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他,虹怡又后悔起來,按自己給自己定的原則,是不要再想這個禽獸了,可…為什么,又不忍…難道自己已把他當自己親弟弟了?還是…不可能有其他感情啊?
這么一想,她又想起杜卓崇,這個如今已為人夫的人已不是她的良配了,自己不要做那受人唾棄的第三者!
也不知為什么,此時對二人的懷想竟是對吳棄哀較多,為什么?難道是因為自從下山以來他是無時無刻不在左右嗎?……她陷入長長的沉思。
一個是如今不能愛之人,一個是曾日夜陪伴自己的“玩伴”,難道不是嗎?那自己對他又有什么呢?不行,不管,如今他做了這樣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他的!
她心意一定,便決定只身南下,盡管以前身邊總有好朋友、助手來幫忙、解除危難,但眼下沒了他們,也要自己闖一下,遠離這是非之地,到遠方逃避一下。
她便一直往南走,一路上全是老林深山,行人不多,所行也算順利,只是身上的傷偶爾傷痛,折磨自己。
京城集市上。
上次別了吳棄哀以后,冷廖偉不禁為他們幾人的遭遇唏噓,山寨那事的風頭已過,他大可放心在集市上小露幾面。
他轉眼看墻角處圍了大堆人,不免好奇,也擠上去想看個究竟。他擠近一看,是一幅告示。
仔細一瞧,竟寫著“將軍府招護院一名,要求武藝高超,錄用前需測試。”
眾人紛紛議論,有人說:“這將軍府招人,一定很嚴格。”旁邊另一個道:“可不是嘛,不過這將軍府各個武功高強的,還用招護院嗎?”
“唉,大戶人家講究排場,只是個面子工程罷了。”眾人一哄而散,也有人停留在那駐足觀看告示。
冷廖偉心想,雖說這將軍府一定上上下下武裝精良,要應征未免太嚴格,可自己這如今無所謀生,不如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看看,也全沒了被人認出來的戒心了。
杜府廳里。
杜將軍坐在太師椅上喝茶,杜卓崇身著一身淺藍色絲織袍子走來,“爹,咱們府里一向安寧,你怎么想要招護院那?”
杜將軍道:“這府大,人就多,再加上又添了你媳婦一干女眷,你娘說,生怕我們不在家時有壞人為非作歹,我便聽了。”說著笑笑。
“爹你永遠都那么聽娘的話。”杜卓崇也笑了,陪著爹喝起茶來。
“這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面怎么要面子、充男人都行,在家卻都要聽話啊,可是,這個道理你好像不懂。”杜將軍看向杜卓崇眼底,似是要開始一番對話。
杜卓崇眼神閃躲,“爹,我…”支支吾吾的,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這幾天你娘一直在跟前,她愛兒媳婦過分,一天咋咋呼呼的,似乎回歸了年輕時候了。我也不好說什么,可是,孩子啊,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做好一個丈夫應盡的…”他語重心長的教導兒子,看到他貌似沒在聽自己話,又說:“難道你還對那個戴姑娘念念不忘?”一語中的。
杜卓崇忙看向爹,心中秘密被窺見。
“孩子,那種江湖女子,你娘這種性格和出身,是不會接納她的。就算嫁過來,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平。”
這倒是真話,雖然不鐘于此事,但是街頭巷尾,因婆媳關系不好、性格不合而鬧矛盾、甚至鬧休妻的都有。
他嘆了口氣,覺得退一步看,爹說的也對。
爺兩正聊著,那邊婆媳兩已回來了。原來二人方才是去城東郊外賞花去了,正值春意盎然之際,同為性情之人的二人又發現了一共同愛好——賞花。
杜卓崇向廳門望去,只見袁靜雪今日著淡黃色對襟羽紗衣裳,下身同色系長裙,正扶著娘一步一步的向這走來,心中不禁一熱,心想:這倒是個端莊賢淑、孝順老人的好媳婦,心中另一跟弦不禁又飄到虹怡身上。想著,就算在心里,也不能背叛她,臉上卻堆滿笑,沖二人:“娘,靜雪,你們回來了。”樂呵呵的招呼。
聽得這一聲喚,靜雪高興又羞澀的一低頭,又轉頭向婆婆笑著。林香琴看著她笑,對她的喜愛是洋溢在心間面上,讓旁人皆知。
而杜芷清看到婆媳二人如此其樂融融的景象,又如此性格相適相投,不禁也感安慰。
不一會,眾人開始了午飯,四米長的桌子,林香琴自是挨著袁靜雪坐,杜將軍列其次,杜卓崇要坐在爹旁邊,林香琴卻樂著一把把他拉到兒媳婦面前:“怎么,才拜堂沒幾天,怎么就害羞了,以后你們要做的事更多,還要給我添一個大胖孫子呢!”喜樂之情楊溢于言表。
杜將軍不禁也把目光投向杜卓崇,心中所想和他娘一樣,哪個老人不希望自己家早日開枝散葉,延續香火啊,可杜卓崇一向都是在父母面前和袁靜雪裝出恩愛的樣子。
但是他爹娘能看出來,兩人并不越矩,只能稱得上是“相敬如賓”罷了,顯得微微有些生疏。林香琴只道是兒子性格淡薄所致,也沒在意。
席間,婆婆對兒媳照顧有加,凈往靜雪碗里加雞、魚、甲魚等大補之物,把袁靜雪臊的蠻不好意思,屢屢紅臉,也明了父母大人的意思。
她看向身側之人,只顧埋頭吃自己的,可臉上的笑容卻不是真正發自內心——未婚之前她見過他的笑,是那種暢快的、爽朗的,發自內心的、自由的笑,可如今的笑——不過就是應付、敷衍、欺騙爹娘的強顏歡笑罷了。她想著,不禁微嘆氣,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