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帝后雖然在與其他的王爺王妃說笑,但是這邊發生的動靜兩人都看在眼里,相視一笑,心中了然。不多一會兒,幾個侍衛將處理好的山雞野兔呈上來,一眾人都圍到火堆邊,一邊烤著山雞野兔,一邊說笑。越過了半個多時辰,這晚飯才總算是結束了。此時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如墨的夜色中星光點點,一晚勾月掛在空中,微涼的秋風陣陣吹來,清妍此時盯著火堆微微出神,南宮傾宸在邊上見了,問道:“妍兒,冷嗎?怎么?累了嗎?要不……”清妍聞言回神,看向南宮傾宸笑道:“不用,我不累,身上也不覺得冷,火堆烤得我暖融融的很舒服!”“那就好!”南宮傾宸說著便不在說話,坐在清妍邊上陪著她一起出神。突然清妍眼神微冷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但是總是如此,也叫南宮傾宸發現了異樣,問道:“妍兒怎么了?”清妍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用唇語對他說:“有人在往這邊過來!”“嗯?!”南宮傾宸一愣,眼神也不由一愣,不再說話,只是凝神聽著動靜。清妍看向南宮傾宸,抿了抿唇,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來者不善,有五十多人,我們這兒只有十來個侍衛,這……”“……”南宮傾宸想了想道,“男子都是會武功的不要緊,還有四王嫂也是將門之后,武功不弱;母后雖貴為皇后卻也是會一些功夫,自保不成問題,眼下就三位王妃和兩位小姐無以自保,我們十來個護衛也都是百里挑一出來的個中好手,保護五個女子應該沒什么問題,再說還有我們那么多人在邊上幫襯著呢!”又頓了頓,仔細聽了聽,又道,“所幸來的人武功不算很高,只怕是有目標的行動!……妍兒,”見清妍抬起頭來,南宮傾宸繼續道,“等會兒保護好自己,別離開我的視線!”“嗯,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清妍點點頭認真地答應道。這是帝后二人突然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清妍和南宮傾宸一起看了過去,見眾人或真或假地都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眼光中意味不明,不由愣住,相視一下,心下不由多了積分了然,只聽皇后笑道:“宸兒平時話不多,怎么如今和妍兒聊得如此投入啊?!”“母后說笑了,”南宮傾宸微頓認真道,“妍兒自然是不同于旁人的!”“哈哈哈,好好!”帝后二人聞言撫掌笑了起來,一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慕容清羽和慕容清逸兄弟兩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清妍聽了這話,就算平日再淡定,這是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了!……
眾人正在一片和樂融融,突然周圍傳來了一聲利刃破空的響聲,隨后一支短箭釘在了一邊的一棵大樹上,眾人頓時受了歡聲笑語。皇帝南宮弘燁也是習武之人,功力不弱,稍頓便已經了解了周邊的情況,隨即沉聲吩咐道:“侍衛保護好皇后,王妃、公主和小姐們,中皇子保護自己的王妃,書兒,保護你的王妃,她可不是一個人啊!另外等人一殺出來就發信號彈!”“是父皇!”祺王南宮傾書沉聲應道,不由緊了緊牽著祺王妃的手。一種皇子雖然尊貴,但是都是自小就開始習武的,武功內力也都不弱,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幼年怕苦未曾上山拜師武藝稍微弱些,其余幾位都是師出名門,個中好手。此時個個嚴陣以待。清妍轉頭看向慕容清羽和慕容清逸,輕聲對他們說道:“大哥、二哥不用記掛我,等會兒只管保護好姐姐和表姐就好了!”“嗯,妍兒你自己小心!”慕容清羽點點頭囑咐道。一時眾人也都不再說話,只是沉默著靜候敵人的到來。
從利刃破空響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清妍細聽知道那些人只怕是在等什么,抬頭看看天,見到一朵烏云正飄向那彎鉤月,心下頓時了然,心說:若真是等烏云密布,下起了驟雨,只怕更加不好。思及此,清妍一下子站了起來,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清妍緩緩抬頭示意眾人看天,與管理見到眾人臉色的變化后,抬手一甩,一道銀光一閃,一枚銀針飛射而出,向一棵樹后飛去,緊接著一聲悶哼聲響起。隨后又是一片靜默,但是很快,一陣喊殺聲從四面傳了過來,一時眾人迅速戒備應戰。可是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特定的目標,也不去圍攻帝后等人,只是以二十來人絆住他們,然后剩下的人都集中了力量去圍攻清妍和南宮傾宸,以及祺王南宮傾書和祺王妃。清妍見狀,一邊動手迎戰,一邊心下默默分析著:這些人一個勁地圍攻我和大師兄或許還情有可原,畢竟一個是帝后最寵愛的皇子,一個是名動京城的才女,未來的逸王妃。可是為什么要去圍攻祺王和祺王妃呢?思及此,目光流轉,眼光掃到祺王妃高高隆起的腹部,心念一動,頓時有了幾分猜測:南宮傾書和南宮傾宸都是皇后所出,且都十分手皇上青睞,如今祺王妃有孕,如果誕下男孩,那邊是皇長孫了!也就是說這些人這次的目的是……不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些人得逞了。思及此,清妍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是卻也不傷人性命,只是將那些人打成重傷,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再說其他眾人,帝后身邊自然是為了一眾侍衛皇子護衛著,且圍攻的人數不多,倒也并不吃力。大皇子祺王南宮傾書與祺王妃雖也遭到圍攻,但是也有侍衛幫襯著,再有四皇子及時相幫,倒也無礙。瑾萱公主與慕容清悅卻意外落了單,南宮傾舞雖然會功夫,但是也僅限自保,所以若再要保護不會武功的慕容清悅那就顯得十分吃力了,另一邊護衛在帝后身邊的南宮傾言和慕容清逸眼光所及,忙飛身過去相救,慕容清逸動作快些,首先沖上去抵住了圍攻,南宮傾言上前拉住不會武功的慕容清悅,護在身后,一邊與慕容清逸打個眼色,向帝后那邊靠去,慕容清逸會意,一邊抵擋對手的招式,一邊小心護著南宮傾舞后退,眼看著就要退到帝后身邊了,一道寒光一閃,南宮傾舞面前的一個黑衣人舉刀就劈頭砍了下來,南宮傾舞剛打倒身邊一個黑衣人的偷襲,再要躲過這一刀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刀就要看下來了,南宮傾舞嚇得閉上了眼睛。說時遲那時快,慕容清逸趕忙處理了手邊的一個黑衣人,轉身一腳踢開那個欲行偷襲的黑衣人,卻不料那個偷襲者見偷襲公主不成,轉手就向慕容清逸砍了過來,慕容清逸忙向后退閃,卻依舊遲了幾分,被那人一刀劃過了前胸,頓時一刀傷口從右肩一路斜下至左肋,獻血溢流而出,染紅了慕容清逸淺青色的錦袍。南宮傾舞原以為自己是躲不過了,卻不想半晌未曾受到絲毫傷害,急忙睜開眼睛,卻見到慕容清逸被那人砍傷,心下驚怒,忙上前一手扶住慕容清逸,一手將手中的劍絲毫不留情地呆著滿滿憤怒的冷厲刺進了那個被慕容清逸踢翻在地的偷襲者身體,隨后把劍,也不看那偷襲者眼中的驚恐,只扶著慕容清逸向后退去。一邊的慕容清羽見到自家二弟手上也忙上前接應,一邊動手替慕容清逸點穴止血;而慕容清悅從小養在深閨,連殺雞都不曾見過,更何曾見過如今這般血肉橫飛的的廝殺,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如今又見自己同胞的二哥負傷流血,更是直接驚得兩腿發軟,眼前發黑,最后直接身子一軟暈了過去,一邊的南宮傾言忙接住了,沒讓慕容清悅摔在地上。清妍那邊見到自己二哥受傷,姐姐又暈倒了,雖然知道不會有什么大礙,但是心里還是難免擔心。而上官池語那邊卻沒什么緊急情況,上官池語見南宮傾畫應對還算自如,就想要做點什么來引人注目。于是就見到上官池語對著一個被南宮傾畫打翻在地的黑衣人拳腳相加,嘴上憤憤道:“讓你們來,讓你們來叫我們的雅興……啊……”“都放下兵器,乖乖就擒,否則我就殺了她!”一時還在與那些黑衣人纏斗的眾人忙快手打退了手邊的黑衣人,回頭看去,見那個本在地上被上官池語拳打腳踢的黑衣人,此時正拿劍抵著上官池語細嫩的脖子,厲聲大喝,而方才還在囂張地大聲呼喝的山關池語,此時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叫囂了。而眾人心中多有些抱怨上官池語凈拖后腿,但又無奈于正面對峙不好偷襲解救,一時僵持在當下。清妍和南宮傾宸離得遠,身邊圍的黑衣人又多,等兩人停下手來,看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上官池語一臉驚恐在那求救,清妍不由皺起了秀氣的眉毛,方才上官池語的種種清妍或多或少也看到了一些,此時見狀,不由低聲恨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雖然心里恨上官池語不識時務,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表姐,再怎么不喜歡她在外人面前總要留幾分情面,廣袖下的纖手微微握起。再抬頭看向上官池語,見她此時已經被嚇得梨花帶雨了,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罷了,且再以德報怨一次吧!”說著輕抬右手撫了一下耳邊垂下的催發,放下手時,一道銀光閃過,遠處那個劫持著上官池語的黑衣人應聲軟到在地上,上官池語忙奔了回去,南宮傾畫無奈地拉過她問了幾聲有沒有受傷之類的話,便囑咐她好生呆在他身邊。
一時之間,被動的局面被清妍打破了,圍著清妍和南宮傾宸的黑衣人越發發狠起來。清妍和南宮傾宸雖然厲害,但是無奈于人數眾多,清妍又不想使出之前那些過于凌厲的招式,一招斃命,于是這邊竟就那么膠著著。那些黑衣人看出清妍似有顧忌,便越發不管不顧,一時之間,竟然將清妍與南宮傾宸步步緊逼到了懸崖邊上。清妍看著這情形,心說不好,方要設法補救,卻不料腳下的地面突然斷裂,清妍不減一點,同時手掌送出將身前兩個阻擋自己向前的黑衣人打退,方站定,回頭卻見南宮傾宸身邊的一個黑衣人提劍上前,只將險險地在斷崖邊站住腳的南宮傾宸逼得倒退了一步。也就是退了這一小步,南宮傾宸一腳踩空,直直地往山崖下掉去,清妍未及思索,身形已然先動了起來,一把抓住南宮傾宸的袖子明確不了心急失了防備,被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一掌打在背上,竟跟著哪能傾宸一同掉下山崖去了。
山崖上的眾人條件反射地一同呼叫道:“妍兒!”“宸兒!”“七弟!”“皇兄!”但是有無奈于鞭長莫及,只能加速解決手邊的黑衣人。不消片刻,就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放倒。又過了片刻,看到信號彈趕來的大隊侍衛到了,一部人去處理審訊那些黑衣人,一部分便被派去山下尋找清妍和南宮傾宸了。皇帝南宮弘燁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皇子王妃公主身上多有被鮮血濺到的印記,難免狼狽;再加上慕容清逸受傷微重,慕容清悅受驚昏迷,還恐祺王妃驚了胎氣,便下令先回宮,一邊又命加派人手尋找清妍和南宮傾宸。
再說清妍和南宮傾宸掉下了山崖,南宮傾宸本不在意自己掉下山崖去,想著用自己的佩劍抵住崖壁減緩下降的趨勢,總不至于受什么重傷。但是后來見清妍飛身過來拉他,心下感動不已,又見清妍被一張打了下里,心中驚怒之余又多了一份擔憂,忙伸手接過清妍飛落下來的身子,見清妍嘴角溢著血絲,更是心疼得不知所措。直到下降了二十來丈的時候,才無奈地抽出長劍抵著崖壁盡力減緩下降的趨勢。清妍見狀,知道不好:若是只有大師兄一個,那么長劍足以減緩下降的趨勢了;但是如今又多了自己,只怕是不能了。于是開口道:“大師兄,你松開我,我不會有事的,這樣下去會連累到你的!”“妍兒,你受傷了,抱緊我,我定護你周全!”南宮傾宸不顧清妍的話,自顧自地淡笑開口。“大師兄,你……這樣下去你會被我連累的!……”清妍聞言心下感動,但是又礙于當下的形式只能再次開口勸南宮傾宸松開自己。“妍兒,不要再說連累的話!要說連累也是我先連累了你!”南宮傾宸吃力地開口打斷清妍的話。清妍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能伸手抱緊了南宮傾宸,來盡量減輕他的負擔。南宮傾宸一首攬著清妍,一手用力握劍抵住崖壁,一陣陣麻痛感不斷向南宮傾宸的手臂襲去,南宮傾宸咬牙支撐著。兩人一路向下,雖然十分吃力,但是還能夠勉強支撐住。卻不想再往下就是一塊凸起的礫石,清妍和南宮傾宸心里俱是一驚,但是欲待在做出什么應急反應卻也已是晚了。南宮傾宸的寶劍應聲而斷,眼看著離地面還有三丈多高,若就那么摔下去,必然會傷筋動骨。清妍滿腦子想著如何在設法緩一緩這下降的趨勢,卻被南宮傾宸抱了個滿懷,將她牢牢地虎仔懷中,心里已經明白南宮傾宸想要做什么了,心說:還有那么高,要是真壓下去,你也不用做肉墊了,直接就成肉餅了!心里著急但又無計可施之際,眼角往下一掃,見在兩人下方偏左一點的地方正巧有一棵大樹,清妍心說:這棵大樹應該可以減一減這下降的急勢了吧!心里想著,人也已經行動起來,身體猛地往左邊倒去,南宮傾宸要護住清妍便也忙跟著清妍向左邊倒去。一時兩人就那么跌進了樹里。南宮傾剛才拼命將清妍往懷里賽,生怕清妍被樹枝椏刮傷絲毫。待那急墜猛停的震蕩過后,清妍從南宮傾宸的懷里透出了頭,抬頭在越發慘淡的月光見南宮傾宸的臉色有些發白,忙要開口詢問,卻被南宮傾宸搶先了:“妍兒,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內傷嚴重嗎?”“大師兄我沒事,一點輕傷不要緊!倒是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傷到了?!臉色怎么那么白?”南宮傾宸見清妍似乎真的沒事,便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搖搖頭道:“我沒事,你放心!月光下什么不白啊,你的臉也很白啊!”清妍聞言知道南宮傾宸是要自己寬心,也從南宮傾宸的語氣中察覺到他似乎受了傷,卻也只能無奈地看了看天輕聲道:“大師兄,我們先下樹吧!”“嗯,好!”南宮傾宸點點頭,先清妍站起來后,自己再慢慢地掙扎著起身,清妍在一邊忙扶住了他,目光向后一掃,見南宮傾宸的背上竟然有斑斑血跡,又看看那滿樹橫七豎八的枝椏,心里知道那是方才下墜時南宮傾宸為了護住自己才被這些樹枝刺傷的,心下沒來由地一緊。一邊南宮傾宸見清妍扶住自己,眼光有些閃爍,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似是安慰地開口道:“妍兒,我沒事……”話還沒說完,身子卻忍不住一歪,眉頭微微一皺,清妍忙用身子支撐住南宮傾宸歪過來的身子,抬頭看向南宮傾宸,見他眉頭微皺,而上泛著點點光亮,不由擔憂道:“大師兄,你還說沒事,是不是哪傷到了?!”說著,清妍就開始打量南宮傾宸,目光所及,見南宮傾宸除了背上的傷口,并沒有別的外傷,心下不由一謊:莫非是受了內傷?!南宮傾宸見清妍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隨即露出驚慌的神色,猜到清妍擔心自己是受了內傷,便開口道:“妍兒,我沒事,是腳踝受了點傷,別擔心!”清妍方要接口回答,卻忽然覺得眼前越發暗了下來,抬頭看天。透過枝椏,卻已不見什么光亮了。忽然一道電光一閃,緊接著又是一聲驚雷滾過,清妍微皺秀眉,對同樣正在皺眉的南宮傾宸道:“大師兄,我們先趕緊下樹去找個避雨的地方吧!等雨停了,我們再想辦法找路離開這里!”“嗯,我們先下樹!”南宮傾宸說著,扶過清妍的要就準備往樹下跳,清妍忙拉住他道:“大師兄,你腳上既然已經受傷了,怎么可以再如此亂來!樹雖不高,但是樹下情況不明,萬一再受傷豈不是傷上加傷,你叫妍兒怎么辦?!”南宮傾宸經清妍這么一問不由一愣,清妍感覺到南宮傾宸呆住了,嘴角微揚,一邊將手往南宮傾宸腰間輕輕一托,一邊足尖一點跳下樹去,嘴上還笑道:“大師兄,你怎么忘了,這點高度可絲毫難不倒妍兒啊!”話音剛落,兩人已經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上。南宮傾宸聞言嘴角一動,道:“妍兒,謝謝你!”“謝什么呀,大師兄,我們快走吧!”清妍輕笑一聲道。說完便扶著南宮傾宸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兩人才沒走幾步,天上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兩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再說眾人回到皇城內,忙召太醫到后殿給慕容清逸處理傷口,替慕容清悅安神,為祺王妃安胎。南宮弘燁看了一眼身邊的眾人,見人人都多多少少身上有一些掛彩的地方,雖不嚴重,但也總是受了傷,便命太醫處理好慕容清逸的傷口之后在替其他人也將傷口處理一下。等一切事務都處理好了,又將王妃、公主和上官池語都留在后殿照顧三人,也是好讓她們略作休息。帝后二人還有六位皇子以及慕容清羽一眾人又回到了大殿上心急如焚地等著消息。突然之間電閃雷鳴,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不由更加擔憂著急,一時之間人人坐立不安,慕容清羽的擔憂之色更是全部寫在臉上,若不是顧忌到上頭還有皇上皇后等人在,恐怕早就要沖出去親自去找人了。緊繃著的氣氛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破,眾人不由帶著希望地看向殿門口,見進來的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慕容丞相及夫人求見!”眾人一聽,有些失望卻又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或許是沒有聽到最害怕的壞消息的緣故吧!“快請進來!”南宮弘燁道。不多一會兒,慕容凌松和上官芙月兩人步伐匆匆地從殿外走了進來,方要心里,南宮弘燁已經從上座走了下來,伸手一扶道:“慕容愛卿無需多禮!”而皇后染沐煙也忙攙著上官芙月往后殿去看慕容清逸和慕容清悅了。慕容清羽忙上前去和慕容凌松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慕容凌松聽過之后皺著眉點點頭,略微思索了一番后,抬頭看向南宮弘燁,又沉吟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道:“皇上,您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只是沒想到發生得那么快啊!”“是啊,沒想到啊……終究還是做了亂臣賊子啊!”南宮弘燁聞言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一邊站著的皇子們聽了都微微吃驚,心說:難道父皇和丞相知道這幕后主使?當然也有不只是吃驚的,比如說南宮傾書心里想的是:父皇果然還是念著骨肉親情,在敲警鐘啊,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幡然悔悟了。而南宮傾文和南宮傾畫聽了心中不由有些驚慌:莫非父皇知道了什么,否則怎么會有亂臣賊子一說?南宮弘燁默默看了一眼下邊站著的幾位皇子的臉色,又道:“慕容愛卿,你先準備起來吧!妍兒,我一定會給你找回來的,她是宸兒未過門的王妃,是我旭堯王朝的郡主,是皇室的媳婦兒,不能就那么讓人欺負了!來人,在家拍忍受去找,山上上下一寸土地也不能放過!”一時殿外腳步聲動,有一疊聲地吩咐下去了。
再說清妍和南宮傾宸兩人從樹上下地后一路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上摸索著。南宮傾宸畢竟是皇子,再加上身上腳上受傷,山路上又山石疊起,清妍雖然武功內力高強,但是畢竟是女子的力量,支撐不住南宮傾宸太久,兩人一路上沒少摔跤。一時,又是電閃雷鳴,大風吹得更加急了,兩人卻還沒有找到避雨的地方。兩人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寶玉忽然之間傾盆而下,行走越發艱難了起來。清妍扶著南宮傾宸艱難地走著,心中不由著急,心說: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時遭難竟然還連番遭難,落下懸崖不說,大師兄還受了傷,現在有下起來大雨。大師兄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人,等下傷口不小心感染或是著了風寒可怎么好?得趕快找個避雨的地方啊!一邊想著,一邊不由抬頭看了眼南宮傾宸的臉色,見南宮傾宸也在看自己,心下不由一動,但又立馬斂了心神,對南宮傾宸道:“大師兄,現在天太黑,只能憑借偶爾亮起的閃電和風的來向來找方向了,你還能堅持嗎?!”“妍兒,我還可以堅持,只是拖累你了!”南宮傾宸聞言開口道。清妍聽聽南宮傾宸的聲音有些沙啞且還有些激勵隱忍的感覺,又聽到南宮傾宸這么說,不知為何地心里沖起一股怒氣,開口道:“大師兄,說什么拖不拖累的話,大半個時辰前,你還和我說不要再說連累的話,怎么如今自己又說起來了?!”南宮傾宸聽出清妍語氣中微微的怒氣,便不再說話,跟著清妍繼續往前走。清妍一邊感覺著風雨吹打過來的的方向,又接著閃電一閃而過的亮光,憑著記憶帶著南宮傾宸朝一個方向走去。又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清妍和南宮傾宸走到了一處山壁面前,清妍停下腳步,等閃電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清妍抓緊時間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帶著南宮傾宸掩著勢必朝一個方向走去。又走了百十來步,清妍又停下來,伸出一直一只手在山壁上摸索了起來,一邊又扶著南宮傾宸往前走了幾十步,終于看到一個山洞出現在了山壁上。清妍忙扶著南宮傾宸走了進去。清妍先將南宮傾宸安置在洞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然后自己又往洞里走了幾步,一會兒洞里竟亮起了火光,南宮傾宸有些訝異地看向清妍,清妍聳聳肩解釋道:“這個山洞是我之前一個人偷跑出來玩的時候發現的,這里白天的時候很安靜,四周也很漂亮,我偷偷來過幾次!山東里邊還別有天地呢!”燉了一下又道,“不過大師兄現在還是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南宮傾宸身邊蹲了下來,南宮傾宸下意識地向轉過身來阻止清妍的動作,卻不想一動牽動傷口,不由“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后嘴上馬上道:“妍兒,不妨事的,一點小傷而已,你……”清妍見狀又好氣又無語,微一撇嘴道:“大師兄,現在不是小傷不小傷的事,而是傷口被雨水淋過了小心會發炎!”說著伸手就要去解南宮傾宸得到腰帶,南宮傾宸忙道:“妍兒,不要緊的,我烤火烤干了就沒事了!不會有事的!”“大師兄!”清妍聞言突然正色道,“你究竟在顧慮些什么?你背上已經一片血紅了,不處理傷口怎么可以?”“妍兒,我……”南宮傾宸頓了一下終于開口道,“我們孤男寡女在這山洞中共處一夜已經不妥,現在若再要……”“再要為你寬衣解帶處理傷口只怕會影響到我的名譽!”清妍接口道,“大師兄,你似乎忘了,皇上已經給我們賜婚了,再怎么有閑言碎語也還能把我怎么樣?除非你嫌棄了不想娶我來了?!”“不!怎么會?!我怎么會不想娶你呢?我……我……”南宮傾宸聞言忙解釋道。“那不就好了嗎?”清妍聞言笑道,“再說了我是為了幫你處理傷口,且這里也沒有旁人看到,你擔心什么?”南宮傾宸這次終于沒有再說什么,清妍伸手解開南宮傾宸的腰帶,將衣服從后面慢慢拉開,衣服經雨水打濕都已經貼在了南宮傾宸的背上,清妍放慢動作,好一會兒終于將衣服脫了下來。清妍就著火光細細看去,一片血肉模糊,都歐式樹枝刮破的傷口,仔細看發現竟然有一根一指節長的小樹枝扎在肉里。清妍站起身,向山洞深處走去,不多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塊沾濕的帕子和意見已經撕成條狀的衣服。南宮傾宸瞥了一眼那件衣服,依稀看見了一些細碎的繡花,又見清妍身上并沒有少衣物,心里想了一下便明白那多半是清妍的貼身衣物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顧忌到清妍的面子也不點破,只當做沒看見。清妍先幫南宮傾宸將樹枝小心地罷了出來,再擦干凈血跡,最后包扎好傷口。做好這一切,清妍站起身來,卻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忙運氣定了定神,復又回頭對南宮傾宸道:“大師兄,你腳上的傷口也讓我瞧瞧,可有上到筋骨?”頓了一下又道,“大師兄,你坐得火堆近一些,這樣暖和一點,去去寒氣。”說著走到南宮傾宸面前又蹲了下來要幫他查看傷口,南宮傾宸忙道:“腳上的上不礙事,也沒傷到筋骨,不要緊的!妍兒,你忙活了那么久,也坐下來烤烤火,去去寒氣,別著涼了!”“反正已經要包扎傷口了,索性一起處理好了就好了!”清妍說著也不再等南宮傾宸拒絕,開始幫他查看傷口,一邊嘴里又道,“急什么,要休息等會兒有的是時間呢!先處理好你的傷口要緊。可惜現在找不到藥材,只能幫你做最簡單的止血!”清妍看了傷口以后不由微一皺眉道:“還好我看了一下,這都已經被雨水泡開了,血都已經不流了;若再不處理,明天保準你腳腫得和饅頭一樣,一步路都走不了!”說著也不等南宮傾宸說什么自顧自地給南宮傾宸按摩活血然后綁扎。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忙好了一切,清妍道:“大師兄,傷口我現在也只能這樣幫你簡單處理一下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話你隨時叫我吧!”見南宮傾宸點頭之后,便坐在一邊烤著火不再說話了,心里卻在想著自己方才突然間發暈的事情,南宮傾宸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于是兩個人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傾宸見清妍盯著火堆的雙眼有些微合,突然間想起清妍之前挨了一掌被打下山崖的事,便輕聲道:“妍兒,那一掌都打得你吐血了,你真的不要緊吧?要不我幫你運功調息一下?”“大師兄我不要緊,但是只是磕了一下而已,沒受什么內傷,你放心!”清妍聽了笑笑道。“嗯,那妍兒你好好休息吧!”南宮傾宸點點頭道。“嗯,好……”清妍應著,但是接下來卻突然問道,“大師兄,你說那些此刻是什么身份?為什么目標除了我和你,還要有祺王爺和祺王妃呢?難道?……”清妍沒有把最終的猜測說出來,但是南宮傾宸卻已經了解到清妍想說的話,開口道:“沒錯,此刻的目標就是要將母后嫡出的皇子全部殺掉,這樣他們就有機會了!至于刺客嘛,幕后不過就是那么幾個人,還能有誰?好了,妍兒,不要再多想了,父皇不會就此輕饒了他們,這些事情等我們出去以后,我一定會去處理好的,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先好好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才好出去啊!”“嗯,大師兄,那你也好好休息!身上有傷要更加注意一些啊!”清妍說完便走到一邊的石壁邊坐了下來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開始調息之前收的那點輕傷,不多一會兒便發出了平緩的呼吸聲。南宮傾宸看著清妍安靜地睡顏,嘴角勾出一個溫暖的微笑,也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
這邊兩人安心閉眼休息了,可是皇宮大殿上卻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場景。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侍衛進來通報情況。直到天明時分,才由侍衛進來通報說在懸崖下的樹林中發現壓折的樹枝和一些模糊的足跡。大殿上的人不由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擔心了起來,南宮弘燁問道:“那人呢?!”那侍衛慌忙道:“回皇上的話,四周并沒有發現逸王爺和郡主,端敏,足跡似是向東去了,但是大雨沖刷之后已經看不清楚了!”“那還不到四周去找!”南宮弘燁聞言怒道。等那個侍衛急急忙忙出去以后,南宮弘燁平息了一下情緒后,看了一眼底下的皇子,又道:“傾武,這兒就你沒受傷了,你再多帶些人去跑一趟吧!務必仔細搜索每一個角落,把人找回來!”“是!兒臣明白!”南宮傾舞答應著就出了殿門。慕容清羽看著南宮傾武離開的背影,握了握拳,上前一步,對南宮弘燁道:“皇上,小臣請命與碩王爺同去!”南宮弘燁聞言,看了一眼慕容清羽,想了想道:“也罷,去吧!自己當心些!”說著目光往慕容清羽手臂上的傷看了一眼。“是!小臣明白!”慕容清羽見南宮弘燁答應了,還不忘關心自己的傷,心里感動,重重點頭應下后,轉身疾步出了殿,追上南宮傾武。南宮傾武見慕容清羽追來,以為南宮弘燁又有什么囑咐卻不想竟是慕容清羽要和自己同去,想了一下也明白了慕容清羽的心情,笑笑開口道:“本以為自己一人去,我還讓人去叫了我師弟一起去幫忙呢!早知道你回來就不叫他來了,也免得他添亂!”慕容清羽聽了,不由想起上次大街上的初次見面,心里不由微微皺眉,但是礙于南宮傾武的面子仍是開口道:“碩王也別那么說,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個幫手!我們且等等林公子吧!”“無妨,我們且先出宮,我讓他到城門口與我會和!”南宮傾武說著便率先向宮門的方向走去,慕容清羽也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