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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天定夫君

第一百三十二節

龍陌言笑的嘴角彎彎,干咳一聲道:“快天黑了,你確定不去嗎?”。

鳳千花抬頭看看天色,臉色一僵,對龍琰點點頭,這才認清楚自己晚輩的角色,拱手道:“前輩,剛才多有得罪,今日若能脫險,請過府一敘,讓晚輩好好招待您”。

“嗯!”,龍琰點頭。

鳳千花看了龍陌言一眼,道:“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來”。

龍陌言看著鳳千花走遠,回頭瞇眼看著龍琰,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

龍琰好笑的看著他的表情,伸手揉揉她的頭,“為什么支開他?”。

“蠱術好學嗎?,教我可以嗎?”,龍陌言討好道。

天色越來越黑,當只剩下夕陽一線的時候,眾人的心也越來越沉。

村里唯一一口水井在村頭,當天色變黑的時候,三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向水井摸索去。

“郡主,這個蒙汗藥管用嗎?,這么大的水井,放進去還有藥效嗎?”,鳳千凌小聲嘀嘀咕咕道。

月琉璃也小聲道:“不知道,我只帶了這么多,可是不放水井里,我們能放哪里啊?”。

“放在飯菜里,多簡單的事,笨!”,慕流沙高高在上的低聲嘲笑道。

月琉璃和鳳千凌對視一眼,鳳千凌搖搖頭,暗語道:“不行,這個時候你打他會驚動別人的”。

月琉璃暗暗咽下火氣,轉頭不看他。

慕流沙得不到回應,不滿大聲呼喝道:“喂!,你們不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嗎?,把蒙汗藥下在他們的飯里,等他們昏倒,再一網打盡……唔!”。

月琉璃和鳳千凌同時捂住他的嘴,小聲怒道:“這么大聲音干什么,會把敵人招來的”。

慕流沙瞪著眼睛,嘴巴鼓的如同青蛙,斷斷續續道:“又……沒……人,放開……唔”。

“說什么呢?,嗚嗚的”,月琉璃道。

“他說沒有人”,鳳千凌干巴巴道,邊使眼色邊道:“你沒發現一件事嗎?,我們一路走來,半個人都沒看見,不相信你看看身后”。

月琉璃小心翼翼的木然轉頭,身后的大片村莊沉浸在黑夜里,本該是燈火炊煙升起的時候,此時卻漆黑一片,連房屋都陰在黑夜里,只傳來風吹樹葉的聲音,連動物的叫聲的都沒有,太過詭異的安靜了,她甚至能透過無盡的黑夜看見遠處他們住的地方,小小的燈光,黑夜中唯一的一盞。

慕流沙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有些怕怕的躲在月琉璃身后,道:“怎么一個人都沒有,白天那些屋子里都是人的,到了晚上都不見了,還是他們沒點燈”。

“郡主,情況有些不對”,鳳千凌滿眼戒備的看著四周。

月琉璃目光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的樹林,輕聲細語,一字一句道:“現在聽我的,手拉手,跑!”。

在月琉璃最后一個字發出來的時候,兩人立刻拔腿就跑,惡狗在后面追都沒有這么快。

不遠處的小樹林內,漆黑的夜色,男男女女整整齊齊的站著,碧綠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木然而冷漠,為首的村長依舊一臉慈祥和藹,渾濁的眼睛,彎曲的背,干枯的老手發抖的摸著手里的一條長蛇,和藹道:“寶貝兒,我們又有新伙計加入了,高不高興啊!”。

長蛇絲絲吐出長信,碧綠色的眼睛倏而放光,身后的百人同樣眼睛放出碧綠色的光芒。

屋子里,一群人剛好發現鳳千凌三人不見了,正準備出去找找,三人就如同被狗追一般,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現在外面很危險,你們去哪里了?”,楚傾辰疑惑問道。

月琉璃大口喘著粗氣道:“你說對了,太危險了,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再出去了,尼瑪的,太慎人了”。

楚傾汐皺眉問道:“什么?,你們看見什么了?”。

慕流沙小臉煞白,嘴唇都有些青紫道:“碧綠色的眼睛,像鬼火一樣,密密麻麻的躲在森林里,他們絕對是鬼,沒錯,這個村莊就是個幻覺,我們都被鬼火迷惑住了”。

“千凌,你來說”,百里楓眠看向唯一一個比較正定的鳳千凌。

鳳千凌理了理思緒道:“剛才我和郡王,郡主一起去給村里的水井下藥,結果發現村里所有的人都不見了,然后我們看見樹林……,他們都在樹林里,村里所有人都在樹林里,他們都變得很……木然,像鬼一樣,而且他們還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人的眼睛怎么會是碧綠色的,還會泛光”。

“巫蠱之術”,百里楓眠突然道,臉色第一有些蒼白,“看來,真的是苗疆一族的人”。

“巫蠱,苗疆,學士的意思是……”,楚傾辰的臉色也有些泛白,道:“苗疆人擅長巫蠱之術,聽說當初兩國交戰的時候,苗疆人放出蠱人,刀砍不壞,火燒不毀,可以無意識的連續戰斗,最后我楚國損失慘重,才消滅了所有蠱人,而蠱人……”。

“蠱人最大的特點是擁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楚傾汐補充道,神色有些復雜,“如果真的是蠱人,即使找到慕王爺,我們也毫無勝算”。

眾人聽罷,本是挫敗的臉色更加灰暗無力。

月琉璃忽而眼睛一亮,道:“等等,讓我想想,我老娘當初也參加過這場戰役,在我小的時候,她似乎說過,她有一個對付蠱人的訣竅,百試百靈”。

“什么方法?”,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眼睛如同千瓦電燈泡,比那些蠱人眼睛還要閃亮。

“什么方法?,那個……我想想啊!”,月琉璃忽而倍有壓力,本來能想到三分,現在連一分都想不到了。

慕流沙臉色一陣扭曲,“月琉璃,你不會忘了吧!,沒你這么坑人的”。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月琉璃也是焦急,可是越著急越想不出來,她現在無比憤恨,為什么她老娘在回憶自己風光偉跡的時候,她只顧著嗤之以鼻,沒有好好聽著呢,現在真是后悔莫及,真是不聽老人言,后悔在眼前啊。

“別著急,你慢慢想,我們先出去等等”,百里楓眠對眾人使了個眼色,然后轉身出門。

眾人臉色一僵,看著依舊著急思索的月琉璃,欲言又止,最終轉身出門去了。

門外,百人的隊伍整整齊齊的站著,黑夜里,碧綠色的眼睛,干樹皮般的臉,伸出的長長的指甲,泛著詭異的黑色幽光。

眾人倒抽一股冷氣,后背不覺出了一層冷汗,文修拿著一根粗棍子,舔舔泛白的嘴唇,道:“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百里楓眠拍拍他的肩膀,出奇的冷靜道:“不必擔心”。

尉遲如風拿出一塊布,一點一點擦拭著長劍,低垂的眼眸,冷裂如冰。

鳳千凌也拿著一把匕首,有些焦急的看著遠方,“三哥和龍……鳴,他們一直沒回來”。

江淺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鳳千花這小子出了名的賊精明,一般人絕對傷不了他,嗯!,說不定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

“我三哥才不會躲起來”,鳳千凌立刻皺眉瞪了他一眼。

江淺越撇撇嘴,也不爭論,好吧,他也相信,這小子不回做這么沒品的事情。

百里楓眠忽而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道:“等會若是抵抗不住,所有人往沼澤地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忽而,一陣若隱若現的笛聲傳來,百人的隊伍齊齊抬頭,碧綠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眾人,然后就是一陣凄厲的嘶吼聲,百人同時向小房子圍攻去。

尉遲如風扔掉手里的布,握緊長劍,首先沖了過去。

百里楓眠轉頭對身后的兩人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身份高貴,請先進去稍等”,說完,便抽出腰間的軟劍,沖入了戰圈。

楚傾辰和楚傾汐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回屋,而是拔出劍,沖進了戰圈。

其他人陸陸續續走進戰場,對待這些蠱人沒有什么好的手段,身體硬就使勁砍,砍下來一塊算一塊,總不能一塊碎肉還能攻擊人吧。

“小心他們的血,有毒,不要碰他們的身體”,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的攻擊更加變得束手束腳,很快便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屋內的月琉璃更是急得團團轉,慕流沙小臉煞白的瑟瑟發抖,整個人害怕到了極點。

不遠處,白色的身影并排站在一起,一大一小,卻出奇的和諧。

“你不去救他們?”,龍琰淡漠的看著不遠處奮力廝殺的人群,戰局的結果他不用想都知道,蠱人的勢力豈是這些凡人可以比擬的。

龍陌言看著瘋狂猙獰的蠱人,心中無端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眼前所有人都已經消失,只剩下詭異的陣法殺伐,“這些蠱人的進攻很詭異,像陣法”。

龍琰側首看著她,道:“你懂陣法,那你說說看,這是什么陣法?”。

龍陌言微瞇雙眼,道:“攻打一字長蛇陣的頭或尾,另一頭轉過來,形成二龍出水陣。中間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陣。兩頭回撤,形成四門兜底陣,互相穿插,變成五虎群羊陣。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陣。隨后一半拉成線,一半如同四門兜底陣一般,即北斗七星陣。環繞一圈,按八卦陣布陣,留八個出口,變成方形,即八門金鎖陣。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即九字連環陣。最后變成十面埋伏陣。十陣變化無窮,相互穿插,難以抵擋。可是……看著又不像是陣法”。

龍琰這才抬頭,認真的看向她,平靜如水道:“苗疆一族的陣法從不外傳,你是如何知道上古十大陣法的事情”。

龍陌言不答,忽而眼睛一亮,道:“不是陣法,是——奇門遁甲”。

龍琰心中一跳,臉色有些似怒似喜的詭異,“你知道奇門遁甲”。

很多人提起苗疆,第一件事想到的是蠱毒,第二是陣法,而幾乎沒有人會知道,苗疆最至上的法寶是奇門遁甲之術,選擇天時地利人和之時作法,小到招魂作戰,大到通天徹地之術,驚天地泣鬼神,無一不成。

可惜苗疆一族醉心于蠱毒陣法奇門遁甲的研究,無心征戰天下,否則,天下豈是這些小小國家可以耀武揚威的,十幾年前,若不是那件事情,苗疆一族也不會傾巢而出,殺戮天下,可惜最后由于奇門遁甲之術遺失,否則苗疆一族也不會退居瘴氣叢林。

想到這,龍琰微微一怔,不禁有些蒼涼,忽而,一道別致的音律傳來,如甘泉洗滌心靈,如刀刃,霎時間劈開云霧見青天。

本是勝券在握的蠱人忽而身體一僵,緊接著開始步伐紊亂,甚至還有交錯相殺的蠱人,壓抑殺伐的氣氛頓時被打亂,百里楓眠一行人忽而精神一陣,手下的蠱人也變得不堪一擊。

“這個聲音?”,楚傾汐雙眸一瞇,這個聲音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懂得音律的人都知道,每個人的音律都有自己的風格,無論怎么變換,萬變不離其宗,只要細心聽,都能找出其本人的風格,上次白馬書院考核,若不是有人攪亂,豈會讓鳳千凌得了這第一名,而這個攪亂的人,很顯然,又出現了。

“二皇子,不要亂動”,百里楓眠一把拉住想要走出去的楚傾汐,道:“苗疆人的陣法極為厲害,每一步都至關生死,不要輕舉妄動”。

“有人用音樂在破陣”,尉遲如風收起長劍,站在百里楓眠身邊,因為此時根本不需要他再去和蠱人廝殺,剛才的音樂聲已經讓蠱人開始自相殘殺。

眾人似乎也察覺到蠱人不再圍攻他們,紛紛聚攏在一起,警惕的看著自相殘殺的蠱人。

突然,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自相殘殺的蠱人立刻精神一振,碧綠色的眼睛又開始直直的盯著百里楓眠一行人。

龍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雙唇含著一枚樹葉,一陣陣古怪的音律從中發出,琥珀色的眼眸迸發著無與倫比的光彩。

龍陌言雙眸緊緊盯著場中的蠱人變化,心中暗暗念叨,“傷門不易出,主殺,強行破門而出,必定有血光之災,不行,驚門,驚恐怪異,若強出此門易遇驚慌恐亂之事,也不行,杜門主隱藏,隱身藏形躲災避難,略可”。

撕拉——,龍陌言詫異的看著破損的樹葉,眼睛瞪大,不會這么倒霉吧,她剛剛才找到杜門,再看場中的情況,七門皆隱藏,只剩下死門,“死門最兇,除吊喪捕獵之外其馀諸事不宜,這下糟了!”。

本來已經萎靡的蠱人立刻精神大作,嘶吼著向人群廝殺去,碧綠色的眼睛幾乎含著血光。

“情況有些不對,這蠱人怎么殺氣這么重”,楚傾辰皺眉道。

百里楓眠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林,道:“看來暗中幫助我們的人敗了,這個陣法已經變成了必殺之陣”。

江淺越哀嘆一聲,道:“真是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江大哥,你什么意思?”,鳳千凌疑惑問道。

江淺越哀傷的擺了個姿勢道:“如果兩個時辰前救我,就是為了讓我面對現在的死亡,那么,老天爺,你還讓我活兩個時辰干什么,白白浪費我的重生喜悅之情”。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我想到了”,月琉璃活蹦亂跳的跑出來,大叫道:“蛇蠱,只要找到那條母蛇,殺了它,這些蠱人就沒有用了”。

眾人邊和蠱人廝殺,邊齊刷刷轉頭看向她,“母蛇在哪里?”。

“在……,在養蠱的人手里,我娘說過,養蠱的人和蛇蠱同命相連,只要殺其一個,另一個也會死,蠱人大陣,不攻自破”。

江淺越幾乎快要被白眼翻死,“不要說那么多廢話,養蠱人和蛇蠱在哪里?,老子去殺了他”。

“是那個村長”,鳳千凌突然道,漆黑如墨的眼眸一一掃過那些蠱人,道:“只有那個村長不在,他一定就是養蠱的人”,說完,鳳千凌突然身體一震,有些顫抖的看向村長家的方向,他記得,龍陌言是去找村長了,為什么現在還沒回來。

江淺越一把拉住想跑的鳳千凌,道:“外面都是蠱人,你跑哪里去?”。

“龍陌言去找村長,現在都沒回來”,鳳千凌焦急的扒開江淺越的手。

江淺越一手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并沒有注意他們,才道:“她叫龍鳴,別叫錯了”,雖然他也很不理解,為什么好好的女孩子,鳳千然非要給她安排一個男人的身份,還讓他過來盯著,否則他也不會落入如此境地。

“江大哥,她下午說去村長家看看,可是現在都沒回來”,鳳千凌焦急道。

“這個,放心,她比你三哥還聰明,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不會有事”,這是江淺越第一次見到龍陌言就給出的評價,表面上平靜如水,實際上,內心的小心思九轉十八彎,只有她玩死別人的份,哪里輪到別人欺負她。

樹林里,龍琰拿出一根笛子遞給她,道:“用這個”。

龍陌言看著眼前竹節似的深綠色笛子,又抬頭看了看龍琰,拿過來放到嘴邊輕輕一吹,頓時清越悠揚的聲音傳出,沁人心脾的音律頓時席卷整個猛鬼森林,所有的人都心神一震,一股暖人的氣流從心底灌入肺腑,整個人都變得輕飄起來。

沼澤地里,鳳千花聽到聲音,頓時一驚,抬頭看向村長的方向道:“慕王爺,那邊應該已經開戰的,我們趕緊過去”。

不用鳳千花說,自家唯一一根獨苗在那里,即使有人絆著他的腿,慕王爺也能跑的健步如飛。

龍陌言眼睛一亮,連著急促的音律傳出,場中的八門立刻顯現出來,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八門閃現著不同的光芒,交錯輝映。

看到蠱人們再次停止進攻,百里楓眠一行人立刻四散開來,向著控制蠱人的音樂找去,養蠱人和蛇蠱,只殺其一便可。

等到一群人走開,龍陌言拿著笛子走出樹林,準確的來說是走進蠱人大陣,嘹亮的音符接連而出,數百蠱人猙獰的盯著她,嘶吼震天,八門交錯變換,奇門遁甲之術果然深奧非凡。

龍琰站在她身后,靜靜的看著她,心中早已翻出驚濤駭浪,奇門遁甲之術,十幾年前已經遺失,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夠用奇門遁甲擺陣破陣的更是少數,她怎么會懂得,難道她也是苗疆人,可是時間也對不上,苗疆十五年前已經遷往瘴氣叢林,而她最多不過十四歲,十幾年來,除了他們,沒有人可以離開瘴氣叢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陣中的音律突然一躍,八門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輝,八門其破,不遠處的叢林里,滿目猙獰的村長迅速干癟下去,本是枯槁般的身體很快縮小成一團,一條大蛇竄出,嗖一聲,長箭劃破空氣,直直釘在大蛇的七寸。

不遠處,剛好看到這一幕的慕流沙歡喜的撲了過去,“父王,父王,我在這里”。

慕鐵木手中的弓箭一扔,黑熊般的身體直接就沖了過來,抱住慕流沙就是一陣旋轉,大笑道:“兒子,兒子,哈哈哈哈,老子終于找到你了”。

“父王,我想死你了”。

“兒子,老子也想死你了”。

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副父慈子孝的美好畫面,可是為什么有種頭頂掉黑線的感覺呢。

江淺越感嘆搖頭,無比羨慕道:“我家老頭要有慕王爺一半的體貼溫柔,爺死也瞑目了”。

眾人身體齊齊一抖,整齊一致的離開江淺越半米開外,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人。

鳳千凌一看到鳳千花也撲了過去,鳳千花正準備享受自家親弟弟的友好擁抱,沒想到卻只等到一句話,“三哥,你看到龍……,龍鳴了嗎?”。

鳳千花愣了一下,龍鳴是誰啊,忽而腦子一轉就想起來了,頓時滿目猙獰的瞪著他,“小沒良心的,你都沒問問三哥我好不好,就先關心一個外人”。

“三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鳳千凌眉毛都快燒著了,“她去村長家了,現在都沒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呢”。

“我著急什么,你們所有人出事,她都不會出事”,鳳千花滿不在意道。

“你什么意思啊?”。

鳳千花道:“她沒事,你放心,我和她一起去的村長家,沒有遇到危險,而且她還和一個苗疆的前輩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苗疆人”,楚傾辰和楚傾汐對這三個字極為敏感,沒辦法,十幾年前幾乎害的楚國面臨亡國之危的人,他們作為皇族之人,沒辦法等閑視之。

“嗯,不過,那位苗疆前輩沒有惡意,我剛剛聽到笛聲才找到這里,應該就是他暗中指引的”,鳳千花解釋道。

方才的笛聲的確救了他們,若真的是這位苗疆前輩所為,那么他們反過來還要感謝他,想到這,楚傾辰和楚傾汐不在多說,復雜的目光對視一眼,各自轉開。

另一側,龍琰扶住體力消耗殆盡的龍陌言,“怎么樣?”。

“沒事,就是太累了”,龍陌言擺手,累的夠嗆,主要是精力消耗過多。

“他們快回來了,我先走了”,龍琰側耳聽了聽,樹林里隱隱傳來的腳步聲。

“大叔要回家了啊?”,龍陌言有些失望,苗疆人的家在瘴氣叢林里,她也聽說過,如果他要回去,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

“不回去了,在楚都還有些事情,等辦完了再回去”,龍琰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

龍陌言眼睛一亮,點頭笑道:“大叔若是有事就去鳳府找我,我住在菊芳苑”。

龍琰聽到菊芳苑三個字突然神色一冷,點點頭,轉身走了,忽然又頓住,轉頭看向她問道:“前天午時,你有沒有看見樹林里升起一道金色的光”。

龍陌言納悶搖頭,“沒有”。

龍琰點點頭,轉身飛走。

龍陌言仰頭看著他走遠,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忽而手下一動,深綠色的笛子掉了出來,龍陌言撿起來,小心的拍了拍灰塵,“竟然忘了給他”。

“你怎么在這里?”,鳳千凌從林子里出來,剛好看見龍陌言,頓時大喜,邁著兩條腿就撲了過來,緊緊抱住她,“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嚇死我了”。

鳳千花看的一陣臉色扭曲,拉長的老臉幾乎快要拖到地上,暗暗磨牙,念叨著,胳膊肘往外拐,胳膊肘往外拐。

龍陌言拍拍他的頭,安慰道:“我沒事”。

楚傾辰看著滿地躺著的蠱人,發黑的尸體和那位村長一樣,正在慢慢萎縮成一團。

“龍公子,那位苗疆的前輩去了哪里?”,楚傾汐皺眉問道,不知道為什么,他始終覺得,那天白馬書院里的高手不是今天的苗疆前輩。

“他還有急事,已經走了”,龍陌言如實道。

“已經走了嗎?”,百里楓眠惋惜道:“前輩用笛聲救了我們,我們還沒來得及感謝他”。

龍陌言眉毛一挑,詫異的看了一眼百里楓眠,沒有再多說什么。

回去的路途變得平安順當無比,大概像江淺越說的那樣,這個猛鬼森林就是那個村長搞得鬼,他一死,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清晨百鳥鳴叫,露水欲滴,陽光如約而至,普灑在整個叢林之中,讓這些剛剛經歷生死的人,突然覺得生命如此可貴,一切的勞累奔波都消散于無形當中。

又是早餐時分,忙碌了一夜的眾人終于可以美美的吃上一份早餐,雖然只有饅頭餡餅,但是對于鳳千花一行人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的美味佳肴,論誰經歷了這一番接二連三的生死搏斗,突然間休息放松下來,能夠不感謝上天的高抬貴手。

鳳千花拿著一塊餅,邊走邊吃,走到楚傾辰和楚傾汐身邊,拿出腰間的令牌遞給他們,道:“御林軍第二分隊隊長的飛鷹令,這是我和龍鳴在村長家發現的,他們可能已經全軍覆沒”。

楚傾辰接過令牌,臉色有些蒼白,道:“他們是遇見了蠱人嗎?”,他一直以為飛鷹是和慕王爺一行人在一起,即使剛才沒看見他們,他也一直以為他們在其他地方,沒想到……。

鳳千花于是把在村長家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

楚傾辰的臉色更加蒼白,眸若幽泉,卻閃動著凌厲迫人的氣勢,手指不覺握緊,“這些苗疆人,簡直欺人太甚”。

鳳千花不再多說,楚國和苗疆十幾年前便勢不兩立,雖然他覺得那位苗疆的前輩人還是不錯的,而且還是父親的好友,可是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飛鷹隊既然已經犧牲,那么便是忠心耿耿的烈士,不能讓他們再無家可歸”,楚傾汐道。

楚傾辰點頭,“等出去以后,我便上奏父皇,派人迎接他們回去,論功行賞,封蔭他們的家人”。

楚傾汐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另一側,慕流沙偷偷把一塊肉塞進慕王爺的懷里,擠眉弄眼的對他使了個眼色,偷偷道:“這是我私藏的牛肉干,你不喜歡吃干糧,先吃這個解解饞”。

慕王爺頓時感動的眼淚嘩嘩,狠狠大力的又抱了抱慕流沙,道:“兒子你吃,你看你都瘦了,心疼死老子了”。

“父王你吃,我昨天吃過了,雖然味道不是太好,但是還是能吃的”,慕流沙又推了過去。

慕王爺又推過來,“老子就該讓兒子先吃,你先吃”。

“不嘛,你先吃”。

“不,你先吃”。

眾人齊刷刷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離兩人遠一點,尼瑪,這還讓不讓人吃飯了,都快吐了。

不遠處蹲著的月琉璃偷偷看著這一幕,憤恨的咬著饅頭,小聲嘀咕著,“老娘為了你舍生忘死的,也沒見你這么對我,還私藏牛肉干,白眼狼,白眼狼”。

江淺越唉聲嘆氣的看著這一幕,直呼自己投錯胎了,要是能再來一次,攤上慕王爺這樣的爹,他死也瞑目了。

兩人推搡了一番,直到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來,最終才決定,慕流沙先吃一口,然后慕王爺再吃一口,如此你一口,我一口,聽得眾人白眼直翻。

“嗚!,有點酸了”,慕流沙咀嚼著,暗暗在心里把它想象成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如此才咽得下去。

慕王爺有些不舍得,在慕流沙連番催促下,才小小的咬了一口,牛肉入口,慕王爺臉色一變,快速吐出口中的肉,然后一掌拍在慕流沙的胃部,直接將他剛剛咽下去的牛肉給拍了出來。

眾人詫異的看著他們,方才還你儂我儂,恩愛有加的父子倆,怎么轉眼間就打起來了,這畫面變換太快,他們實在接受不了。

“嘔……,父王,你為什么打我”,慕流沙用兩包淚眼,控訴的看著他。

“兒子,你先別怪父王,你說,這肉你哪里來的”,慕王爺焦急問道。

月琉璃在慕王爺打慕流沙的那一刻就沖了過來,一把扶起慕流沙,不贊同的看著他道:“慕王爺,肉你不喜歡吃可以,你怎么能打他”。

慕王爺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直問道:“不是,你們誰知道,這肉哪里來的,流沙怎么會吃這種肉?”。

百里楓眠走過來,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肉,道:“這是昨天村長給的牛肉,慕王爺,是不是有問題”。

慕王爺一拍腦袋,道:“這就對了,苗疆人最喜歡吃這種肉,他們都是瘋子”。

“慕王爺,你什么意思?”,這邊的動靜將楚傾辰也給吸引過來了。

“這是人肉啊”,慕王爺哀嘆一聲。

畫面靜止了一秒鐘,齊唰唰的沖進森林里幾個人,接著就是嘔吐的聲音傳來,為首的楚傾辰和楚傾汐,月琉璃,文修,慕流沙,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尉遲如風抬頭看著百里楓眠,冷冽的眉峰閃爍著復雜和困惑,他記得昨天百里楓眠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那盤肉,所以他也沒吃,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鳳千花僵硬在原地,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他到底吃了沒有,吃了,沒吃,完了,他怎么記不清了。

鳳千凌無比慶幸的看著龍陌言,幸好昨天他們吵架,他什么東西也沒吃,幸好!

回去的路途再次變得坎坷無比,因為幾位主人翁時不時要吐上一回,又不肯吃東西,一個個瘦的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等到了楚都,幾人還沒從陰影中解脫出來,這可能是他們一輩子的噩夢了。

鳳府,風塵仆仆的幾人終于到家了,頓時無比明白了一句話,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這一趟哪里是春游?,分明是刀山火海。

“大哥,你不知道,那個村長太變態了,居然用人肉養蘑菇,再用蘑菇喂蠱蟲,你們是沒看到那個場面,密密麻麻的蠱蟲,還長著牙齒,我看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鳳千花歪在軟榻上,大紅色繡著水仙花的長袍鋪散在榻上,領口散開,露出大片的白玉般肌膚,長發如墨慵懶的散落在胸前,膚若美玉,妖嬈魅惑的眼眸閃閃發光,丹朱的薄唇上下翻飛,烏拉烏拉的說著,左邊一個小廝打扇,右邊一個侍女喂葡萄,樂的逍遙自在。

鳳千然和鳳千瑾端坐在一旁,認真的聽著他說話,時不時嘴角溢出淺淺的笑意和包容,絲毫沒有察覺出來,這個場面鳳千花已經講了三遍。

“好了,我說完了,該你們說了”,鳳千花理理長袍,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

鳳千然和鳳千瑾對視一眼,好笑的搖搖頭,道:“千花這次做的不錯”。

鳳千瑾點頭贊嘆道:“有勇有謀,智勇雙全,不僅救出了千凌,還挫敗了苗疆人的陰謀,做的非常好”。

鳳千花頓時瞇眼,笑的一派得意,非常滿足的點點頭,絕美的容顏頓時滿是芳華,傲嬌道:“僥幸而已”。

鳳千然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自戀,道:“對了,那個救了你們的苗疆前輩,他長什么樣子?”。

“苗疆前輩”,鳳千花頓時收起得瑟的表情,正色道:“年齡大概三十多歲,樣子嘛,孤傲如冰雪,俊逸無雙,總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說他認識我們的爹,還說他和爹喝過酒,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說,大哥應該認識他”。

“我認識他”,鳳千然垂眸細細思索一番,淺色的瞳孔有著淡然的平靜,青絲散落在肩膀,整個人如同一塊上好的藍田白玉,溫潤如春風般。

忽而,鳳千然表情一凝,神色變換莫測,快速起身離去,“我出去一趟”。

“怎么回事?”,鳳千瑾也要起身跟去,卻被鳳千花攔住。

鳳千花眉頭一挑,笑著道:“我再跟你講一遍猛鬼森林的事情吧,絕對精彩”。

菊芳苑

“回來啦”,一道聲音傳來。

龍陌言回頭看看,左右看看,沒有人,難道是幻覺,納悶的搖搖頭,繼續往里走。

“回來啦”,又一道聲音傳來。

這次龍陌言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扭頭上上下下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聲音的發源地,一直黑色的小鳥,羽毛剛剛長齊,彎彎的嘴,圓溜溜的眼睛俯視著她。

龍陌言詫異的抬頭看著屋頂上的某只,“搞了半天,你是鸚鵡啊”。

“鸚鵡啊!,烏拉烏拉!,回來啦,回來啦”,小黑鳥撲騰著翅膀歡快叫著。

龍陌言伸手將它捉下來,托在手掌,好奇的打量著它,這只小黑鳥從哪里看也不像鸚鵡啊,烏黑的毛,不好看,也不華麗,“難道是八哥?”。

“八哥!”,小黑鳥脆生生叫道,字正腔圓,頗有一種單田芳評書的味道。

龍陌言捏著嗓子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并入于秦。”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周……,合久必分”,小黑鳥圓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后面的顯然想不起來了。

只前面這句話已經讓龍陌言稀罕的緊,趕緊將會說話的小可愛捧進房間,又找了一些糕點喂它,一邊逗著它說話。

貪狼也圍在它身邊,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舔,一臉的垂涎三尺模樣。

龍陌言趕緊拍拍它的頭,然后拿出一根雞腿給它,道:“吃這個,這只活的,不能吃”。

貪狼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叼著雞腿,仍舊直直盯著小黑鳥,深藍色的眼睛咕嚕嚕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龍姑娘在嗎?”,松石捧著一盆花,站在菊芳苑門口,猶豫不決,不敢進來。

“進來,我在屋里”,龍陌言的聲音遠遠傳來,松石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才敢走進去。

“這是四少爺送給你的”,松石將花盆放到龍陌言面前。

巴掌大的陶瓷杯,一棵鮮紅色的花朵種在里面,沒有葉子,只有花朵,鵝黃色的花蕊,鮮嫩的花柱,鮮紅欲滴的花瓣,妖艷而魅惑,不得不說,這朵花真是漂亮。

“這花怎么種的,怎么沒有葉子?”,龍陌言好奇伸手去摸。

“不要碰”,松石慌忙伸手去擋,焦急道:“這花咬人,不能摸,只能看”。

“食人花”,龍陌言詫異道。

“差不多吧”,松石看著食人花,又看了看龍陌言,欲言又止道:“這花是四少爺從猛鬼森林帶回來的,是不是很漂亮?”。

“是很漂亮”,龍陌言點頭,不過也有些納悶,他們是一起回來的,她怎么沒看見鳳千凌帶回來這棵花呢。

“龍姑娘慢慢欣賞,小的先回去了”,松石轉身準備走,忽然又頓住,道:“四少爺的手扭傷了,龍姑娘有空就去看看吧”,說完,加快腳步離去。

龍陌言看著鮮嫩美麗的花朵,琥珀色的眼眸若有所思。

滄瀾雪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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