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宮璃洛有什么軟肋,那便是無憂,而無憂……
“謀士,你說,要怎么才能把無憂郡主騙出來,讓她落單?”完顏璟問。
宮璃洛的手段,他是見過的。
既然不能撼動宮璃洛,那便從無憂郡主身上下手。
只是,要怎么把無憂郡主引出來?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才附身完顏璟耳邊低語“……”
完顏璟冷笑,“那便如此!”
洛王府。
莫堇寒沉睡正鼾,伸手摸到絲絲涼意,睡意瞬間嚇得全無,尖叫一聲,“啊……”直接滾下了床。
而原本他的大床上,筆挺躺著幾條大蛇,正朝他吐著蛇信子。
磨牙切齒低吼,胡亂抓了衣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朝外跑。
遠遠的,莫堇寒就聽見了無憂在彈琴,琴音淡淡,有一下每一下,連忙走過去,“我說,我床上有蛇!”
無憂聞言,頭也未抬,淡淡應(yīng)聲,“恩,我知道!”
“你知道?”莫堇寒詫異,莫非是無憂……
“恩,你剛剛告訴我的!”無憂說完,停手,抬頭,淡然的看著莫堇寒,仿佛在嘲笑莫堇寒一個大男人,還怕蛇。
“混蛋!”莫堇寒咒罵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無憂淡淡勾唇,沖莫堇寒背影喊道,“我說,找宮壹去把蛇抓了,和老母雞一起燉蛇湯和吧,滋養(yǎng)又大補!”
“不必,我一會一劍斬一條,還不信收拾不了幾條蛇!”
無憂笑。
極淡,極淡。
宣文長公主送請柬來,在無憂意料之外,想到這個為自己舉行及笄禮的姑奶奶,無憂心中很有好感。
“來人……”
“郡主!”
“哥哥出門,什么時候能歸來?”無憂淡聲問,抬頭看天。
天空空灰蒙蒙一片,一副風雨欲來趨勢。
“回郡主,王爺出門的時候說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吩咐小的轉(zhuǎn)告郡主!”
無憂蹙眉。
晚上才能回來,而一直不曾聯(lián)絡(luò)的宣文長公主卻來請?
還準備了馬車。
無憂瞇眼,“去,讓莫堇寒換裝,跟我出門,一會子,讓人暗中跟著,沒有我的吩咐,不必出手,還有我的琴,也給我?guī)希驼f,我想彈首曲子給姑奶奶聽!”
屬下不解。
無憂冷冷一笑,“你不必知道,只要照做就好!”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作為屬下,的確不必知道太多,只要服從命令就好。
無憂立在洛王府門口,翠翠抱琴立在一邊,自從得知無憂沒打算帶自己去后,翠翠便有些傷感。
莫堇寒心不甘情不愿換了衣裳走來,翠翠立即上前,把琴遞給莫堇寒,“好好照顧小姐……”
莫堇寒撇嘴,接過琴,淡淡“嗯”了一聲。
無憂已經(jīng)上了馬車,莫堇寒抱著琴上馬車,坐在無憂身邊,見無憂閉目養(yǎng)神,莫堇寒瞧著無憂的側(cè)顏,大氣不敢出。
“莫堇寒……”
“嗯!”
“勸你不要喜歡我,這個世上,除了宮璃洛,喜歡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莫堇寒聞言,怔怔看著無憂。
這個女子,除了對宮璃洛百依百順,對誰都冷漠,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如今,連喜歡她,都是一種罪過。
“你就這么肯定,我喜歡你嗎?”莫堇寒死鴨子嘴硬道。
無憂冷笑,“不是最好!”
馬車緩緩行走,無憂不語,莫堇寒賭氣,亦不語。
無憂做夢都沒有想到,真的是宣文長公主邀請她,進入長公主府,美味佳肴,甜品點心,樣樣周到。
無憂坐在下首,淡淡的看著宣文長公主,才些許日子不見,長公主似乎蒼老了許多,而且不經(jīng)意間,還露出擔憂。
她是在擔憂自己呢,還是其它?
“姑奶奶,無憂敬你!”
宣文長公主忙端茶,“無憂丫頭啊……”
“恩,姑奶奶有話但說無妨!”無憂說完,微微垂眸,淡淡勾起一抹冷笑。
若是不說,過了這個村,便再不會有這個店。
到時,可別怪她,部顧念什么親情和曾經(jīng)的交情,畢竟,多大的情分,都是容易被揮霍掉的。
宣文長公主聞言,身子一僵,心一緊,卻依舊勉強笑道,“無事,無事,如今見你和璃洛過得好,我這老婆子,也免了一樁心事了!”
無憂笑,笑意不達眼底。
“姑奶奶,我談首曲子給你聽吧!”
宣文公主一聽,忙拒絕,“不了,不了,都是七老八十,身子大半截埋黃土了,哪里還能夠附庸風雅,改次,改次吧!”
無憂但笑不語。
半個時辰之后,起身告辭。
宣文公主也不挽留,親自送無憂走到門口,握住無憂的手,“丫頭,以后,常來走動……”
“恩,姑奶奶請回吧!”
上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宣文公主身子一軟,朝后倒去,引得長公主府頓時掀了天。
馬車內(nèi),無憂淡淡勾唇,不語。
莫堇寒看了無憂一眼,見無憂一副萬事都已經(jīng)想到的樣子,不語。
無憂靜靜坐著,不必想,都知道,馬車不是回洛王府。
手指輕輕摩挲,心思未轉(zhuǎn)。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那個不怕死的,送上門來找死。今日,定要將其血濺當場,開膛破肚,讓他死的非常好看。
馬車停下,無憂還未下馬車,就聽見馬車外,傳來譏笑。
“無憂郡主,原來,也不過爾爾……”
無憂冷笑,從懷中摸出天蠶絲手套戴上,接個莫堇寒懷中長琴,擱在膝蓋上,唇角微微勾起,手指輕輕撥弄琴弦,只聽得錚一聲脆響,一道無形戾氣穿透馬車簾子,飛馳而出,直接朝那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襲擊而去。
卻沒有聽到悶哼聲,或者痛苦呻吟聲。
無憂訝異,掀開簾子。
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