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辦？”，鳳千花走到鳳千然身邊，著急的看著打斗的兩人，又看看快要不行的韓妙兒。

“讓人從水底過去，先把人救上來再說”，鳳千然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韓妙兒，淺色的眼眸劃過冷色，很快便轉向仍舊打斗的兩人。

“龍陌言，二哥，你們怎么打起來了？，快住手”，鳳千凌剛剛到客院，聽說有人在這里打起來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龍陌言居然跟自家二哥打了起來，于是立馬不知狀況的沖了過去，手里還抱著一團白色的物體。

突然沖過來的鳳千凌讓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帶著勁風的兩個拳頭收無可收，立刻急轉了方向，擦過鳳千凌的耳邊，力道絲毫不減的急飛而去。

“砰！”，天雷勾地火，兩聲慘叫同時傳出，明晃晃的兩只熊貓眼，一左一右，一大一小，隔空對視，火光四濺，同時伴隨著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

許久以后，鳳千花最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很是猖狂的拍著大腿，毫無影響的大笑了起來，大紅色的水仙花錦袍顫抖成波浪形。

鳳千然也是輕輕搖頭，淺色的眼眸里分明是笑意。

四周偷看的下人也是積極忍耐的笑容，然后悄悄隱形而去，再留下來，一不留神很可能就變炮灰了。

鳳千凌左看看鳳千瑾，右看看龍陌言，很是單純道：“你們的熊貓眼很對稱”，的確很對稱，二哥的是左邊，龍陌言的是右邊，正好湊成一對熊貓眼。

“我記住你了”，龍陌言狠狠瞪著鳳千瑾，漆黑如墨的眼眸如同一個漩渦，緩緩轉動著，露出一點琥珀色。

鳳千瑾也是瞪著龍陌言，剛想訓斥幾句，對面那雙眼眸突然閉上，整個人就摔了下去，鳳千瑾沒有多想，伸出的手就已經扶住了她，面露詫異，他下手太重了嗎，“竟然暈了”。

精美純凈的刺繡窗簾隨風飄蕩，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香味，寬大的雕花大床上，素色的身影正深陷迷霧，絕美的容顏有著迷茫，好看的眉頭緊皺。

光影交錯，時光的輪子飛快轉動回去，撥開層層的迷霧，久遠的記憶依舊清晰可見。

“今天是我們小陌陌的五周歲生日，來，告訴院長媽媽，小陌陌想要什么禮物呢？”，滿臉皺紋卻笑的慈祥的老婆婆拉著龍陌言的小手，眼中滿是慈愛。

“陌陌想要個媽媽”，龍陌言仰著頭看著慈愛的院長媽媽，琥珀色的眼眸是單純的渴求。

院長媽媽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中有著不忍，溫柔的摸了摸龍陌言的頭，微笑道：“原來小陌陌想要一個媽媽啊！，好吧！，院長媽媽就送給小陌陌一個媽媽，不過，小陌陌要先閉上眼睛”。

“好”，龍陌言天真的閉上眼睛。

“可以睜開眼睛了”，院長媽媽拿出一個布娃娃小熊放在龍陌言面前，接著道：“這就是小陌陌的媽媽了”。

龍陌言皺著小眉頭，小臉滿是疑惑，雙手抱著小熊揉了揉，喃喃自語，“為什么我的媽媽和別人的不一樣呢？”。

……

午后的陽光很好，小小的龍陌言坐在臺階上，手里抱著小熊娃娃，“媽媽，今天陽光很好，陌陌和媽媽一起曬太陽”。

“龍陌言，過來跟我們一起玩”，一個滿身泥巴的小男孩對龍陌言叫道。

“不要，我要和媽媽一起曬太陽”，龍陌言搖頭拒絕。

“笨蛋，拿個娃娃當媽媽，媽媽才不是娃娃呢”。

“我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這是我媽媽，院長媽媽說了，這就是媽媽”，龍陌言憤怒的瞪著他。

“你就是笨蛋，這是娃娃，不是媽媽”，小男孩也是怒了，指著龍陌言叫嚷。

“是媽媽”

“不是，是娃娃”

……

“是媽媽”

“不是，說了不是媽媽，你這個笨蛋”，小男孩一把搶走龍陌言手中的小熊，叫嚷著跑遠。

“把媽媽還給我”，龍陌言立刻憤怒的沖了過去。

“就不給，啊！……你敢咬我，我跟你拼了”，小男孩一腳踢開龍陌言，看到出血的手臂，立刻憤怒的撕碎手中的娃娃，“你不是要你媽媽嗎？，我還給你”，小男孩挑釁的將撕碎的小熊扔到龍陌言面前。

“我媽媽……碎了”，龍陌言愣愣的捧著破碎的小熊，琥珀色的眼眸涌滿了淚水。

“你是笨蛋嗎？，他撕碎了你媽媽，你就打過去，有仇就要現報，看清楚了我怎么做的”，說完，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就沖了過去，一把將囂張的男孩按倒，接著就是一頓痛揍，揍的小男孩哭天搶地。

……

“喂！，我叫君墨羽，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紅衣小女孩扎著羊角辮，咧嘴露出幾個空了的牙槽。

“我叫龍陌言”。

“你叫陌言，我叫墨羽，名字很像啊，看在名字的份上，以后我罩著你了”。

“嗯”，龍陌言點點頭，雖然她還不知道什么叫罩。

……

“墨羽……墨羽……”，床上的人低低呢喃的叫著，隱隱有淚痕劃過眼角。

“嗚嗚！”，白色的軟毛球趴在枕頭邊，寶藍色的眼睛圓溜溜的轉動著，看到睡著的龍陌言眼角涌出的淚水，好奇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不過，立刻就被眼淚的苦澀弄得直搖頭。

琥珀色的眼眸緩緩睜開，一絲黑色劃過，很快消失不見了，龍陌言愣愣的看著床簾上的刺繡，眼底有著茫然，如同第一次睜開眼睛那樣，整個世界都是茫然和陌生。

“嗚嗚！”，看到龍陌言睜開眼睛，貪狼立刻高興的舔了舔她。

“貪狼”，龍陌言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貪狼，起身抱起它，臉色有些疑惑，好像有什么東西讓她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