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國公主孤云嫣然,溫柔似水,怎么說,都不生氣。生性善良,待所有人都和氣,性格好的,天下人皆知。
所謂的性格好,無非就是比心靜。
照樣比三場。
第一場,比打坐,第二場,單腳踩地,第三場,踩鋼絲。
無憂聽了之后,噗嗤笑出了聲。
引來無數側目。
無憂坦坦蕩蕩,任由大家看。
“無憂郡主,不知你笑什么?”南太子孤云楚問。
無憂挑眉,“笑什么,笑這三場比賽,耗時耗力,一點難度都沒有!”
孤云楚臉色微變。
動了動身子,“那無憂郡主覺得,要怎么才算有難度呢?”
“這個嘛……”
無憂心思微轉,“啊,有了!”
笑看孤云楚,“不過,就怕西太子心疼妹妹,不敢~”
孤云楚微微握拳,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進,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西之國公主,金枝玉葉,但,東之國御賜郡主,洛王妃,那也是皇室貴胄,尊貴非凡。
如今,無憂激將法,他心知,卻必須應下。
“無憂郡主,只要說了,本宮,定答應!”
“哥哥……”孤云嫣然驚呼。
這無憂郡主,邪門的很,哥哥怎么就答應了。
孤云楚睨了孤云嫣然一眼,淡淡的,孤云嫣然卻心一驚,立即低下頭去。
不敢再語。
就算是死,也要昂首挺胸,無所畏懼的去死。
無憂瞧著,咯咯咯掩唇笑了起來,囂張,肆意,得意,張狂。
“呵呵呵……”
笑聲慢慢停了下來,無憂才說道,“第一次比打坐,有句話說得好,吃食皆從鍋上來,咱們不如來個口大鍋,來個蒸籠,坐在蒸籠上,鍋中有水翻滾,鍋下有大火燒,看誰熬的時間長,便算誰贏吧!”
這那里是比賽,這分明是要命啊。
多少人看著無憂,刮目相看。
要怎么樣的經歷,才能想出這種陰損怪招來。
“無憂郡主……”孤云楚低喚。
無憂勾唇,“何事?”
“第二場呢,無憂郡主有和高見?”
無憂挑眉,“踩針板上,只穿襪子單腳站立,如何?”
孤云楚握拳。
看向孤云嫣然,沉思片刻,“第三場呢?”
“第三場?”無憂沉默片刻,看向孤云嫣然,“公主會武嗎?”
“略懂一二!”
“公主可怕毒蛇猛獸?”
孤云嫣然蹙眉,點頭。
毒蛇猛獸,怎么能不怕。
“若是在鋼絲下面,放些毒蛇猛獸,肯定刺激又好玩!”無憂說著,看向孤云嫣然,笑顏如花。
孤云嫣然深吸口氣。
拒絕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比賽是她們提出來的,如今,怎么拒絕。一旦拒絕,丟的可不止她一個人的臉。
“好!”
聲音輕若蚊鳴。
三場比賽,贏兩場便算勝利了。
但,當大鍋,蒸籠被擺放好,大鍋下,柴火燒起,濃煙滾滾。
孤云嫣然頓生愜意。
“公主,請!”
無憂客氣揚手,笑看孤云嫣然一眼,上前,爬上樓梯,穿著鞋子踩在蒸籠里,盤腿坐下。
微微運氣,閉上眸子,雙手壓膝,面色平靜,無所畏懼。
孤云嫣然咽了咽口水,慢慢的爬上梯子,踩在蒸籠內,坐下。
扭頭悄悄去看無憂,卻見無憂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
心口驚懼。
學著無憂的樣子,佯裝鎮定。
銅鑼敲響,大鍋下方開始點火。
煙熏繚繞,鍋內的水開始滾燙起來,蒸籠上,也開始難熬。
一開始,孤云嫣然還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但,鍋內熱水越來越翻滾,越來越滾燙,蒸籠上的煎熬,越來越難熬。
那種疼痛,從下身慢慢往上蔓延。
孤云嫣然感覺身子都要被蒸熟了,偷偷看向無憂,卻見她平心靜氣而坐,邊上的熱氣繚繞,襯托的一襲紅衣的她,面色紅潤,宛若仙子。
是誰說她愚笨無知,是誰說她空有美貌,不配宮璃洛。
那些說這話的人,定是瞎眼,缺了心,沒了腦子。
宮璃洛瞧著,都心疼。
偏生豐城光坐在一邊,淡漠的喝茶,品點心,宮璃洛雙手握拳。
憂兒。
就算要名揚天下,也無須這般……
鍋內,熱水翻滾,熱氣更甚,孤云嫣然受不了了,站起身,立即有人扶住她。
站在地上,孤云嫣然看向無憂。
她依舊云淡風輕,一副置身事外,靜默樣子。
垂下眸子。
今日……
卻見一道紫色身影,快速從身前飛過,留下陣陣冷冽氣息。
孤云嫣然扭頭看去。
便見宮璃洛把無憂擁在懷中,興奮低喚,“憂兒,我們贏了!”
心口哽咽刺痛,他對她,應該是真愛吧。
聽說,他們一起長大,在最困難的日子,相守。
聽說,他為了她,一夕白發。
聽說,她的歸來,他展顏歡笑,終于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扭頭看向自己的兄長,在兄長眼中,孤云嫣然看見了失望,微微垂下眸子。
失敗,她也不想的。
“哥哥……”
宮璃洛緊緊擁住無憂,“憂兒,不比了,咱們不比了……”
無憂失笑,“哥哥,為什么不比呢?”
“我心疼!”
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他視如珍寶的女子,怎可這般被人侮辱。
“哥哥,謝謝你心疼我,但是,局已開,就必須要完局,今日,誰也不能讓這局,中途而斷,該死之人,誰也跑不掉!”
“憂兒……”
無憂笑,“哥哥,我會贏,贏得漂亮,從此名揚四海,讓所有人都知道,哥哥,娶到女子,不是一個草包,一個無用棄女,她,風華萬千,天下女子,皆無法比擬!”
宮璃洛看著無憂,“憂兒,是我配不上你!”
這么好的女子,這般深愛他。
為他付出所有,是他宮璃洛配不上。
“怎么會……”笑。
明眸皓齒,笑顏無雙,絕色傾城,氣質傾國。傲然而立,俾睨天下。
第二場比賽。
單腳踩針板。
無憂看向孤云嫣然,“公主,請吧!”
孤云嫣然看著那針板,針尖雖然被剪去,不那么尖銳,但依舊泛著森森寒光。
直直涼到了心底,骨髓里去了。
無憂脫去鞋子,只穿襪子,踩了上去。
左腳而立,右腳慢慢抬起,壓在左腿膝蓋內側,雙手慢慢舉起,在頭頂雙手合十。
眸子微瞇,嘴角含笑,目視前方。
孤云嫣然猶豫之后,也脫了鞋子,穿著雪白布襪踩了上去。
“嘶~”
疼,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心口,疼的她渾身都疼了,甚至蔓延到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