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鳳眸邪惡冷冷的望著她。
顏瀟瀟沉重的腳步走到佛堂門口,無力的手扶在門框上,她只覺得喉口火辣辣的灼痛。
喜香擔心的幾乎快哭了。
秋風也是焦急萬分。
背后傳來槿畫地獄般的魔音:“你要的休書,本王會寫的,但必須等到太后生辰過后。”
顏瀟瀟一絲苦笑,早休也是休,晚休也是休,何必要等到太后生辰,不管了,就再等二十天吧,這二十天是何苦的漫長,何苦的煎熬,她馬上就要解脫了,從此與皇家的人再無任何瓜葛了。
秋風與喜香跪下苦苦哀求:“請王爺,三思啊!”
喜香哭泣著,緊緊地拽著顏瀟瀟寬大的廣袖:“王妃,你倒是說話啊,王妃,王妃……如果一個女人被休了,是被天下人恥笑的,是何等屈辱……王妃……王妃……”
秋風一雙波瀾驚慌的眼神,也在期盼著顏瀟瀟有個回應。
顏瀟瀟溫和一笑,望向秋風與喜香,一手伸出拇指,輕輕的彎曲兩下,以表“謝謝”的意思。
喜香更加著急,淚水婆娑:“王妃,你在比劃什么,我們看不懂,你倒底怎么了,王妃,王妃……不要走……不要走……”
顏瀟瀟掙脫喜香緊抓不放的手,搖搖欲墜的來到后花園,望著王府后園的景致,建筑的是那樣的溫馨。
自進了王府,她還是第一次來后花園。
顏瀟瀟望望那座不是很高的山峰,六十米左右大概,上面建有一座亭子,她好想上去看看,一望無際的遠景,肯定令人心曠神怡,飄向自由,只可惜現在虛弱的身子哪有力氣爬上去啊?可是入口呢?
湖天一碧,皓日水凌相溶,輕風撫過,湖面凌波蕩漾,日影搖曳,更有秀峰、蔥郁花盛、瓊樓掩映,猶若仙宮,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顏瀟瀟眼中的湖水似乎有了靈性一般,她好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如此美景,她要好好的觀賞,若是湖中能劃槳就好了。
皓日折射湖水,波光粼粼,靈閃耀眼。
顏瀟瀟似那和煦的陽光,燦爛一笑。
一股花香撲入鼻翼。
顏瀟瀟明眸瀲滟,湖水中竟然生長著水仙花。
她甜美一笑,一路沿著憑欄小跑,走到憑欄盡頭,原來是真的。她蹲下,輕輕一嗅,愛憐的拂觸,她的心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恬靜安穩。
秋風實在忍不住,騰的一下站起,又將喜香扶起,冷冷道:“喜香,我們到后花園照顧王妃,既然有人冰冷,本想昨晚將某些無情的動物拉回王府,王妃奄奄一息,希望某些人能將王妃換回來。沒想到,不但置之不理,毫無動容。一個姑娘家病孱體弱的,九死一生醒來,為某些冷酷的人擔憂、照顧、進心。不知好歹的將一個姑娘家罵了一通,好好的佳人如今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走,我們去后花園,王妃若真的死了,至少還有我們幫著收尸。”
喜香可憐兮兮的瞪了一眼秋風。
秋風見槿畫像塊石頭一般無動于衷,嗓門怒怒提高:“依我看,王妃死了倒也干凈徹底,至少從此以后不用再受這種不是人生活般的折磨……”
槿畫如是千年冰封的雪山,瞬間溶化、崩碎了,騰的站起,一手撫過披風衣角,凌空躍起,華影旋飛,像是展翅的雄鷹遨游,身手矯健,如雷電,剎時疾速,玉樹臨風如魅影,渺間邪狂。
喜香張著魚嘴狀的口型:“哦,哦,哦,這……這……”
秋風懶懶的雙手掐著腰,嘴角得意上揚:“不刺激是不行的,必須有人在后面狠狠踢他一腳,若不往前,哪天后悔了,活著更痛苦。”
喜香不可思議的望著秋風:“沒想到秋總管還有一張巧厲的嘴,居然把王妃說死了,王爺說活了。王爺如果真的喜歡什么,那可是疼到骨子里的。你不怕王爺回頭找你算賬啊!”
秋風爽朗笑說:“你怎么那么多廢話,這還不是為了王爺與王妃花好月圓嗎,擦干你的眼淚,我們到后花園瞧瞧去。”
喜香眨了一下眼,一幅小女人可愛的模樣,似乎在期盼著王爺與王妃的浪漫場景。
可真的會像他們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