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繼續駕車。”
“你……你沒事吧?”赫連冰心嚇的臉色微僵,見他不笑了,她湊近了些看著他問。
“咳。”楚慕白掩嘴輕咳,“赫連冰心,你今年多大?”
“嗯?”赫連冰心被他問的有些發愣,“十……十四。”
楚慕白輕輕點頭,“你知不知道女子在十五歲才及笄?而且,你應該還沒……總之,在及笄之前,你不能算是女人?!?/p>
水潤的星眸眨都不眨的盯著楚慕白,良久,她仍是呆愣,動了動唇,弱弱的說:“可是我已經嫁人了。”
“哦?你的意思是嫁人了就算女人?那按你這么說,那些所謂的童養媳,是不是不論多大,都算是女人?”
這個小丫頭,也是該有人教教她這些了,這么小就父母雙亡,而且又被嫁了出來,往后這些東西,怕是除了他就沒人教她了。
赫連冰心伸手指著自己,“你是說,我是你的童養媳?”
楚慕白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卻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詫異。
他從沒想過將他們硬塞進來的女人當成他的王妃,或者是任何跟他有關系的人,可是他現在卻自己承認了她是他的童養媳,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突然,赫連冰心一腳踹到了楚慕白的腿上,大喝:“你這頭病豬,養你個頭,就你那病怏怏的樣子,想養誰???等你養,姑奶奶我還沒長大就先被你餓死了,看看你那王府窮的,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一粒金子,讓你養,我就完了。”
楚慕白難得沒有因為她的暴躁而氣惱,等她吼完了,他才涼涼的問:“我房里那個瓷窯花瓶,你當了多少錢?”
什么呀?干嘛要突然提起那個花瓶?
不對,他怎么知道她把花瓶當了?
“多少錢?”見她不說話,楚慕白追問道。
“五,五萬兩。”
他該不會是想把錢要回去吧?嗚嗚,不要,那些錢都是我的。
“白銀?”
赫連冰心小嘴一噘,哭喪著臉低下頭,“黃金?!?/p>
“哦?!?/p>
“……”哦是啥意思?
赫連冰心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兩條纖細的柳眉再次蹙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看來,我的王府也沒你說的那么窮嗎!”
這丫頭,居然能從當鋪里當出這么高的價格,還真是挺不簡單的。
……
進了宮門,赫連冰心發現楚慕白有些不大對勁,那慢慢騰騰的腳步是幾個意思?
“誒,我說你怎么回事啊?你干嘛走這么慢?你沒這么虛弱不是嗎?剛剛在車里你還……”
“閉嘴?!背桨椎吐暫浅?。
“楚慕白,你是不是在裝病???”赫連冰心往他身邊湊了湊,聲音壓的極低,生怕被旁邊跟著的人聽見。
她又不傻,她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不管楚慕白是不是真的會死,反正她不想死,更不想被他連累到死。
“咳咳……赫連冰心,你覺得我像是裝的?”楚慕白柔弱道。
他的身子可是被宮里十八個太醫一同問診過的,就連太醫都一口咬定是束手無策的怪病,即便她猜到了他是裝的,她也沒有辦法證明。
想了想外面的傳言,再看看他這白的跟死人一樣的臉,赫連冰心弱弱的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總覺得你人前人后有些不一樣,但話說回來,如果你真的是裝的,那那些個太醫是干嗎吃的?”
她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仍是保持著懷疑,但是她卻不想深究。
沒好處還會搭上命的事,她才不干。
楚慕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是真信還是假信,他不清楚,但現在,他們身處之地實在不適合談論這個。
……
殿外,也不知道是撞了哪路神仙,竟好死不死的遇上了太子和赫連沉香,本想當一回夜盲,可是有人卻偏不如她的意。
“冰心妹妹,怎么見到姐姐不打招呼就走啊?”
赫連冰心白眼一翻,不耐煩的神色全都看在楚慕白的眼里,一轉身,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笑的那叫一個天真無邪,人畜無害,萬物生靈都能被她感染。
“原來是沉香姐姐??!天太黑,沒認出來?!?/p>
“妹妹離家沒幾日,眼神怎么就變差了呢?”要是聽不出她是故意的,那她赫連沉香就是跟她一樣傻。
“呵呵,上了歲數,這視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聞言,不只是楚慕白和楚承風,就連殿門前守著的奴才,都一起將目光投了過去。
上了年紀?就她?
要按這么說,那他們還不都得入土了?
赫連沉香咬了咬牙,眸子一轉,看向了那一臉病容的楚慕白。
她甚有風范的盈盈淺笑,但卻沒有下禮的動作,“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慕王爺了吧?”
大名鼎鼎?這詞用的可真好。
“進去吧,本王累了?!?/p>
楚慕白看都沒有看那說話之人,冰冷的手直接握向了赫連冰心的手腕。
剛好赫連冰心也不想在這跟她多做糾纏,索性就由著楚慕白發揮他那高傲的王爺本色,強行將她拉走。
“冰心妹妹,你見到太子殿下,難道都不要見個禮嗎?我們相侯府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沒有規矩了?”見楚慕白不理她,赫連沉香心下惱火,但畢竟他是王爺,她也不好說什么,索性就把這口氣出在了赫連冰心的身上。
赫連冰心腳步一頓,回頭,笑意加深,“姐姐不說冰心差點就忘了,咱們相侯府什么時候變的這般沒有規矩了?冰心現在的身份可是慕王妃,即便是惠姨娘此刻站在本王妃的面前,也要屈膝下禮喚我一聲王妃,更何況是姐姐,你說呢?”
聞言,赫連沉香面色一僵,讓她給這個傻子下禮,她才不要,她以后可是太子妃,怎么可以給她下禮?
赫連沉香轉身湊向楚承風,委屈的嬌嗔道:“殿下……”
赫連冰心惡寒的磨牙,尼瑪個白蓮花,再惡心我,我就一鞋底抽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