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和田夕回來了,但回來的兩人一個卻昏迷住院,一個憔悴得就好似秋天的花朵。
田夕的父親本就欠了一屁股債,酒后賭博被人下了套子又欠下一大筆巨款,安佑前去談判時被打成了重傷,還在醫院急救。
醫院里,田夕俯趴在安佑身上痛哭,哭得撕心裂肺,不但是為了愛人的重傷更是因為心里的愧疚。
“安佑、安佑,都是我,都是我的錯!”田夕痛哭流涕泣不成聲,高超而真情流露的演技讓觀眾都為之戚戚然,不少觀眾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安夢安靜的坐在旁邊,目光平靜的望著哥哥緊閉著眼睛的臉,緩緩用五指梳理著哥哥凌亂的短發。
卻沒有什么悲傷。
“你不難過嗎?”安夢過度的平靜然田夕很不是滋味,眼淚還停留在臉上,望著安夢眼神中帶了兩分怨懟:“安佑對你那么好,你居然連一滴眼淚也不為他流!”
“你在為哥哥感到不平,你覺得我應該像你一樣痛哭流涕才能回報哥哥對我照顧?!卑矇籼耢o溫和而美麗的臉看向田夕,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好似在陳述一件科研項目般不帶情緒:“我爸爸在我三歲時就車禍去世,后來繼母也不見了,我可以說是哥哥養大的孩子。所以,從道德上來說,我可以為哥哥做一切,愛哥哥一切愛的人,甚至他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他。這就是道德?!?/p>
安夢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但你的眼淚有什么用呢田夕姐?哥哥現在的處境都是你造成的,你回報了哥哥了什么?”
“我、我……”田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了幾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依舊愛你田夕姐。”安夢微微搖搖頭,手撫摸著哥哥的臉:“只要哥哥還愛你我就愛你,當然,如果哪一天哥哥恨你……”
安夢微微歪著頭,眼神清澈,有些呆萌,眨了眨了眼睛:“我會殺掉你哦?!?/p>
一句話,田夕只以為是玩笑,但觀眾卻聽得心里發毛。
“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會殺掉田夕!”互動區有觀眾發言。
“這是兄妹之愛嗎?”
“我算是明白了,安夢是情感缺失精神病患者!這有點像自閉癥的一種,除了非常親近的人以外,其他的所有都對她來說毫無價值?!?/p>
“但同時安夢又不像普通的精神病一樣沒有理智,她懂得掩藏,而她之所以掩藏完全是因為知道別人不喜歡她真實的一面。就好像混進人類的妖魅,只是為了適應環境而調整自己的表象?!?/p>
“不贊同,我認為安夢對哥哥其實都沒什么感情的,她剛才說到了道德兩個字?;蛟S安夢對道德的理解就是一加一應該等于二那么簡單,而她認為因為她受了哥哥了照顧,就應該用‘等于二’去回報,跟感情根本沒有一毛錢關系!”
熱烈的討論中,安夢在觀眾頭皮一麻的驚悚目光中,將保溫煲中的肉粥遞給了田夕:“一天沒有吃什么東西了,哥哥不會喜歡你憔悴的樣子?!?/p>
“嗯?!碧锵τ行└袆樱劾锖鴾I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吃著肉粥,一會兒有些疑惑的抬頭:“肉好像有些酸,但很香。”
“哥哥說吃肉不會生銹?!卑矇粑⑿χc頭,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你想要要的小夢也會為你達成,哥哥愛你喲田夕姐?!?/p>
田夕略有些羞澀的輕輕笑了……
“臥槽,那絕對是田東的肉!”
“這可是全程跟蹤拍攝,所以那肉也真的是從田東身上剜下來的肉,媽媽咪呀,太恐怖了!”
一片驚恐的互動中,畫面漸漸轉換到了家里,安夢提著空了的保溫煲回家。
放下保溫煲抱著小貓布偶親了一口,調皮的蹭了蹭小貓布偶的臉,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對著門口。
收拾好手提包,將頭發綁了個馬尾,穿上外套,安夢再次出了房門,關門的時候安夢對茶幾上的小貓布偶眨了眨眼睛,揮手道別:“很快就會回來哦,媽媽?!?/p>
互動區一片沉默,半晌后,一條信息彈出:“媽媽……什么意思?”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小貓布偶剛好人頭大???”
“意思是……不會吧!不會吧!我靠!”
“之前好像提到過,安夢和安佑的繼母突然失蹤……”
“……我那個去!”
安夢找到了田夕的父親,這個酒醉的男人同樣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因為安佑重傷昏迷債主們害怕安佑死掉,于是放了田夕的父親跑路。
“田叔叔,你是罪孽。”安夢只說了這一句話,然后很輕易的就將已經酒醉的田夕的父親殺死,這一次沒有肢解,而是綁了幾塊石頭用塑料口袋裝著扔下了大橋下的長河。
再回來時,田夕已經走了,留下了一封信不辭而別。
她認為只會給安佑帶來災難,所以選擇了離開。醒來后的安佑非常痛苦,但很快振作起來努力拼搏自己的事業,途中他一直在尋找田夕,可曾經陽光開朗的他再也少見笑容。
一年后,卻是安夢率先無意間得知了田夕的消息,卻是田夕結婚當天,她為了還清父親的債務嫁給了一個有錢的商人。
安夢沒有告訴哥哥,而是獨自前去了田夕的婚宴。
婚宴上帶著蕾絲面具一身圣潔白色禮服的安夢彈奏著鋼琴,所有人都以為是酒店安排的鋼琴師。琴聲悠揚而動聽,是貝多芬的《夢中的新娘》,這個世界沒有的鋼琴曲,許多觀眾被悠揚的樂曲感動,又是感動又是悲傷。
相愛的人,卻不能再一起。安佑的愛人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
婚宴結束,安夢就像奧斯卡影后一樣毫無紕漏的偽裝成酒店安排的鋼琴師,以驚喜互動為由引領著新郎離開了酒店……
“你很無辜,所以我給你十秒的逃生時間?!苯纪馄茢〉膹U舊工廠,取下蕾絲眼罩的安夢微笑著看向后知后覺察覺到不對的新郎,短暫的呆愣后,新郎開始瘋狂嚎叫著逃跑!
安夢緩緩的駕駛著轎車跟在新郎身后,月光灑下她清純美麗的半張臉,出奇的漂亮,嘴里輕輕哼著歌,漸漸背景歌曲響起,以低低的《夢中的新娘》鋼琴曲為伴奏……
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長發的吸血女王推開塵封的窗
枯樹枝影照她的臉龐,清純如少女一樣
她會掐斷花的脖頸,問它是否哀傷
她幽怨的聲線與亡靈一起詠唱……
遠去的愛人啊,你是否記得我模樣
當我俯視我的葬禮的時候,為何沒有碰上你的目光
我血流不止的時候,你是否一直悲傷
親愛的人啊,不論你去向何方
請無意中想起你曾經美麗的新娘
亙古的約定,可否有人堅守不忘
愛情轉入墳墓的瞬間,已經意味著消亡
一切的悲鳴,都是生者的自我感傷……
……
“砰!”一聲槍聲,打破了幽怨的歌唱,新郎緩緩倒地直至死亡。
兩年后,安佑事業已經大有成就,然而三十二歲他卻依舊單身,終于有一天,他與田夕再次相遇。
此時的田夕早已不復當初的容光,哥哥、父親失蹤,新郎結婚當天失蹤,警方高度關注一直在追查之中,鎖定了不少人選,特別是新郎曾經的許多情人。警方也懷疑過安夢,但經過多方暗查后,警方將安夢排除。
沒有人懷疑一個從小到大都溫柔安靜,與所有同事都相處融洽口碑非常好,小孩子也非常喜歡的,柔柔弱弱的幼兒園鋼琴女教師。
重燃愛火的兩人決定追查兇手,然而最后一切線索的苗頭,卻對準了無害如小兔的安夢……
這一天,心情沉重的安佑推開了妹妹的房門,安夢安靜的彈著鋼琴,淡淡燈光照耀下為她臉上的細小絨毛渡上一層金邊,純潔而美麗。
“是不是你?”安佑輕輕問了一句。
安夢抬起頭來,神情恬靜。
“是你。”安佑踉蹌著后退了一步,臉色蒼白,身軀晃了晃。
“呵……”安夢輕輕笑了,笑容天真美好。
場景一黑,“全劇終”三個白色的大字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