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慕容二小姐除了琴棋書畫十分了得外,詩詞歌賦亦是十分精通,今日政治正值皇后娘娘壽辰,不如請慕容二小姐做一首詩慶賀一番如何?”清妍聞言,不由心生厭煩,再看那發難之人,竟然坐在柱國大將軍身側,李英紅邊上,再看那穿著,清妍心中有了一些方向。再看那女子的美艷,倒是頗有幾分西域風情,清妍心中已然明了,那邊是柱國大將軍的寵妾了,眉頭皺得深了一層,而殿上同她一般皺起眉頭的除了她的父母兄姊外還有一人——南宮傾宸,而看著這一幕的帝后二人也發現了南宮傾宸皺起的雙眉,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帝后二人宮中沉浮多年豈會發現不了。清妍心中不悅,但是顧忌到時皇后娘娘壽辰,思索了一番后開口道:“這位夫人,如您所言,今日乃是皇后娘娘的壽辰,主角當是皇后娘娘才是,若說祝壽,妍兒方才所奏的《百鳥朝鳳》已然略表心意。這祝壽的詩詞歌賦再由妍兒來,喧賓奪主不說,還未免風頭太深,要招人嫉妒,不如就請李大小姐來做一首詩來祝壽如何?”一席話說的滴水,還反擊一下,最重要的不漏,婉拒了要求,還反擊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對清妍而言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那個美妾聞言,臉上略顯尷尬,只得應道:“慕容二小姐所言有理,但還請慕容二小姐能會和一首!”李英紅一看便是早做了準備的,張口便吟了一首五絕,極力稱頌皇后德高,母儀天下,祝愿她福壽萬千,吟完后看向清妍道:“還請慕容二小姐賜教!”清妍笑笑道:“李大小姐的詩將所有祝壽的好話都說盡了,妍兒已然無力回應。言下正值春日,不如妍兒做一首描寫‘春景’的詩作為應和吧!”說完裝模作樣思索了一會兒后,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清妍隨口念了一首孟浩然的《春曉》,卻不想又贏來了一群學士的稱贊,清妍不由感嘆中國文化真是好用得不得了啊!清妍坐回位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說:只怕還不會太平太久吧!果然,幾番歌舞和大臣千金賀壽后又有人來發難了:“慕容二小姐,這些宮娥舞姿平平,不足以為皇后娘年賀壽。猶記得上次盛宴,慕容二小姐一支舞蹈令人大飽眼福,不知今日慕容二小姐是否還愿舞上一曲聊以助興啊?!”話音剛落,殿中就聞得“嘭”的一聲酒杯碎裂的聲音,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南宮傾宸一臉淡然,仿佛事不關己,而手中的酒杯卻是碎成兩半落在腳邊了。一時眾人皆有些不知所以,而那個說話的女子,則是仍是不知死活地一臉挑釁的目光,去從南宮傾宸處收回目光,久久地不發一言,只是目光平靜無波地看著那個女子,而腦中卻在思索著這個女子的信息,坐在禮部侍郎的席上,應當是吏部侍郎的千金,但是卻沒什么印象,清妍心中默默地就將這個女子歸在了李英紅一黨。思及此,清妍方要開口,就聽到“啪”的一聲響,隨后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夠了!今日是母后壽辰,你們不好好給母后祝壽,卻還在這口出惡言處處刁難著妍兒,你們意欲何為啊?”開口說話正是南宮傾舞,只聽她繼續道,“你們意欲何為啊?”開口說話的正是南宮傾舞,只聽她繼續道,“你們一個個琴棋書畫比不上妍兒,詩詞歌賦比不上妍兒,怎么還好意思出來挑釁?……你!”說著只想那個方才要妍兒跳舞的女子繼續道,“作為禮部侍郎家的千金,不克己守禮,勤修書畫,反而口出惡言意羞辱妍兒,你懷的究竟是什么心思?”“啊!臣女不敢,臣女沒有……”那女子此刻慌了神,忙跪下請罪,同時卻又心懷僥幸地辯解著。“沒有,那好,還煩請你來跳一支舞來給我們助助興吧!”南宮傾舞氣極反笑,面帶諷刺地道。“我……”那女子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跳啊,你怎么不跳啊?哼!”南宮傾舞逼問道。“臣女知錯,還望公主見諒!”那女子此刻伏在地上只能一個勁地求饒了。“公主,算了吧!”清妍見差不多了,該教訓的教訓了,該撒氣的氣也撒了,開口道,“妍兒也沒受什么傷害,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妍兒,你呀!”南宮傾舞聞言,嘆口氣道,“算你走運!”隨后又對上座的帝后二人道:“父皇、母后別見怪!兒臣只是不希望妍兒太辛苦了!所以……”“哈哈哈,無妨!”帝后二人相視一笑打趣道,“舞兒啊,你現在脾氣也發了,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了啊?!”“是!”南宮傾舞笑應道,“來人,呈上來!”不多時,帝后面前擺上了一盤甜點,南宮傾舞笑道:“母后,這是‘眾星捧月’,是兒臣親手所做,祝母后福壽前年!”“好好!舞兒有心了!”皇后笑道,眼中滿是慈愛。終于一場盛宴在南宮傾舞發怒后回歸祥和。……
……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皇后壽宴后,清妍的日子回歸太平,清妍也著手為自己仰月樓的開張做著準備,一邊又叫來林遠讓他去聯系王琪俊收集關于柱國大將軍家的消息。這天清妍換了一身男裝,一個人踱到西市去了。西市在京城和東市比起來一點也不熱鬧,東市的路邊集合著京城的四大名菜館,還有各種老字號的店鋪,而西市并沒有什么特色,因而與東市的車水馬龍相比,西市的街頭顯得空曠許多。清妍搖著手中的折扇,在路邊逛著,目光隨處流連著,最后目光停在了西市盡頭的一幢兩層小樓上,走近一看,見是一家酒樓,店中并沒有食客,只有掌柜的和一個坐在店門口的小二,清妍走了進去,直接走到坐在柜臺里的掌柜的面前,那掌柜的明顯一愣,但還是笑臉相迎,道:“這位公子想要點什么?”“這家店怎么賣?”清妍微微一笑道。“公子說笑了,這家店怎么能賣呢?”掌柜的聞言尷尬一笑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錢呢?還是舍不得賣啊?”清妍捕捉那尷尬的一笑問道。“這……這位公子啊,這家店也沒什么舍不得賣的,只是它開在這里也沒什么生意,公子買它做什么,何苦呢?”那掌柜的不解道。“既然掌柜的沒有舍不得這家店面,那何不就將它賣與我吧!”清妍道,“要多少,掌柜的開個價就是,只要價格合理,我照付便是!”“這……”那掌柜顯然猶豫了,思索了半晌終于開口道,“唉,罷了罷了,這家店便賣與你吧,也不值幾個錢,你就給個五千兩銀子吧,少了不賣!”“好,一言為定,五千兩就五千兩,成交!”去爽快應道,“只是我暫時沒有現銀,且稍等一會兒!”清妍轉身向來時見到的一家當鋪走去,隨手將腰間的一枚佩玉取下,又將扇墜上的玉石取下,交給掌柜的,換了兩張五千兩的銀票,然后囑咐掌柜的道:“東西替我好生收著,過些日子我會來贖的,千萬別處了什么差錯啊!”那掌柜見清妍隨便兩塊小小的玉石就值萬兩,又見清妍的談吐中自然而然地帶著一股高貴感,猜測清妍定然非富即貴,便連連點頭答應:“是是,公子放心,不會錯的,您只管放心就好!”
清妍拿著銀票回到酒樓,與那個掌柜的立下契約,交付了銀票和地契后,對那掌柜的和店小二道:“你們沒了店面接下來作何打算?”那掌柜的道:“沒了店面,人也老了,沒什么可以做的了,幸而公子大方,老朽拿著這銀票到可以會向養老去了!”契約聞言點點頭又看向那個店小二,那店小二道:“沒了店,我就沒了活計,只能另謀生路了!”清妍聞言,思索了一下道:“將來這里還會是一個酒樓,你要是愿意留下來,可以繼續幫忙打理店鋪!”“好好,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清妍點點頭,又問道:“你明日替我將此地最好的木匠、漆匠找來。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上午我再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凌月閣,清妍便拿出紙筆,開始繪制酒樓的內部設計圖。清妍覺得這個酒樓要想吸引人去光顧,除了菜肴好吃以外,還必須有特別之處,思來想去決定大膽地將現代的元素融合進去,來個古今合璧,一樓進門兩邊各設置了四五米長的吧臺,正中央一個大戲臺,下擺二十桌八人座方桌,兩廂又各有五間包間,二層是八個雅間,每間均是一般陳設,不一樣的格調,中間回廊穿梭,均能看到一樓的大戲臺,而三樓則全是臥房,十個標房,六間雅房,兩套上方,用一般話說,十間地字房,六間人字房,兩間天字房,分成六區,彼此對稱呼應,而六塊區域又是一般大小。每間房間都有一根長繩子系著鈴鐺通到一樓的柜臺上,這就類似于現代的客房服務了。一切設計停當,第二天交于那些工匠,并祝福一定要保證質量好。終于歷經一個月之后,店面煥然一新,清妍又讓林遠把王琪俊和他的兄弟們帶到酒樓里充當伙計。王琪俊當掌柜,而平時負責伙食的兄弟責備清妍安排在廚房里,并親自叫了各種菜的做法,兩個月后個個都已經像模像樣了。清妍又讓王琪俊找了京城頂好的戲班在大廳的戲臺每天柱臺輪唱。就這樣過了兩個半月時間,一切準備就緒,清妍最后讓王琪俊將三日后的開張式準備得越盛大越好,而她也大方地將裝修、雇戲班等之后剩下來的影子全部交給了王琪俊。……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一大清早,西市的街頭就開始熱鬧起來了,一陣“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之后,一對對舞龍舞獅隊在店門口舞動起來,一時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
而清妍則在對面的茶樓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默默看著自己酒樓的開張盛況,一時酒樓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已然將那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掌柜王琪俊一看時辰不多了,就示意那舞獅和舞龍的將酒樓招牌上蒙著的紅綢揭下來。一時兩條金毛雄獅疊起人梯,而那一條金龍則踩著人梯飛騰而上,用金龍搶珠的方法將那塊紅綢揭了下來。“仰月樓”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呈現在人們眼前。正當人們驚嘆匾額上的字寫得好時,王琪俊走到店門口向眾人一抱拳道:“各位,在下是這仰月樓的掌柜王琪俊,今日新店開張多謝各位捧場!”說著又是一抱拳,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這么年輕就當掌柜了,這年輕人真厲害啊!”“各位,今日新店開張大酬賓,飯菜八折再送陳年女兒紅一瓶,住店七折茶水免費,另外還有梨芳班的大戲上演,歡迎各位光臨。今日前二十名顧客全部免單!”一時,人群涌動已有不少人躍躍欲試準備進店去了,清妍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喝了一口茶,繼續看向仰月樓。可以說一切皆如清妍所料,有了古今合璧的店面設計和大手筆的促銷活動以及戲班的駐臺表演,再加上菜色新奇,口感獨特,仰月樓自然生意紅火。清妍坐到中午時分,見客人源源不斷滿意地拍拍手準備起身回家去了。可誰知清妍剛站起來,就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喧鬧,站在窗口一看,見一個滿臉橫肉、一身綾羅的中年男子帶著七八個家丁,氣勢洶洶地沖到仰月樓門口。清妍一看就知道是來鬧事的,但卻不急著下去,只是皺皺眉淡淡地看著那個男子。只見那男子讓家丁等在門口,自己則進了店門,不一會兒拉出一個和他一般身材的男子走了出來,可誰知剛出店門,那個被他拉出來的男子突然口吐白沫倒了下去。那男子頓時大吼一聲:“掌柜的在哪兒,給我出來!”王琪俊在柜臺里已經冷眼看了一會兒了,這時聽那挑事的男子叫自己了,便緩緩地踱出柜臺,走到哪男子面前。那男子見王琪俊是個年輕公子哥的模樣,頓時一臉不屑地道:“你就是掌柜的?”“是,正是在下,不知李掌柜有何見教?”王琪俊一揮折扇不卑不亢地回道。“你……,你如何知道我姓李?”那李掌柜一時慌了,心說我不曾見過這小子,他怎知我是李掌柜?“哼!我不僅知道你是李掌柜,而
且還知道你是京城四大名樓之一的香遠樓的李掌柜!”王琪俊笑笑道。“而且這位是令弟!”那李掌柜聽王琪俊說到他弟弟頓時氣焰又盛道:“我弟弟見你仰月樓今日開張過來捧場,可誰知你這仰月樓黑心不要臉,害我弟弟!”王琪俊冷哼一聲:“我與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再者我店里那么多客人,吃的食物一個鍋煮出來的,為何別人安然無恙獨你弟弟有事?”“你既與我弟弟無冤無仇,而我等與你素昧平生,那你又如何認得我和我弟弟呢?”李掌柜狡辯道。若說王琪俊是如何知道的?當然是清妍交派的任務收集各種消息時知道的。王琪俊聞言笑一笑問:“李掌柜,您是京城的名人你不知道嗎?凡是去過香遠樓的人誰不認識您和您弟弟啊!”“不管怎么說,我弟弟在你仰月樓出了事,你們就該負責。”李掌柜聞言索性耍無賴道。“李掌柜,你似乎想獨掌香遠樓已經很久了,今天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呀!”王琪俊不理會李掌柜的胡攪蠻纏轉移話題道。“他……,他是我弟弟,我如何會想要害他?!”李掌柜聞言急了。“咦?!李掌柜,我有說過你要害你弟弟嗎?”王琪俊故作驚訝。“你……,你……”李掌柜語塞。“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并無其他意思,李掌柜你還有何見教?”“你的話無憑無據,不過是呈口舌之快而已,我弟弟在你店里出了事,你一定難辭其咎!”清妍聽了半天,對王琪俊的表現非常滿意,也知道他一定能解決好這件事情,但是清妍考慮到這是開張第一天,事情久拖不好,于是從袖中拿出一塊面紗蒙在臉上,然后從窗口一躍而下,一時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但隨著清妍輕飄飄地落到地上,人群又是一陣驚嘆。清妍并未過多的理會這些驚呼和驚嘆,而是微不可見的朝王琪俊眨了眨眼,見王琪俊明了地微微點頭之后,緩緩轉過身去,冷眼看向那李掌柜,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凜冽的氣息。直看得那李掌柜背心發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才滿意地冷聲開口:“大膽李文,光天化日之下毒害親弟弟,惡意栽贓,你可知罪?”“我……,我……,我何罪之有?”那李掌柜被清妍咄咄逼人的氣勢鎮住,又驚訝于清妍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又不得不反駁。“還,還有,你,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哼!”清妍冷冷一笑,“這天下之事還鮮少有本仙不知道的呢!”“你……,你少來,少在這裝……裝神弄鬼。”李掌柜聞言心慌了,“我……,我憑什么信你?”清妍揚手拂過前額,看似揮袖一般,一甩手道:“簡直無藥可救!”再看清妍額前郝然出現了火鳳,帶著一顆靈珠閃閃發光,清妍又催動內力,使整個人看起來有了一種衣帶翩翩的感覺。一時,圍著看熱鬧的路人發出一陣驚嘆,口稱:“仙女下凡啦!”清妍足尖一點,緩緩升到半空中,道:“李文,你惡行昭彰,本仙今日偶經此地,本欲點醒于你,不想你卻執迷不悟,簡直太可惡了,難道你要本仙將你從前所犯一一道來嗎?”“小的知錯了,知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仙顏,還望仙子恕罪,仙子恕罪!”李文李掌柜此刻已經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了。“饒你也可以”清妍略一停頓道:“還不速速救你弟弟,然后到衙門自首去。”“是!是!小的遵命!”李文諾諾道。要說為什么會突然有這樣的變化,其實也多虧王琪俊搜集來消息,李文平身素信鬼神之說,敬神敬鬼,所以清妍也就利用了著一點,又利用自己在玉瓊山上所得到的百年功力和眉心里可隱可現的火鳳印記來扮了一回仙子讓那李文俯首認罪。
清妍見李文已經認罪,便用輕功遠遠飛走,然后到東市的成衣店里換了一套衣服和打扮,匆匆回來慕容府。剛到凌月閣,就見慕容清羽和慕容清逸一身朝服走了進來,清妍心中已大概知道他們此來的目的,但是卻依舊假裝不知的迎了上去,道:“大哥、二哥,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沒換朝服就趕過來了?”“妍兒啊!你不知道,今天下朝回來的時候,聽聞路人說,在西市開了一家新的酒樓”慕容清逸急忙回到。“據說那里如今已經人滿為患了,更奇的是,你知道那家酒樓叫什么名字?你絕對猜不到!”“哦?是嗎?!”清妍裝作好奇地回道,“叫什么名字?二哥,你快告訴我吧!”慕容清逸和慕容清羽對視一眼后,笑道:“妍兒啊,我告訴你,那家店的名字可是你取的呢!”“我取的?怎么會?”清妍裝作驚訝地道。“妍兒,那家店的名字就叫做……仰月樓!”慕容清羽在一邊接口道。“仰月樓?!”清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難怪說是我取的名字呢!對了,大哥、二哥記得前幾日你們說過會去捧仰月樓的場,如今這仰月樓雖然不是我開的,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如何?”“妍兒啊,我們來找你就是想帶你一起去看看的!”慕容清羽說:“你快去叫上悅兒,我和清逸去換身衣服,等會兒門口見。”“好!”清妍應著出了凌月閣。
四兄妹一起到了仰月樓門口,店小二迎了進去,四人進了雅間叫了招牌菜后,便邊喝茶邊等菜,不時聊上幾句。不多一會兒,菜上來了,慕容清羽、慕容清逸和慕容清悅三人一看竟然是水晶蝦仁、糖醋排骨、東坡肉和一道叫‘雙龍戲珠’的菜,看著菜色的樣子,特別是水晶蝦仁竟然和清妍做的有那么幾分相似之處不由夾起來嘗了一口,這一嘗更加驚訝,都看向清妍道:“妍兒,你快嘗嘗,這和你做的味道一樣唉!”清妍笑著吃了一口,然后裝作驚訝地道:“真的呢!比我做的好吃多了,還好我沒開酒樓,否則準被人踢館了。”“哈哈,妍兒你堂堂相府千金不愁吃穿,豈會去開酒樓,只管享福就是了。”慕容清逸笑道。“二哥說的也是呢!”一頓飯其樂融融地結束了。
接下來幾天,清妍過得還算平靜,偶爾和慕容清悅下下棋,聊聊天,或者找慕容清羽和慕容清逸玩耍蹭吃蹭喝,再閑下來就去仰月樓逛逛,在對面的茶樓里坐上一會兒,觀察觀察情況。期間南宮傾舞來找了她兩次,和她出去游游湖,吃吃飯,南宮傾舞看起來特別高興,一直拉著清妍‘妍兒長、妍兒短’的說這說那,但是又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內容,當中提到最多的就數南宮傾宸了,清妍笑著聽著南宮傾舞夸贊南宮傾宸,心說:這小妮子多半是有‘戀兄癖’吧?三句兩句不離南宮傾宸!
這一天大清早,清妍起床梳洗之后正坐在院子里吐納修習,管家慕容晉楓急急地走了進來,清妍見了道:“楓叔早啊,怎么了?什么事情你們匆忙?”“哎喲,小姐啊!快跟老奴走吧!宮里傳旨來了,老爺喚你去接旨呢,大小姐已經在去的路上了,你也快去吧!”慕容晉楓急道。清妍聽了問:“發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皇上平白無故下了什么旨啊?”一邊說著,清妍一邊站起了身,隨慕容晉楓走出了院子。慕容晉楓回道:“嗨喲,小姐,瞧你這問的,皇上的心思誰敢猜啊?老爺都猜不透的事情,老奴就更加不知道了,您說是不是?”清妍笑笑,一邊思忖,一邊往正廳走去。
不多一會兒到了前廳,見爹娘、兄姊都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卻不見那來傳旨的人的身影,細細一想便明白了,想來是有人先來通報了,好讓這邊先準備起來。再看廳中的眾人,雖然表面都是平靜無波,但是舉手投足間的小動作卻都泄露出了他們內心的焦慮和不安。清妍心說:這個家中為官的各個清廉正直,當今皇上也還賢德,應該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旨意才對啊!而我們一干女眷也都安分守己,不曾有什么逾距的行為,也應當無事啊!那有什么好不安的呢?……莫非是上官池語?那也不對啊!她雖住在這里,但與相府并無真正關系,要由什么差池也一定先與那上官府有關聯,輪不到我們慕容府先緊張起來啊!正想著,一抹艷麗的顏色進入眼簾,清妍抬眸一看,見上官池語一臉喜氣地走了進來,見到清妍時高傲地一揚下巴,然后才向慕容凌松和上官芙月行禮,清妍見狀心說不會真是和她有關吧!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對她并無壞處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圣旨到!”一聲有些尖利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清妍的思考,一位藍衣小公公來到前廳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相府表小姐上官氏池語,端敬純良,克嫻內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五子傾畫年值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上官氏待字閨中,與皇五子堪稱天作之合,為成人之美,特將汝賜婚與皇五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操辦,擇吉日完婚!欽此!”那公公尖銳的聲音起伏,清妍恍然大悟:難怪上官池語方才那般喜氣傲慢,而且最近也不來找麻煩了,原來是去攀高枝去了!一時一屋子的人站起身來,慕容凌松和那公公寒暄了幾句,賞了茶水銀,便送了那公公出去了。
廳內,上官池語喜氣洋洋地拿著圣旨,略帶傲慢地站在那兒看向清妍,清妍見狀會意,笑著開口道:“恭喜表姐,從今之后可有享不盡的福等著你吶!”“是啊,恭喜了,池語表妹!”慕容清悅接口道。“池語表妹果然好福氣啊,從今往后,可有熙王爺疼你啦!”慕容清逸略帶嘲諷地開口道。上官池語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笑道:“多謝表哥、表妹美言,我一定不會忘了你們對我的恩情的,以后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池語啊!”慕容凌松聞言,開口笑道,“如今你已經是準王妃了,接下來的日子宮內會有嬤嬤來教你禮儀,我也會讓晉楓為你準備起嫁妝的,你就安心地在府里等著當王妃吧!”“是啊,池語,雖然你是相府的表小姐,但是嫁妝一定會給你按照嫡小姐一般無二地辦的,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上官芙月接口道。“是!池語謝過姑父姑母!”上官池語乖巧地道謝道。慕容凌松和上官芙月笑著點點頭,隨后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卻暗藏著擔憂,兩人心里雖然都為上官池語能成為王妃而高興,但卻也都擔心著上官池語當了王妃之后會不會借此對清妍不利。一邊一直一言不發的慕容清羽皺著眉沉思道:池語對二弟少說也有五、六年的感情,怎么說變就變了,如今成為了熙王妃,對妍兒只怕會越發不利,而我們相府里除了爹爹有能力與她稍作抗衡外,竟沒有人有能力與之抗衡,看來以后要更加小心地保護妍兒了!而上官池語此刻卻完全沉浸在成為王妃的喜悅中。心說:如今我已經是王妃了,慕容清妍,看你以后能有多大能耐,能奈我何?!方想到這里,又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圣旨到!”眾人不由狐疑:不是方才來過一道圣旨了嗎?怎么又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