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聽我解釋,”影子一邊控制住亦云琊不停揮舞的雙臂,一邊苦笑,“你手上的折刀是雪貴妃的遺物。每當王爺,這樣的時候,就只有這把刀能夠讓他安靜下來。王妃還是把‘寶貝’還給他吧!”
沐紫晴一窘,粗暴的抓過亦云琊的手,把折刀扔在他的手心里,瞪著一雙杏眼道:“拿去!還有我可告訴你,我不是你母妃,小朋友聽清楚了沒?”
“母妃?”亦云琊微愣,不明所以得盯著她。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娘!”
影子猛地起身,喝道:“王妃!影子請你認清你的身份,最好不要搗亂。”
“身份?我清楚得很,不勞你們這一群大爺提醒。我只是王妃,而他還是你們的主人,我就實在沒心機,也知道了。你放心吧,王府的事,我不會管,至于你們主子的另一個身份,我也懶得知道。我還想過一陣子清閑日子呢!”
沐紫晴摔門而出,被晚風一吹,才想起她忘了一件大事。回頭看見那扇可憐的門還沒有停止晃動,已經咽下許多口水的她還是窩囊地放棄了回去的打算。
次日清晨,亦云琊習慣性的伸展右臂,原以為會聽到的軟綿綿抗議卻沒有如他所愿地響起,他睜開如墨的雙眸,在第一時間里確定了這么一件事情——她不在這里!
他翻身坐起,終于發現了手中異樣,那把本應該在無影身上的小折刀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里。難道昨晚,他又出現了幻覺?還有,晴兒呢?她去哪兒了?!
亦云琊從床上彈起,迅速地穿戴整齊,走到門前,叫道:“來人!”
眨眼的時間,就有一個小廝端著一盆水過來。亦云琊濕了手,拿過另一個人手中的巾子擦干,早有人遞了潔牙器具。
梳洗一番之后,亦云琊不顧仍舊披散著的發絲,問道:“王妃人呢?”
“回王爺,王妃已在正廳等候。”回答的小廝摸摸鼻子,對王爺的問話感到詫異,不過一想到在正廳里坐了大半宿的王妃,他立刻釋然了。
“嗯。告訴王妃,本王很快就過去。”
小廝恭敬地低頭:“是。”
“嘖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王妃和王爺簡直是一個比一個怪!我們這些人吶,永遠不會懂他們在想什么!”小廝嘀咕著,往正廳快步走去。
沐紫晴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小廝:“他真這么說的?”
那人一聽,幾乎要把頭低到地下去:“王妃啊,小的怎么敢騙您呢,王爺真的是這么說的。他交待小的的時候,可是連發還沒綰上呢。”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是。”
古代人對頭發尤其重視,特別是成年之后,更是講究:“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詩仙李白的這兩句詩講的很是清楚——只有在不如意到極點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做。雖然說亦云琊的舉動沒有詩句中那么夸張,可他畢竟是王爺啊,被自家小廝看到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好像也不大好吧?
還有,昨晚她的態度早該被暗衛看清了吧,可就他的表現看來,好似他如今并不知情一般。這該讓她再次面對他時,有多么尷尬啊!
愈想愈覺得難逃尷尬局面,沐紫晴的手無意間把帕子拽得死緊,黛眉微蹙,活脫脫一個嬌媳婦模樣。這一幕,自然而然地落在邁步進入正廳的亦云琊眼里。
“晴兒,在想什么呢?”
被他的話驚了下,沐紫晴緩緩抬起的眼眸中有淚花微閃:“我,我沒想什么呀。我能想什么呢。”
亦云琊皺眉,他實在是拿眼淚沒轍,想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又害怕她的眼淚因此而決堤,只得收手。但又不能什么也不做,畢竟今日是去見皇奶奶的日子,也不能就這樣讓她不聲不響坐在這里生悶氣呀!
“晴兒是在怨我嗎?”
沐紫晴揚起一抹淺笑:“王爺——夫君,我怎會怨你呢。我只是略微呆了呆。是不是到時間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是我不好。我那時是小孩心性,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自然不會往心里去,多慮了。”沐紫晴的音色微顫,天啊,他竟然如此溫柔,要是心里放不下他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