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崇一席話當場讓虹怡崩潰,在外頭玩了這么長時間,反倒把正事忘了,師傅讓她下山是要她殺人的。本來就沒殺過人,這下又知道這人是杜卓崇之父,現場徹底凌亂了。
這邊虹怡在震撼,吳棄哀納悶安慰,杜少將軍與那些官兵卻展開了交涉:“今天既然看到這一幕我就不會不管。”杜卓崇厲聲道。
那人一聽說這年輕人是有后臺的,略微遲疑了點,像個二頭目的問大頭目:“這下怎么辦?”
那人回答:“怕什么,現在讓他們看見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讓他閉嘴,永遠閉嘴。”
杜卓崇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立刻想護住虹怡,連帶昏迷的袁靜雪。
沒想到聽到這響動,袁大小姐卻揉揉眼睛,醒了,她從地上起來。
吳棄哀一看:“這下可好,你可醒了,要不憑什么我們每次都得背著你到處跑啊?”,抱怨道。
“我昏睡很長時間了么,我怎么了?”袁小姐一副林黛玉模樣扶頭問道。
“被這些人帶來的!”杜卓崇提示。
“我提醒你們,她的來頭比我還大,她可是袁可夫丞相的女兒。”
那當兵的也算見過世面,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怎么也聽過袁丞相的名字,更猶豫了。
可是其中大頭目一抽劍:“管你是誰,今天統統讓你們閉嘴。”
旁邊人問道:“你瘋了,丞相大人千斤和將軍兒子你也敢得罪。”“那讓他們出去去舉報這不是一樣,還不如在這里就把他們滅口。”他得出最后結論。
“哼,殺我們,你也想!”吳棄哀微微一笑便和那些官員打在一起,杜卓崇一看到有些驚奇,吳兄弟怎么一夜之間功夫見漲這么多。也沒時間多做考慮,也參與到打斗中。
慌忙中他瞥到戴虹怡愣在原地,像傻了一樣。一個小嘍啰趁機向她殺來,杜卓崇一劍擋住,拉起從地上坐著的虹怡:“你怎么了,怎么不防備啊?”
虹怡繼續發楞,看了看他,立刻松開了他的手,“你以后不要管我了。”然后加入戰斗,剩杜卓崇一人在原地愣神,不明就里。
這邊袁靜雪更是驚聲尖叫,吳棄哀道:“你別忙著虹怡了,去看看你那未來的老婆。”混亂中還打趣。他才反應過來這邊還有一個“大累贅”,不會武功,不具備防備能力。
虹怡此刻不知是該像以前一樣繼續對他,還是應怎么樣,總之狀態很迷茫,吳棄哀過來和她并肩作戰,她驚問:“你什么時候會武功的?”
“從我下定決心要保護你的時候。”吳棄哀又微微一笑,那笑容讓虹怡為之動容,就又加入打斗。
那些官兵也不是吃素的,個個都訓練有素,功夫不錯,明顯幾人不是他們對手,奈何對手又太多。
杜卓崇護住無助的袁靜雪:“你保護好自己,緊跟著我。”杜卓崇帶給她的安全感又來了,她感覺不管在哪,在什么困境,只要有他,一切都不同,于是她躲在杜卓崇身后,一幅英雄救美的場面。
戴虹怡一看二人構成的圖畫,不禁苦笑,那么配,他們那么不合適,算了······
由于共有三人應戰,勢力上略有所漲,但奈何官兵無數,杜卓崇額頭上不禁滲出汗珠,之前就沒有太大把握,只是權宜之計,若是幾人葬身這里,可真是無人知曉,更重要的是,這個陰謀一輩子都解不開。
他靈機一動,對生產線上的工人叫道:“各位,你們都是被捆綁來的吧,相信也并非出于自愿,不如和我們并肩戰斗,我們救你們出去!”一邊接住那些官兵的劍,應暇不過來。
眾人一聽,只有后半句“救你們出去”最重要,他們皆為到荒山避雨的獵戶或樵夫,在洞口被幻象嚇暈后被強制帶到這里,白天干活,晚上被服藥,渾身無力,昏睡一宿,根本無法逃離這里,一聽這句話,頓時都亢奮起來。
他們拿起石塊、手中鐵器向身前的官兵靠近,官員雖人多,但看到他們有反抗的意思也都面帶懼色,微微往后退。
“對呀,兄弟們!大干一場,你們就能出去了!”吳棄哀起哄,這個他可是強項,說完一笑。
虹怡眼看那些大漢逼近官員,眾人又繼續廝打成一團,很快有幾個官員已死于那些大漢的武器下了,眾人不禁欣喜,三個加力助他們一臂之力,幾頓廝殺,原本六十幾人的官兵只剩下三十幾人。
杜卓崇一看眼下打已經不是重要的了,便詢問:“剩下的,你們還想打嗎?”
眾官員一看,情況不利,再打下去就是死,與其給主人保密賣命,還不如保住自己命更來得重要。于是紛紛投降。
連袁靜雪也露出了笑容,是的,他們成功了!
出了洞口,不用四人動手,那些獵戶、樵夫押著剩余官員成一行走出,只要把他們上交官府就可以了,杜卓崇大喊:“這次多虧了各位大哥們,你們救人的同時也自救了。”
其中一位像樵夫打扮的人道:“別這么說,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幫你們等于幫自己。”杜卓崇開懷大笑,大家都很高興。
“可是,有幾件事我還是很納悶。”吳棄哀發揮“小問號”功能。
“什么?”杜卓崇接道。
“那嚇人的小綠人和強光哪來的?”說著抽了那大頭目一下,問:“快說!”
那人被打的沒精神,眼看功虧一簣,便承認道:“那小綠人是我們在特制衣服上抹上磷,目的是為了嚇唬外來的人,好騙走他們。”
“那,那強光是怎么做出來的?”吳棄哀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那頭目嚇得不輕,吞吞吐吐道:“那是我們在洞深處放了一面銅鏡,聽到動靜便反轉,鏡面朝外,通過洞內奇特的結構能反射到洞外的光。”
“哇,這罪魁禍首知識水平倒是不低啊,沒準是你這樣的官二代犯的罪。”吳棄哀說著得意洋洋的向杜卓崇看去,他覺得自己得出的結論非常棒,正好用來使他難堪。
想看虹怡反應,卻發現她在隊伍后面失魂落魄的,跑到她跟前:“你怎么了,我們大獲全勝你怎么還不高興呢?每次你這樣都是和他有關,可也沒見你們在洞里單獨相處啊。”
棄哀回想,“怎么了嗎?他怎么你了?”
“別瞎說。”虹怡一改過去風格,“這件事不要再問了。”
虹怡回答完繼續失魂落魄,她心里暗想,到底要不要殺杜芷清,殺了卓崇恨死自己,不殺又對不起師傅,可真是個大難題啊,她直捶頭。
一邊的袁靜雪湊近杜卓崇:“杜公子。”一臉羞色,杜卓崇一想自己的澄清還沒完,剛要張口說話,袁靜雪說:“對不起,我沒幫上什么忙,是我自己自作聰明了,不了解里面情況,嚇個半死還連累你們,我,很不好意思。”說著低了頭,“不過我很崇拜你機智的頭腦和反應。”
“那,我在洞里說的你還記得嗎?”杜卓崇提示,不讓她想起來不行啊,不能再拖拖拉拉下去,否則對于虹怡和靜雪都不公平。
“我···想起來了,恩···我想,這不影響丞相府和將軍府的關系吧,以后還是可以繼續走動的···”袁靜雪顧左右而言其他,一看就是尷尬到了極點,說完退到了后面。
杜卓崇一看,也只有這樣了,要不然怎么對得起虹怡,要知道,他只能對一個人負責!
幾個人路上不敘,回到丞相府杜卓崇把剩余官兵交給袁可夫,他自是捏著胡須,喜不自勝,喜的是準女婿經過考驗,破獲奇案,證明是個文武全才。
可他也有些不高興,這洞中金礦一案必會牽扯一些朝廷官員,得罪同僚畢竟不是好事,可是自己在府中指名讓三少人去的,又不能不認賬,只好向皇上上報此案。
皇上最后查明此事為朝中官員陳塘手下所為,那幕后主謀是誰卻不了了之,后續,罷官、免職、丟烏紗,不提。
看到袁小姐回來,丞相也是又怒又喜,當日他讓三人去涉險,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會坑到自己女兒——她好端端的跟著干什么啊。
袁靜雪回到府上,丞相去她閨房問道:“你怎么能自作主張呢?”
“從小我的事都是爹和哥哥做主,我能做主的也就是府里的事。”袁靜雪一副任性小姐樣。
“哎,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保你周全,你說你不說一聲就去那破山洞,你去干什么啊,人家都是會武功的少俠。”
“我追隨杜公子···”袁小姐不說了。
“跟爹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杜卓崇啊,爹也喜歡他,明天爹和哥哥上杜將軍府上談談你們婚事。”
“不要去了。”袁小姐怪不高興地,出了那件事。“暫且別提這件事,過后再說。”
袁可夫一看自己女兒不高興,立馬臉變色:“怎么了,他讓你受什么委屈了,還是欺負你了,還是在洞中你發現他不是你認為的那么好?”袁丞相發出一連串提問。
“不是,都不是。”袁靜雪捂住耳朵。
“那怎么把我女兒折磨成這樣?”丞相有些憤怒了。
“你先別管了。”袁靜雪把他推出房門,將門關上。
丞相一想,唉,年輕人之間的事不知道也罷,便走了。
這邊,虹怡坐在丞相府她以前房間的床上,思索不明白到底該怎么辦,她無助,她快瘋了,不禁頭疼起來。
吳棄哀推門進來,端來一碗參茶,看到她這樣,忙放桌上,問她:“你怎么了,進洞之前還好好的,怎么了,這是,從一半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對了,到底怎么了,跟我說。”
虹怡瞪著無辜帶淚的眼睛看向吳棄哀,我該說嗎?忍不住了,便一五一十的和他講了經過、原因。
棄哀聽后,“你說,你的仇人是杜卓崇他爹,是你下山要殺的人?”
虹怡含著淚點頭。
“我就說他不是什么好人吧,愛上他要倒霉的。”棄哀也很無奈,雖然杜卓崇是他情敵,可聽到這件事他也很難過。
“那你···要殺他,聽師傅的,還是背叛你師傅?”他試探著問。
“師傅從小收養我,對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教我武功,我怎么能···”虹怡大聲說,她真是凌亂了,不知該怎么做。
“那····你會殺他爹嗎?”
“不知道。”虹怡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吳棄哀能做的只有拍拍她肩膀,然后像大哥哥一樣抱她入懷。
“沒事,都會過去的,會有辦法的,一定······”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