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不考慮后果,武夫才只會動手。”張魯對著明珠劈頭蓋臉的就罵。
家里的閑人已經(jīng)走的干干凈凈了。
不是真的入了他的眼,他才懶得多講一句廢話,就像是三女兒的那樣的,多一句他都懶得說,死不死的和他能有多大的關(guān)系,生死都是命運的事情,你不會還手,你不會反抗,弱肉強食,死了活該。
明珠對視著張魯,也別說什么父親女兒的,誰也沒比誰光彩到哪里去。
“我是粗人,我是武夫,你是文化人,我媽可能偷漢子才生的我,我怎么樣干你什么事。”
張魯?shù)芍髦椋樕系故钦嬗袔自S的氣急敗壞,臉都綠了,看樣子好像憋了很大的火氣,用了很大的力氣,張魯才把火氣壓了下去。
“這件事兒我不會讓她追究的。”
“她不追究,我追究。”
“你追究什么?你能追究出來什么?”這么多的例子,你以為別人都愿意咽下這口氣?可咽不下又能怎么樣?給你心理輔導(dǎo)幾天,施暴者該上學(xué)人家還是上學(xué),能人道毀滅嗎?
能人道毀滅的話,第一個應(yīng)該先把她給毀滅了,孽女,忤逆。
明珠直噴張魯?shù)哪槪骸拔夷茏肪渴裁矗磕阏伊四愕某鯌伲媪艘话牙寺幕橥鈶伲夷茏肪渴裁矗课覌寖羯沓鰬簦夷茏肪渴裁矗咳瞬灰樚煜聼o敵,哈,張教授你說我說的對嗎?”
張魯臉上可真是什么色兒都有了,都齊全了。
他的臉皮狠抖了兩下。
“你就痛快你的嘴吧,我說了這件事情就到這里,我會找她爸爸談,她再敢動明月一個試試。”張魯?shù)穆曇粲行┆b獰,甩下這句話,扔下兩萬塊錢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兩沓鈔票摔在桌子上的聲音,明珠站在原地沒動,陽臺門附近一地的玻璃,家里摔倒的桌椅。
明蘭帶著明月回到家里,見到的就是此番景象,明珠還沒收拾呢。
“打起來了?”明蘭又急又氣。
早知道她就不陪著老三去澡堂了,她回來還能當(dāng)個幫手。
明月又哭了起來。
哭的明珠腦仁疼,明珠真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撕扯明月的嘴,人家打你,你就只會挺著,會不會反手?
可也僅止于想想而已,她做不到對明月吼。
“你回房間里去,事情都解決了。”
明蘭收拾著地面,一邊和明珠講話,知道是張魯來了家里,又順帶著諷刺了張魯幾句,難怪是他家的親戚,和他一樣的令人作嘔,以為這樣,她們就感激了?
明蘭狠狠呸了一聲,沒門。
姑奶奶我是愛恨分明,但這個錯,他就得背負(fù)一輩子,她這人只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環(huán),什么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以德報怨她學(xué)不會。
她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心里真是為明月頭疼,她在澡堂里教了明月那么久,人家欺負(fù)你,你就還手啊,你敢還手下次她就不敢了,可明月根本不行,這孩子就是太懦弱,軟弱了。
看著明珠還陰著一張臉,明蘭趕緊收住嘴。
也不知道明珠這又怎么了,不是都解決了嗎?還這副臉子。
明珠的手搭在桌子上隨意的敲著,敲著敲著速度就快了起來,明蘭一聽聲音,心下有幾分詫異,東西隨手放到一邊,馬上就想溜之大吉,卻沒來得急。
啪!
明蘭頭都沒敢抬,視線垂直落在自己的腳尖上,心口卻有點疼,刺心的疼。
一抽一抽的。
明珠離開了椅子,回房間了,帶上房門,從抽屜里找出來紗布纏著自己的手,手心疼,明珠盯著自己手心里的碎玻璃,攥了攥拳頭,然后沒事人一樣的將碎玻璃挑了出去,纏好。
明蘭喘著粗氣。
她……其實害怕明珠。
姐妹之間偶爾掐個尖,鬧個別扭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兒,但在明家卻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不是因為明珠勞苦功高,而是明蘭和明珠對打過,最后敗了。
那還是挺久以前的事情,因為什么明蘭不記得了,錯肯定是她錯,明珠從小到大都沒發(fā)過什么火,脾氣秉性什么的都看不出來,明蘭從小掐尖,從小就厲害,正面對上了,明珠差點扯破她的嘴,雙手勾著她的嘴往兩邊扯,她是踢了也打了都沒用,那時候明慧還活著呢,管不了,當(dāng)時明珠的那種眼神……明蘭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怕。
就是這么回事兒,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其實自己和明珠也沒有差幾歲,女孩子哪怕差個三四歲生活能有多少不同?大體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她從來就看不懂明珠,不明白她想什么,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以及不明白她的處事方法,摸不到頭腦。
明珠非常憤怒的時候,她就會像是剛剛那樣,特別愉快的敲著桌子。
明蘭進了明月的房間,明月背著她偷偷擦眼淚呢,明蘭真想大笑三聲。
她媽可真是人才啊,是父母的基因不好,還是生她們?nèi)臅r候基因變異了?老大呢,那就是個坑,你以為這是湖也許下一秒就是海,自己呢,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老三呢,倒是善良了,小白兔一只,可人們形容善良過頭的,那叫二百五,那叫缺心眼子。
*
姚可珍才哄睡了孩子,好不容易才不鬧了,想消停消停,結(jié)果就接到了可可媽媽的電話,姚可可的媽媽在電話里又是哭又是嚎的,畢竟都是親戚,姚可珍覺得張魯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姚可可不對,那明珠也不對,各打五十大板還差不多,怎么就是包庇的態(tài)度呢?
想著呢,張魯進門了,你說姚可珍正好就站在門口,她怎么知道張魯這個時候回來,他一推門進來就撞她身上了,姚可珍這不剛剛想著呢嘛,順嘴就問出來了。
“可可她媽給我打電話了,你說你也是的,孩子的事情也跟著攙和進去,她剛帶著可可從醫(yī)院回來,說是已經(jīng)開了證明,明天要去報案。”
張魯突然發(fā)難,一臉嫌惡的質(zhì)問姚可珍:“你覺得特過癮是不是?我的孩子蹲監(jiān)獄了你臉上有光是不是?”
姚可珍一臉的委屈。
她是覺得應(yīng)該給明珠一點教訓(xùn),但這是她和明家之間的恩怨,明蘭指著她鼻子罵了多少次?罵了多少難聽的話?她就抱怨抱怨,怎么就沖她來了?
“我問你,她們姐幾個的撫養(yǎng)費給了嗎?”張魯將大衣扔在手邊,他坐在沙發(fā)上,姚可珍站在沙發(fā)前。
姚可珍理虧啊。
張魯之前說讓給,可是她陰奉陽違,她就沒給,她要置一口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