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梨落懊惱得幾欲撞墻,瞥了眼從各位同學(xué)讓出的通道走到她跟前的連信,暗暗咬了咬牙,僵硬地扯了下臉頰。
“哥,你怎么來了?”
連信好笑的看了她眼,埋藏在眼睛深處的怒火因她這一舉動消弭了幾分。
“都受傷了還不老實!”
嘴上雖說著責(zé)怪的話語,眼神卻沒有半分譴責(zé),長臂一伸,將季梨落護(hù)到身后,坦蕩的對上教導(dǎo)主任的目光。
“老師,落落是孩子心性?!?/p>
連信話一出,頓時驚掉無數(shù)學(xué)生的下巴。
孩子心性?!眾學(xué)生眼神微妙的掃了眼站在連信身后的一米六的十八歲大孩子季梨落,嘴角微抽。
“她的性子直爽,是那種眥睚必報的孩子,看不慣的不喜歡的她會爽快的說出來,不像有些人,只懂得背后放冷箭。”說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狼狽的杵在教導(dǎo)主任身后的柳綿,柔聲道:“柳同學(xué),你說是不是?”
眾人看著面上雖在笑,眼神卻冷得和冰渣子有得一拼的連信,皆是不由自主的,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連信,你該清楚,她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苯虒?dǎo)主任夾緊眉頭,臉上的不悅微斂。
連信萬分正經(jīng)地點頭:“是??!真是太惡劣了!”
教導(dǎo)主任噎了下,眾位圍觀的同學(xué)也噎了下。
這發(fā)展不太對?。∵B信不是該站在季梨落那邊據(jù)理力爭幫她辯解嗎?怎么還點頭附和教導(dǎo)主任的話?
難道,兩人鬧掰了?
想此,眾人不由扭頭看向自連信出現(xiàn)后就不發(fā)一語,只專注于——看、手、指、甲、是、不、是、被、弄、臟、了的,面部表情萬分淡定的季梨落。
“既然如此,那季同學(xué)就跟柳同學(xué)道歉吧!”教導(dǎo)主任被噎了好半響,撇了眼滿臉無關(guān)緊要的季梨落,干巴巴的擠出一句。
哪曾想,話一出,季梨落立馬端正身子,雙手環(huán)抱,滿含嘲諷的漂亮杏眼從教導(dǎo)主任身上滑過停留在其身后的柳綿身上,輕哼一聲,不屑道:“道歉?就她?也配?!”
圍觀的同學(xué)沒有料到季梨落會這么反駁,聞言紛紛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
柳綿的臉?biāo)查g漲紅,似是有些不堪受辱,拳頭不由緊握起來,卻始終不敢抬頭直視季梨落。
教導(dǎo)主任也很生氣,明明只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事,可季梨落非得給她攪得雞犬不寧,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季梨落······”
“實在是太惡劣了!這么惡劣的事,這么惡劣的人,怎么會被我們落落遇到呢?”連信轉(zhuǎn)身摸了摸季梨落的腦袋,身子微彎,對季梨落溫柔的抿了抿嘴,眼里滿是心疼。
這樣才對嘛!原以為兩人鬧掰了的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此時皆是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麻袋他們還以為這對金童玉女要分了,真是嚇?biāo)浪ㄋ﹤儖寢尩膬鹤樱ㄅ畠海┝恕?/p>
“事關(guān)我家落落的人身安全,所以,不勞老師費心了!我已經(jīng)報警了!”話落,幾個身穿警服頭戴警帽,面無表情的警察走進(jìn)食堂,見連信抬起手示意他們,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
“嫌疑人在哪?”為首的警官冷聲詢問。
連信隨手一指,溫和道:“那位柳綿小姐,威脅到了我未婚妻的人身安全,我要控告她,綁架!還有,故意殺人罪!”
季梨落頷首蒼白一笑,伸手摳了摳連信的手掌心,卻被他反手握住。
“沒事的!我在呢!”連信側(cè)過臉微微一笑,英俊的面龐柔和得一塌糊涂。
季梨落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眉眼低斂,與平常高傲明媚的模樣截然相反,溫和得像是一只兔子。
“柳綿小姐,我們接到舉報,有人控告你綁架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警方走一趟!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那么,季梨落小姐,能否與我們走一趟做一下筆錄?”
季梨落點點頭。
連信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奔纠媛溲鲱^沖他笑笑:“我沒事!”扭頭時,季然擔(dān)憂的面孔在人群中浮現(xiàn),季梨落默然垂下眼簾,緊隨連信的腳步往食堂外走。
她不會原諒他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