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松搖了搖手,又對慕容清羽道:“好了,你是家里的長子,以后家里的事你多管管吧!還有逸兒他還是不成熟,遇事不沉穩,你以后多帶帶他、教教他!還有悅兒,她的性子太懦弱了,她是相府的女兒,也到了成婚的年紀,說不定將來會被皇上指婚,她這樣難免會被欺負,你也多勸勸她,看得出來,她還是聽你話的!……”“是,我會多注意家里的事……”慕容清羽答應道。“嗯,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慕容凌松呼了一口氣道,仿佛是完成了什么重托似的?!暗盥吨?,還是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慕容清羽的語調中難得地有了些波動?!昂冒桑 蹦饺萘杷赊D身就往望月樓走去。慕容清羽則錯開了半步默默地跟在后面走著,不多一會兒將慕容凌松送回了望月樓,才轉身回凌風樓去了。一路上,腦中盤旋著慕容凌松的話,路過了花園,又想起了傍晚時在雪嫣亭里清妍的一番話,不由喃喃地低聲道:“妍兒,你真的希望我改變自己嗎?……”……
凌月閣里,眾人走后回復了安靜。清妍坐在床沿上,想著那個“深奧”的問題:上官池語是從哪里來的那些陰毒至極的毒藥、迷煙的?突然一道靈光從清妍腦中劃過,心中頓時十分震驚。仔細地回想了一邊,頓時驚悟:那個上官池語是在十年前我在荷塘出事之前來府里的,而之后那個血砂噬心散卻在我身上已經積聚了十年左右了,那么是不是就是說,上官池語與我當年荷塘出事也有關系,還是說中毒和荷塘事件有著某種聯系呢?那么會是什么樣的聯系?……清妍一時間被自己的驚人發現弄得難以成眠,靠在床上怔怔出神。菡雨和菡雪見清妍靠在床上既不睡覺也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出神,以為清妍是受驚過度,便上前輕聲道:“小姐,你沒事吧?!怎么還不睡?。?!早點休息吧!”清妍這時回過神來,朝兩人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你們先去睡吧!我再坐會兒就睡!”“是!”兩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清妍繼續坐在床頭想事情,想著想著便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p>
第二天早上,凌月閣里傳出了一聲尖叫:“小姐、小姐,你醒醒??!……”,清妍揉了揉腦袋,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面前有兩張放大了的臉,又聽到這兩張臉的主人在那邊期期艾艾地叫著自己:“小姐,小姐,你可不要嚇菡雨(菡雪)??!小姐……”頓時清妍就覺得一陣頭痛,心說:我又怎么了?干嘛那么一大早就在這擾我清夢?再說我有那么脆弱嗎?真是的!于是清妍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趴在她面前的兩個丫頭,開口道:“你們一大早又混叫什么?吵死了!”“小姐,你……你沒事???!”菡雨丫頭弱弱地說?!翱次疫@樣像有事的嗎?起開,起開……”清妍依舊口氣不善地道,順便把趴在她面前的菡雨和菡雪喊起來,然后緩緩地坐起身來,這時她發現自己原來是以一種極度扭曲地姿勢躺在床上的,其實與其說是“‘躺’在床上”,不如說是“‘栽’在了床上”,于是清妍頓時醒悟為什么兩個丫頭一大早就那么大驚小怪的了,她們一定以為自己又昏過去了!于是口氣稍緩,對兩人道:“算了,算了,我沒有昏過去,只是睡得不好?。∑鸫舶?!……”不多一會兒,清妍起床吃完了早飯,走到屋外,發現天色其實已經巳時了,也就是現在的十點左右了。坐在院子里看著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的,覺得這個場景在自己腦海里雖然只有一個半月多一點的印象,但是卻給自己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這個家了,心中不免有些不舍,于是,站起來,叫上菡雨和菡雪,無目的地出了凌月閣的院門。
主仆三人就那么在園子里亂逛,東瞧瞧西望望,清妍看著每一處熟悉的景致,腦中不時閃過幾個畫面,有的是這一個多月里發生的,有的似乎是這個身體原來的記憶,就那么走走想想,清妍竟然走到了赤羽居的門口,心中忽然一動,仿佛又有一個記憶要被喚醒,但是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就不見了。若是換了別人或是在別的什么時間,這一微不可覺的感覺一定不會被重視,但是如今是清妍在經歷里幾次生死大作戰之后復又遇到這樣細微的觸動,于是清妍覺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便就那么站在赤羽居的門口細想,試圖憑借方才的那一絲觸動找到一些突破口,但是站了許久也沒有什么反應。于是清妍開始往回走,然后突然回頭,看向赤羽居的門匾。這一轉身,果然有用,清妍感覺道這次的觸動比剛才的要明顯,時間也要長,腦中仿佛出現了幾個片段,但又十分模糊。于是她故伎重演又往回走了幾步,然后忽然回頭,這時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兩個丫頭在“東施效顰”和她做著同樣的事情,心中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無語地看著自己兩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