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原本以為只要和你做朋友,逐漸加深在你心中的分量。你就會發現,有一個人也像你愛他一樣的愛著你。

這些話慕容祁不敢說,越了解他們的故事越顯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但他還是逃跑了,不是嗎。”

“對,子垣哥哥是個膽小鬼。他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你恨他嗎”慕容祁為許丹陌感到不值,留戀一個狠心丟棄自己的人。

“不恨,有多的時間我更愿意去思念。”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擾。

慕容祁不會放棄,就像許丹陌不會放棄李子垣。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執著到可笑,明知道會遍體鱗傷。但不到黃河心不死,可能這也是愛情最迷人的地方。

晌午剛過,許丹陌來到許穆喧的房間。里面空氣渾濁,除了一股子藥味還有難聞的酒氣。看著床下幾個空酒瓶子,許丹陌搖了搖頭。然后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回頭擔憂的看著胡子邋遢醉生夢死的許穆喧。

“哥,你這樣喝下去。身體會垮掉的,要讓母親知道。該有多傷心,哥。”許丹陌皺著眉頭一把搶過許穆喧手中的酒瓶,語氣雖是埋怨但心中更多的是憂心。“我沒事,你不要告訴母親。現在除了喝醉,我就和廢人一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說連酒都不能喝了,我活著還有什么勁。”許穆喧頭發凌亂的看著許丹陌,眼中靜如死潭。“哥,你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你每天喝的爛醉如泥,玉姐姐也看不到。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讓身邊的人心痛。”許丹陌知道自己沒權利責怪許穆喧,但眼見他日益消沉。母親終日以淚洗面,許丹陌不能坐視不管。

“丹兒,你看看我。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就算她知道又能改變什么。何況她以嫁人,和我沒有半點瓜葛。這樣多好,早知道結局就不該有太多牽扯。”許穆喧自暴自棄的說道,從前仿佛就是一場夢。如同她說的,夢醒了就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原來我是世家少爺,她是青樓女子。現在我是一個廢人,她是朱府的少夫人。這樣的兩個人就不該有交集,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也不會嫁到朱家,嫁給一個厭惡的人。許穆喧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突然悲憤的失控大哭道:“丹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她。上天對我們太殘忍,有什么沖我來。我是個男人,卻要一個女人來救贖。何其可悲,何其可嘆。”“哥,我都知道。你們都沒錯,是丹兒不懂事不明白哥哥的苦心。我應該聽父親的話嫁給慕容祁,這樣玉姐姐也不會嫁給那個混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懲罰自己。是我太任性,從未想過哥哥和父親的處境。你有什么怨氣都發在我的身上,別再傷害自己。”許丹陌抱住早已崩潰的許穆喧,兩人依偎在一起哭成一團。

有些話憋在心里好久,說出來大家都如釋重負。傻丹兒,你沒有錯。錯的是這荒誕的世界,錯的是那些自以為身份高貴的世家子弟。錯的是用金錢衡量幸福的俗人,而我們只是在這些世俗面前選擇了愛情。

張妍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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