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這兩天單位事兒多,我正忙著呢。”劉志偉苦著臉,看著他家老媽,很無奈的抱怨道。
“跟你的終身大事比,工作算什么?”劉若玲很是不以為然,說,“你現(xiàn)在捧著的可是鐵飯碗,還怕被炒魷魚不成。”
“可我們單位剛換了領(lǐng)導(dǎo),他是一個很自律,且對下屬要求很嚴格的人。”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能不嚴謹以待嗎?
“媽,要不改天約個時間吧?我必須盡快趕回去。”如果不是劉若玲在電話里催得急,讓他誤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劉志偉是絕對不會趕過來的。
“不行。”劉若玲拉下了臉,不太高興地說,“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對那個田蕊還沒死心。”
“媽,你能不提她嗎?”劉志偉有些不耐心了。
自上次吵過一架后,劉志偉第二天就服軟了,可田蕊卻不領(lǐng)情,總把“他們都需要冷靜”這句話掛在嘴邊,聽得劉志偉耳朵都快生繭了,且心里面的怨氣也越來越濃重。
“又吵架了?”劉若玲一副了然的表情,語帶譏諷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長得一副狐貍精相,看著就討厭。”
靠!
這位阿姨的素質(zhì)被狗吃了嗎?
表面上說接受蕊蕊了,可背地里卻這么一副嘴臉!真是夠虛偽的!
聽了劉若玲的話,溫暖差點就拍桌而起,然后把他們臭罵一頓。
可,她今天是為了工作來這里的,雖然很生氣,但,為大局著想,溫暖還是沉住了氣。
背靠著卡座的靠背而坐,溫暖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看似正在玩,但注意力卻在身后面那兩人的談話上。
“可能是她的野心更大了,我不再能令她滿意了?”劉志偉扭頭看向窗外,神色有些落寞,話落,他幽暗的眼睛有一抹恨意閃過。
“哼,一看就不是個會安分的人,虧你還把她當(dāng)寶,非要我去跟她道歉。”劉若玲冷哼一聲,在她眼里,田蕊就是一個實打?qū)嵉呢澞教摌s的狐貍精。
“媽,我不一定能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
“呵,她有什么好的?說是個經(jīng)理,但實際上不過是在酒店里賣笑的,不管看到什么人,都笑得像朵快要開爛了的花似的。”
之前,劉若玲去田蕊工作的酒店找過她,本來,聽她說是在酒店上班的,她就瞧不起她,之后,了解了具體的情況,劉若玲對田蕊簡直就是不屑。
“……”
“放心,媽給你找的對象,不管是家境背景,還是學(xué)歷樣貌,都比田蕊要好十倍!”
見劉志偉不說話,劉若玲便以為他沒有信心,于是,笑著打包票。
“媽,我……”
劉志偉是自卑的,很多次,他都想告訴劉若玲他身體的缺陷,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就是說不出口,因為,在劉若玲的心目中,他是完美的,他是她的驕傲,所以,他沒有勇氣撕破自己身上虛假的完美的外衣,以及親眼目睹自己母親備受打擊之后的傷心難過。
“別再猶豫,我們說好的,等你找到滿意的,就跟田蕊斷得干干凈凈的。”說著,劉若玲打開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人應(yīng)該快到了,我另外找個位置坐。”
語畢,劉若玲站了起來,溫暖仰起頭看,只看到了她的側(cè)臉。
好惡心的母子!
竟然把蕊蕊當(dāng)備胎!
溫暖沒拿手機的手緊握成拳,如果時間地點允許,她一定會把劉志偉打成豬頭,讓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真是太氣人了!
溫暖雙眼燃起了憤怒的小火苗,好一會,氣憤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是劉志偉劉先生?”
已經(jīng)半小時過去了,溫暖沒等到面試她的經(jīng)理,但卻等到了前來跟劉志偉相親的女人。
自女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溫暖就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番。
女人穿著一襲雪白的連衣裙,長頭發(fā),齊劉海,看著挺乖巧的,長得也算清秀,可,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跟蕊蕊比,也就只能算一般。
呵呵。
那位阿姨應(yīng)該有老花眼吧?!
溫暖撇嘴冷笑了一下,心想,人家手上提著的可是香奈兒包包,可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家兒子。
溫暖暗暗腹誹著,就在這時候,劉志偉的嗓音響起了,“我是,請問小姐貴姓?”
“秦琴。”女人把垂落在胸前的長發(fā)撥到了身后,下巴微揚,姿態(tài)中散發(fā)出一種自傲的優(yōu)越感。
“秦小姐,先點喝的吧?”劉志偉微笑著把菜單遞給這叫秦琴。
“不用了。”秦琴笑了笑,說,“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是不想來跟你見面的,無奈長輩的好意不好拒絕,所以,就抽空來了。雖然,你是公務(wù)員,但,工資很有限,半年的工資還不夠我買一個包包呢。”
“呵呵。”劉志偉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心有怒氣,可卻故作大度地說,“買個包能花多少錢?頂多就幾千塊吧?”
聞言,秦琴當(dāng)即站了起來,斜眼看著劉志偉說,“你覺得幾千塊錢的包能配得上我的氣質(zhì)嗎?這是香奈兒,要幾千的十倍多。”
什么?!
一個包包就要花幾萬塊?
劉志偉對奢侈品這種東西了解甚少,因為,劉若玲一貫勤儉持家,關(guān)注的最多的是某某超市的東西打折了。而他交了兩個女朋友,初戀是在高中,那時候大家都是學(xué)生,比較單純,對物質(zhì)不會有太多追求,至于田蕊,她則是一個物質(zhì)欲很低的人,買衣服什么的都是挑適合自己的,從不追求名牌,所以,他華麗麗的被秦琴所說的話震驚到了,同時,這么一比較,田蕊瞬間就變得無比的美好。
土鱉!
沒見過奢侈品,總有聽過吧?
看著劉志偉臉上好像活見了鬼的驚愕神色,秦琴瞧輕蔑的笑了笑,隨即拎著包,甩臉就走了。
哈哈!
溫暖早就樂開了花,瞥了眼女人匆忙離去的背影,很辛苦的憋著才沒笑出聲來。
這可真是惡人有惡人磨啊!
溫暖憋笑憋得嘴角抽了抽,這時候,她真的很想站起來,然后回過頭,看看劉志偉母子兩臉上精彩的表情。
“真過分,這人真的太沒家教了!不但拜金虛榮,還一點禮貌都沒有。”
劉若玲就坐在隔壁桌,剛剛秦琴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氣極了,可卻反應(yīng)慢了些,等人走了,才走到自己兒子身邊罵罵咧咧的表示自己的憤怒。
“媽,你這找的是什么人?”劉志偉隱忍著怒氣說。
“我……看照片覺得挺好,介紹人也一個勁的夸她,哪能想到她會是……”
“算了。我回去上班了,你自己坐車回去吧。”劉志偉黑著臉朝收銀臺走去。
“好吧。”劉若玲跟在劉志偉身后,嘀咕著,“今天真倒霉,下次我一定見過人再給你安排。”
下次?
還有下次?
誰家姑娘要是碰上這對母子,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劉志偉母子離開后,溫暖等到十一點鐘,經(jīng)理還是沒出現(xiàn),之后,被告知,他們的經(jīng)理仍然在忙,所以,讓她明天再來面試。
丫的,堂堂一個餐廳經(jīng)理,難道不知道別人的時間也很寶貴嗎?
走出“俏江山”的大門,溫暖憋了一肚子的氣,本來想找小夕吃午飯的,但,顧慮到好姐妹的安全,溫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
為了省錢,回去的時候,溫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坐公車。下車后,她在事務(wù)所附近的餐館訂了餐,然后步行去事務(wù)所。
轟——
溫暖靠著路邊走,忽然,一輛機車從她身后面開了過來,白光一閃,坐在機車后面戴著頭盔的男人舉起了一把長長的鋼刀,力道凌厲的朝溫暖的手臂砍來!
而就在千鈞一發(fā)間,察覺到危險的溫暖很敏捷地往一邊閃躲了下,險險的避開了刀刃,但,鋼刀很快就轉(zhuǎn)了個方向,在車子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鋒利的刀刃劃過了溫暖裸露在外的手臂,下一秒,鮮紅的血液冒了出來,白皙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轟轟——
溫暖還沒來得及喊痛,機車就調(diào)頭了,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男人手上染了血跡的鋼刀閃爍著刺眼的白光,讓人望而生畏!
可,溫暖到底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在危險再次逼近的此刻,她是鎮(zhèn)定的,忍著痛楚,拔腿就跑。
自然,她奔跑的速度是不可能比機車快的,但,她不是想要逃,而是,跑到了垃圾桶旁,然后,在機車靠近的時候,她迅猛地抓起垃圾桶,毫不手下留情的甩到男人身上。
嘭!
男人沒料想到這么一個看似沒有縛雞之力的女人會有這么猛力的反擊能力,所以,在垃圾桶的朝他們飛來的時候,開車的人慌了慌神,隨即,悲劇就發(fā)生了——連人帶車,以及那把長刀和垃圾桶,都摔落在地上了!
“嗷,這死女人真該死!”
男人躺在地上怒吼,可,溫暖已經(jīng)邁開步伐往前跑了,以最快的速度,往夏澤的咖啡店方向跑去。
“啊!姐,你的手怎么了?!”
溫暖手臂上的傷口挺深的,她雖用另一手按著傷口,但在奔跑的過程中,血還是源源不絕的往外冒,蜿蜒而下,染紅了半只手臂,很是嚇人!
“快關(guān)門!”
在夏澤被驚嚇到的瞬間,溫暖沖進了咖啡店,然后躲到門口,拔高了嗓音沖著夏澤吼!
幸好,店里沒客人,要不然,她這副模樣,一定把人嚇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