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答的也不錯,聽聲音挺稚嫩的,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才華,難得啊!”
“對啊”
“聽蛙堤,聽蛙啼,聽蛙堤上聽蛙啼,蛙堤百里,蛙啼百里聞鳥林”
“聞鳥鳴,聞鳥林中聞鳥鳴,鳥林一片,鳥鳴一片”,仍是為首的帳幕率先答出。
“海到無邊天作岸”
“山登絕頂我為峰”
“一葉小舟,載著二三位考生,走上四五六日水路,七顛八倒到九江,十分來遲”
“十年寒窗,讀了九八卷詩書,趕過七六五個考場,四番三往到二門,一定要進”。
半個時辰后,木牌的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上已經畫滿了一字,其次便是第七第八的位置,而排在最后的位置居然一個都沒有回答出來,讓人不禁鄙夷不已。
一位年齡最大的大儒站起來道:“我這里有一個對子的上聯,不作為考試的范疇,各位學子作答也可,不作答也行”。
“先生請出題”
“煙鎖池塘柳”,大儒擼擼胡子,蒼老的眼中滿是欽佩,卻又惆悵不已,“此上聯雖然出自于南風館這污穢之地,但是卻極為難對,上聯五字,字字嵌五行為偏旁,金木水火土,且意境很是巧妙,看似簡單好對,其實很難,可當天下第一難對,老夫夜不能寐幾宿,仍不得其意,慚愧啊!,希望今日能夠有人替老夫解了這頭疼之題”。
話落,四周立刻一片轟鳴聲,這算什么對子嘛,堂堂當世大儒都對不出來的對聯,這群小娃娃還對什么?,豈不是自取其辱,這不是難為人嗎?,四周看守的家長們立刻不樂意了。
“請安靜,老夫剛才說了,不作為考試的范疇,答不答都可”。
雖然這么說,一旁的家長們臉色依舊很難看,這題目這么難,他們這些大人都答不出來,更何況是他們的孩子,換句話說,要是有人答出來了,雖然現在不用加分,但是卻能在老師面前駁個好印象,以后進了白馬書院還不偏心到了極點。
此時,鳳千瑾身邊的鳳千花顯得有些焦急,坐臥難安,一雙鳳眸時不時瞟向第二個帷幕,絕美的容顏蒙上些許焦躁。
“千花,你怎么了?”
鳳千花也不隱瞞,道:“我知道下聯,可是要怎么傳給千凌呢?”。
鳳千瑾有些不可思議的瞅著鳳千花,這對聯他答的出來?,有些不大可能吧。
“我真知道”,看著鳳千瑾懷疑的目光,鳳千花立刻不樂意了,道:“下聯就是,桃燃錦江堤,怎么樣?,對嗎?”,為了這個下聯,他可是翻遍了古書,不得已,最后還是花了一百兩銀子和那個罪魁禍首買來的。
“這上聯是誰出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鳳千然轉頭問道,目光有些興味,這個三弟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再清楚不過,但是能夠答出這題仍舊難了些,除非有人提前告訴了他。
鳳千花立刻有些悻悻,“什么都瞞不過你”,于是將那日南風館的事情和盤托出,不過再三表明了,是江淺越那廝硬拉他去的,他也是為了自身清白著想,才帶了龍陌言去的,可是沒想到那丫頭對對子還是有兩下的,那些淫詞爛句,連李釗都不是她的對手。
“哼!”,鳳千瑾不滿的點了點他的頭,“以后那種地方少去”。
“額!”,鳳千花點點頭,他也不想去的,想起那個李釗,他滿腹的惡心。
“近期不要再帶她出去了”,鳳千然淡淡道,這個李釗雖然沒有什么智商,但是太過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慘死結局。
“是,大哥”,鳳千花翻眼想了一下,女裝不能出去,男裝不就行了。
“桃燃錦江堤”,一道稚嫩的聲音率先答出,四周一片寂靜,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難過,還真有人答出來了。
“好,好一個桃燃錦江堤,好啊!,此聯一出,真讓老夫三月不知肉味啊!”,白胡子大儒滿臉興奮,若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恐怕要跳起來手舞足蹈了,一雙蒼老的眼睛贊嘆的掃了一眼第二個帷幕,暗暗點點頭。
“咦?千凌怎么知道?”,鳳千花納悶的眨眨鳳眸,書院的大儒們聽不出來那是鳳千凌的聲音,他們這些朝夕相處的哥哥豈會聽不出來。
鳳千然皺了皺眉頭,俊逸的臉上若有所思,似乎有什么東西被他忽略了一般。
為首的帳幕內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似乎是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
四周靜默了一刻,立刻爆發出比方才更為劇烈的轟鳴聲,眾人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目光或是敬佩,或是嫉妒,或是羨慕。
半響后四周才恢復平靜,端木院長與一旁的兩位大儒交流了一下意見,然后讓青衣小廝將筆墨紙硯分發給帷幕后的學子,然后道:“請各位學子賦詩一首,不論何題,即興即可,時間為半柱香”。
二十個帷幕里傳來幾聲低咒聲,隨即便是沙沙的寫字聲,以及廢紙被挫揉的聲音。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時間到,請各位學子停筆”。
青衣小廝走進帷幕,將所有詩詞收了上來,交給端木院長和十八位大儒,很快,結果便出來了,青衣小廝將所有的詩詞貼在木板對應的位置上,四周圍觀的家長們一哄而上,將木牌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好詩,好詩,此詩不愧是魁首,意境深遠,尤其是這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讀之讓人仿佛身臨其境,可當千古絕唱”
“這首詩也不錯,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茍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霸氣凜然,想必是個胸中有丘壑之人,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態,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