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玉雪紛紛盈瀑大地,潔白沉靜不失華麗。
三蕊水仙站在峰頂,望著滿滿落塵的靄雪,刺傷了三位姑娘的雙眼,格外紅的綺麗,似乎為這一片雪海增添了色彩。
花葉天真無邪的委屈又可愛的小臉:“小姐不知道在哪兒,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花瓏橫霸的語氣:“若誰敢動小姐一根發(fā)毛,我要他不得好死。”
花蕊燃眉之急的樣子,心中做事還是很沉靜:“小姐應(yīng)該不會有事,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給劫走的,小姐和沐盟主只是走了一趟青城賭坊,后來就遭‘殘夜之天’的追殺,而后躲避在玉軒王府,不知王爺與小姐之間發(fā)生什么誤會,小姐……難道又是太后,若是太后的話,不對,應(yīng)該會有皇上和槿畫的出現(xiàn),如果是遭‘殘夜之天’毒手的話,‘殘夜之天’往往會留下名字,同時也在宣誓他們的馳騁和霸氣,究竟……”
花葉質(zhì)疑說道:“我很奇怪的是,小姐被太后追殺的時候,他們是怎么知道小姐的行蹤,王爺似乎是被人控制的樣子,可又看不出端倪,王爺痛苦,皇上也能趕來,他痛苦的樣子和王爺幾乎同出一轍,難道世上真有連心之說。”
花瓏氣呼呼的說道:“花葉,你扯到哪去了,管他們皇家的屁事,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我們的小姐在哪兒,有沒有生命危險,我心中局促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我這一會兒很揪心的難受,會不會是丞相,那一對狗血的父女劫持了小姐,他們的報復(fù)心是極重的。”
花蕊如夢驚醒:“對,花瓏說的對,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對父女,他們的城府極深,小姐一直讓我們暗中跟蹤復(fù)古雨的行動,復(fù)古雨似乎在計劃著什么,尤其是廟會那天,她對宮主說要看好宮主的小妹,復(fù)古雨,就是復(fù)古雨……”
不遠處秋風(fēng)匆匆趕來:“三蕊水仙姑娘好啊。”
花瓏不客氣說道:“閑雜人等,狐鼠之徒,最好滾得遠遠地,不然一劍血染銀白大地。”
秋風(fēng)心中有感愧疚:“我知道,不管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你們先不要發(fā)怒,先找到你們宮主在說。”
花蕊勸道:“是啊,瓏,你先別氣,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我們先去找宮主。”
花葉肩頭上的水鳳凰展翅翱翔,風(fēng)神俊朗驚艷。
秋風(fēng)奇怪的問道:“水鳳凰的聲音怎么叫的這般錐心慘烈,它平時也這樣叫嗎?”
花葉搖頭說道:“不會啊,它平常很聽話的,也很少叫的,只要看見宮主會偶爾開心的喊上兩聲,但從來不是這樣喊的難聽刺耳,宮主,宮主……”
水鳳凰的聲音驚醒花葉,一時不見水鳳凰的蹤影,只見半山腰處的細縫中冰肌玉骨的水仙花飄出,蔥郁濃味的香氣撲滿整個雪海。花葉喜極而泣:“找到了,找到了,水鳳凰肯定發(fā)現(xiàn)宮主了,快,我們快下去。”
四人欣喜的若狂,翻上千百浪的飛落在半山腰中。
顏瀟瀟已經(jīng)半昏半沉的狀態(tài),疼痛幾乎讓她昏迷過去,她憑著最后一口氣,施出緊急水仙散花,蘊滿天的奇景。
冰寒的山洞突然飛來一只怪鳥,叫聲猶似鬼魂,復(fù)古雨顫抖的手已冷冷的抵在顏瀟瀟的小腹,水鳳凰冷峻的翅膀掃在復(fù)古雨的臉上,復(fù)古雨手中的短刀落在地上,她吃痛的捂著臉,血駭滿面,復(fù)古雨失瘋一般狂喊奔出了山洞。
顏瀟瀟唇齒發(fā)紫,全身無力,但她開心的笑了:“水鳳凰,謝謝你救了我,我平時很討厭你,而你卻來了,原來人的情感還不如你。我活的是不是很可笑。”
水鳳凰俯在顏瀟瀟的右肩頭,聲音叫的低沉哀傷,眼珠打轉(zhuǎn)時不時的看看顏瀟瀟的玉容,再看看她的左肩頭,似乎奇怪的看著有血跡流出。
顏瀟瀟清婉醉笑:“水鳳凰,你不是很喜歡俯在我的左肩頭嗎,怎么這次換了位置,水鳳凰,你真好,你是不是怕踩痛了我。”
水鳳凰輕輕拍拍翅膀,可愛的小嘴在顏瀟瀟耳邊啜了兩下,似乎聽懂了顏瀟瀟的話。
洞內(nèi)冷的刺骨,四人慢慢進來,不免東張西望,毛骨悚然之感。
水鳳凰就像是醉著一般叫的凄清。
突然明亮的火光,慘目忍睹的一幕落在秋風(fēng)紅熔的雙眼中,痛心疾首喊道:“顏姑娘……”
三蕊水仙聽到秋風(fēng)的喊聲,看清眼前的景象,個個哭的是淚花不斷,水鳳凰俯在顏瀟瀟的肩頭似乎在輕輕的喚著她,不她沉沉的睡去。
花葉曉色朦朧的淚眼,撲進顏瀟瀟懷中:“宮主,宮主……”
顏瀟瀟渾渾噩噩:“葉,瓏,蕊,是不是你們……”
花瓏淚水岑岑,氣急敗壞罵道:“恬不知恥的東西,誰干的,有種的出來,我要劈了她。”
花蕊滿天落霞的淚珠兒:“快斬斷宮主的鐵鏈……”
秋風(fēng)急忙上前,撕下衣角,先將顏瀟瀟的肩頭粗糙的包扎,一劍橫掃千秋,鐵鏈斷了。
顏瀟瀟此時就像軟軟的棉花,跌倒在地上,秋風(fēng)急切將顏瀟瀟攬在懷中,百感交集喊道:“顏姑娘,你醒醒,不要睡,你醒醒……”
撕心裂肺的喊聲,顏瀟瀟頭腦沉重,迷迷離離的睜開頹褪的眼皮,伸出左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水鳳凰跳在顏瀟瀟的左手上,高挑的美腿吃力的抬起顏瀟瀟的左手臂。
秋風(fēng)潸然淚下,緊緊地握著顏瀟瀟的手,顏瀟瀟迷迷糊糊:“你……來……了,槿……畫……對不起,我……很開心,終于又一次……見你……流淚,惹你……我想……拂一拂你的臉,讓我最后一次……記住……。也許……”
顏瀟瀟纖細的手指已經(jīng)沒有感覺,怎么也觸不到那張傾畫的容顏。
秋風(fēng)悲慟抽噎:“我,我,是……”
玉質(zhì)金相,探扇淺笑的畫公子已經(jīng)急奔而來,當(dāng)他看見滿天水仙,聽見水鳳凰的凄喊,他的心已經(jīng)龍飛鳳舞的亂了,他一直在擔(dān)心,怕她出事,他若追來,又怕她不再理他。
槿畫氣喘噓噓,心如絞割,煙雨朦朧的鳳眸,淚珠點點,看著遍體鱗傷的她,他抽泣心痛來到顏瀟瀟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抓住,可以挽住一輩子醉夢人的玉手,顏瀟瀟遲麗麗的美,柔柔的淚水滑落,淡淡的笑了,顏瀟瀟的手已慢慢垂落,卻與槿畫的手,擦手而過。
望塵靡及的錯過,終將一生的錯過……
花瓏拔出劍抵在槿畫的腦后,冷冷道:“不許你碰宮主。滾開!”
花蕊勸道:“蕊,現(xiàn)在我們沒有時間理會這些瑣事,先出了山洞再說。”
秋風(fēng)抱著顏瀟瀟,三蕊水仙跟在左右保護,槿畫只能遠遠的看著。
突然四面埋伏,瑟瑟聲響起。
三蕊水仙與秋風(fēng)緊張著周圍的變化。
此時山中傳來咳聲,喘氣聲,待看清來人,三蕊水仙心喜淚狂:“沐盟主……”
沐龍巖是被人抬著擔(dān)架而來,看到此景沐龍巖似乎傷的不輕。
三蕊水仙著急問道:“沐盟主,你怎么讓你的手下抬著你來的,你傷的很重,你需要好好休息啊。”
沐龍巖雙目期盼,著急問道:“我沒事,水姑娘呢?”
秋風(fēng)說道:“我抱著她呢。”
沐龍巖對著身邊的人搖搖手說道:“快放我下來。三位姑娘麻煩你們找一找,看看山洞有沒有干草。我們暫時先住在這里,水姑娘的傷很嚴重,我必須現(xiàn)在救她。”
三位姑娘便忙了起來,一時之間鋪滿,沐龍巖的手下抱來錦被,秋風(fēng)將顏瀟瀟緩緩放下。
沐龍巖倚著洞璧,愛憐的手撫在顏瀟瀟的臉龐上,憂心忡忡凝望著沉睡的美人。沐龍巖癡癡地望著顏瀟瀟,對身旁的人說:“多點些火把,玉兒怕冷。”
三蕊水仙詫異沐龍巖的喊法,怎么突然改了口。
沐龍巖伊望佳人,似乎在警告他們:“從此以后,世上沒有顏瀟瀟,只有水冠玉,水姑娘。”
沐龍巖繼續(xù)吩咐道:“三蕊水仙你們上前一人,秋風(fēng)找一些干凈的水來,你們扶著玉兒……”
槿畫透著火光看著忙里忙外的人,只有他呆呆的傻傻的望著那格外沉靜的她。
她就像水仙花一樣,水美人,看上去香培玉琢,馥郁冬梅霞芳之狀,冰清玉潤。
槿畫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靜靜的看過她,淚水瀲滟,離離醉醉的眼眸,笑吟吟,宛若驚鴻的畫影,奕奕映在金黃的火光鳳眸中。
茫茫天涯,迷醉人兒,妄想雪海的美景偷在心中,為佳人,也為自己的癡心。
烈酒最香,好花醉人,暖風(fēng)常在的情景印縈腦海,樂為誰,吟的卻是離人恨。
一連幾日他們幾人輪流看守在寒冷的山洞門口,沐龍巖癡癡的等著顏瀟瀟的醒來,他愛撫的手撫摸著她的紅顏,她的墨發(fā),他躺在她的身邊,一直陪伴著她,眸神朦朧,柔綿之情浸在含蘊的情眸中。
沐龍巖癡情深海:“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寧愿停泊在殘雪的夜晚,血濺三尺又有何怕,能有你在身邊,是我一生最大的瀟瀾和幸福。”
如此醉人柔情的話語,流淌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槿畫聽著癡癡喃喃的沐龍巖,他多希望此刻倚在懷中的是他,希望他醒來之后看見的是自己,他好想情不自禁的告訴她,他不能沒有她,他要與她攜手天涯,什么仇恨,什么大恨,全讓這一切見鬼吧,美人在懷,才是他最重要的。
沐龍巖將手下的人撤在山的周圍,以免‘殘夜之天’與其他的人趁虛而入。一連幾日的疲倦眾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