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潔結(jié)婚的時候趙有倫還是去了,看到那個穿著婚紗笑顏如花的人,他坐在臺上也跟著笑了。
趙有倫在見到蘇潔之后聽她的名字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他的上鋪,好兄弟暗戀著這個叫蘇潔的女孩。她是他的高中同學,兩個人高中三年,講過的話一雙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而他的好兄弟就這樣暗戀了三年,上了大學接著暗戀。
“哎,兄弟,你不會是因為她才考我們學校的吧?”某一次兩人打完球累的筋疲力盡,上鋪輕聲的哼唱著一首歌,這首歌是那個蘇潔喜歡的,趙有倫忍不住的問。
“對啊!填志愿的時候我偷看了她的志愿卡,跟她填的一樣!”好友的樣子還有點羞澀。
趙有倫沒好氣的給了他一球,“你這出息!你怎么不填她們那個系呢?”
“這不是沒有看到么!”
趙有倫記得自己不知道在那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其實人的名字也是一種咒語,他一直都覺得這是胡說,然而蘇潔這個名字卻不僅是上鋪的咒語,也成了他的咒語。他曾無數(shù)次的想象過蘇潔的樣子,這個讓好友暗戀這么多年而且還會繼續(xù)暗戀下去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模樣!有過繪畫功底的他有一次在無聊的馬哲課上畫了一幅他想象中蘇潔的模樣,他畫完之后想問上鋪那個蘇潔是否是這樣模樣,卻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刻猶豫了。那本馬哲書便成了他的一個秘密,他將它壓在書架的最里面,再也沒有用過。
見到蘇潔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學校運動會上,他報名了五千米長跑。那天他在跑道邊做著熱身運動,便聽到一個女聲喊著:“蘇潔,蘇潔,這里,這里!”
蘇潔這兩個字便如魔咒一般,讓他轉(zhuǎn)頭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扎著馬尾穿著白色T恤的女孩正笑著向剛剛喊話的那個女生走去。
這就是蘇潔么?
趙有倫有些失望有些欣喜,還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眼前的這個女孩和他當初憑空想象所畫的那個完全不同。她笑的很好看,眼睛明亮,嘴角微翹。她很漂亮只是不是他想象的模樣。
從那以后,他便經(jīng)常能在校園里見到蘇潔的身影,操場邊,自習室,圖書館,食堂,好像是只要他刻意的去找總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個眼睛明亮,嘴角微翹的蘇潔!然而他卻從來沒有過想要上前認識她的沖動,于他而言她依舊只是上鋪兄弟暗戀了多年的對象。
后來她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孩,男孩很優(yōu)秀,兩人站在一起很賞心悅目,趙有倫覺得這樣其實也很好,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上鋪,對方的眼神果然暗淡了。
日子便也這般的過,畢業(yè)很快的就來臨了,四年的同學轉(zhuǎn)眼便各分東西,社會是最好的大學,他考上了公務(wù)員后來被調(diào)任到W市,來到這里之前他剛剛結(jié)束了他人生的第三段感情,而他當年上鋪的那個兄弟已經(jīng)在一年前結(jié)婚了,當時他是伴郎。那天兩人都喝的有點高,兩個人一起回憶起大學的生活,當年的意氣風發(fā),還有當年的情感,這個情感里自然是少補了一個名字,蘇潔!
他的未婚身份自然有人來給他介紹,很多的時候他都推了,而他的上司給他介紹的他卻不能推,何況也只是一次相親而已,便愉快的給了資料和郵箱,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再次的見到蘇潔,以自己相親對象的方式。
那晚他對著她的那份簡歷發(fā)呆良久,最后打了一個電話給當年的上鋪兄弟,對方很久才接通電話。
“什么事啊兄弟?我這正忙著呢?”好友的聲音還夾雜著嬰兒哭泣的聲音,“我家小公主正鬧著呢!”
好友的女兒已經(jīng)快一歲了,他的現(xiàn)在的心思基本上都在女兒身上,平時偶爾聊天都要提到,連頭像都改成女兒的大頭照了。
“你這是奶爸了啊!”他有些幸災樂禍,連老婆都沒有人自然是不明白爸爸這個角色對于一個男人的改造作用了。
“你也會有這一天的!”好友的聲音很是平靜,一邊說完一邊還在哄女兒,“哎,有事快說啊!小祖宗脾氣大著了!”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水生火熱的生活而已!”趙有倫覺得有些話已經(jīng)不需要說了。
和蘇潔相親的那天趙有倫去的很早,他坐在訂好的位置上帶著蘇潔的出現(xiàn),心里在想象著蘇潔的模樣,好像是多年以前的馬哲課上,他也心里想象著那個讓好友暗戀多年的女孩的模樣。
蘇潔便沒有讓他等多久,她淺笑著和他致歉,其實她沒有遲到,只是他來的太早。
她的模樣與學生時代相比褪去了青澀,更加的美好。因為兩人是校友兩人的交談并沒有什么冷場,感覺上自己應(yīng)該給她留了個好印象,而他也想追求她。后來兩人又見過幾次,每一次都相談甚歡,他本以為最后他們肯定會走到一起,然而卻是在某一天知道了她有了男朋友,是他上司的兒子。他很生氣,她怎么可以這樣!她怎么會變的這樣!她不應(yīng)該這樣的啊!對于他的生氣,她沒有說什么,她依舊笑的淺淡,輕聲說了抱歉!
她并不知道青春年少的歲月里有個人因為別人嘴里的她而暗自喜歡她這么多年,而他本人也只是到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他喜歡過這個女孩,甚至于還喜歡著這個女人,可是這些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