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jìn)去!”
武隆已經(jīng)恢復(fù)成笑面虎,連之前的糾結(jié)恐慌都沒有了,“恐怕不行,經(jīng)下官審訊,此人極有可能是大齊的奸細(xì),公主還是不見的好……”
瑞希轉(zhuǎn)頭,眼神幽深清冷,“開門!”
“公主這是為難下官……”
瑞希冷笑,“大人何必繼續(xù)端著架子?這筆買賣于本宮來說可有可無,于大人卻是關(guān)乎著身家性命!”
刺客已經(jīng)死無對證,如果再不能從她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不僅會讓太后和乾王懷疑他的能力,又讓他徹底的得罪了攝政王,皇上那邊自然不會放過他!
一陣見血,武隆臉上的笑容漸漸掛不住,“公主爽快!下官可以為公主開方便之門,也請公主不要為難下官!”
“我見過了他,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牢門被打開,武隆也體貼的去掉了嘴里的皮具,并退開了些距離,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希兒!”他的聲音帶著久未開口的黯啞干澀,身上還帶著刑具,掙扎著想要靠近瑞希,卻又遲疑著。
“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當(dāng)口潑下,讓寧天渾身一個激靈。
“你……”
如果對于整件事的猜測之前尚有疑惑,現(xiàn)在就全部得到證實。姬鳳羽身為王府的主人不可能不清楚有刺客混入,還讓他們在宴會上行刺了皇上。只有一種解釋——刺客是他故意放進(jìn)來的,目的是對付她和武隆。
毫無疑問他是想她死的,卻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沒有動手,此次故意將把柄送到她和武隆的面前,如果她站在武隆這邊指證他,他便有理由將刀口對向她,以報滅國斷脈之仇,她毫不懷疑只要她一指證他,立馬會被他放棄得徹底。
若果她沒有指證,武隆必定會因為辦事不利加上誣告擔(dān)上無能罪責(zé),被朝廷更換掉,事實上武隆擔(dān)任刑部尚書多年,手上掌握著許多朝廷官員的大小罪證,許多大臣就是受此脅迫,不得不站在乾王那邊,更換掉他,不亞于斷掉乾王的一只臂膀。
她并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得知自己成了棋子也能坦然接受,“你見過姬鳳羽了?”
又是一記悶雷敲在寧天的腦門上,片刻,他才接受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嬌俏的娉婷公主的事實,“見過!”
“他能留你到現(xiàn)在,說明有些事情是需要我知道的,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告訴我!”
寧天苦笑,“如果我說不愿意,你是不是現(xiàn)在就走?”
“既然是姬鳳羽送進(jìn)來的,我救不了你!”
“你……”他終于忍不住叫起來,“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瑞希笑,心里卻陣陣泛著疼,“晨哥哥走了,娉婷怕他寂寞,下去陪他了,而我只是昭和!”
她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戳入寧天的心臟,他囁嚅著,“他真的那么重要,那我呢?這些年來你都看不到我么……”
“你……你很好,只是聘婷最愛的是方晨,方晨生,聘婷生,方晨死,聘婷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難道你忘了,最先救下你的人是我,最先遇到你的人也是我……”
“我當(dāng)然記得,所以才能這樣平靜的和你說話,雖然你害死了他……”
“你……”寧天震驚的睜大眼,片刻,猛地反應(yīng)過來,使勁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
“真的是你!”瑞希了解他,剛才那一刻的震驚已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她突然發(fā)起狂來,沖過去使勁的扇他,“你們是師兄弟,為什么,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他,他是我最愛的晨哥哥啊,為什么,為什么,你毀了我,你毀了我……”
寧天不躲不閃的任她打,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弟,他比她更難受,可是誰能理解,當(dāng)他聽到方晨興沖沖的告訴他,若是他能在戰(zhàn)場中取得戰(zhàn)功,皇上就會為他們賜婚的消息時,被嫉妒沖昏頭腦的憤怒?
瑞希終究不是昔日被人寵壞的小公主,發(fā)泄后,她退開三尺來遠(yuǎn)的距離,將通紅的雙手剪在身后,又變成那個倨傲冷清的昭和公主。
“你若覺得心底過意不去,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