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冰心趴在樹枝上,驚心未定,長吁口氣,她扭頭看了看靠著樹干,悠然站著的楚慕白,叫喚道:“楚慕白你有病啊?快把姑奶奶放下去。”
“我當(dāng)然有病,這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既然你說我是你的仇人,那我定是要讓你更恨我一些,否則你要怎么報仇呢?”
聽著楚慕白這不急不慢的話,簡直把她氣的想要一巴掌打死他,可是,先不說她做不到,現(xiàn)在她就連自保都有困難了。
靈動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女不吃眼前虧,還是先不要跟他硬碰了。
“那個,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是不會武功嗎,萬一被別人看到怎么辦?”
聞言,楚慕白淡淡勾唇,不管她這番話是擔(dān)心他,還是為了討好他,但她的確做到了讓他心情舒朗。
“這是我的府邸,府里沒有外人,自然也不會被別人看到,除非你到處去說。”
“怎,怎么沒有外人?那,那兩個先生不是外人嗎?要是被他們看見呢?”
楚慕白沒有回答,他兩手抱胸靠著樹干,涼涼的看著吊在樹枝上的人。
那兩個教書先生又不是她,哪有膽子在王府亂走?
在這府里膽敢四處亂竄的人,除了那個想要調(diào)查他的琉璃,恐怕也就只有她了吧!
見他不回答,赫連冰心緊抓著腰間的細(xì)枝,抬頭看了看他,“楚慕白,你趕緊把我放下去,要不然的話,等我脫身,我一定折磨死你。”
“哦?好啊,那你就先脫身啊!”
“你……”
“噗。”一聲無情的哧笑,氣的赫連冰心火冒三丈,突然,她嘴一張,哇哇開嚎,“嗚哇哇,楚慕白欺負(fù)人,娘,爹,女兒好慘啊,嗚嗚,老哥,救命啊!楚慕白欺負(fù)我,嗚嗚……”
聞聲,楚慕白嘴角狠抽了一下,這么大的動靜,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在裝哭,剛想開口呵斥,那哭嚎聲卻突然聽了下來。
“楚慕白,”聲音帶著少許的顫抖,赫連冰心一臉驚愕的吞了吞口水,“樹……樹枝……要……。要斷……啊……”
咔擦一聲,赫連冰心話還沒有說完,她身下的那根樹枝突然斷裂,連帶著樹枝上的人,忽的一下掉了下去。
見此,楚慕白大駭,身形頓閃,飛身而下,伸手就去撈那垂落下去的人。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從高處摔落才斃命的,她這輩子千萬不能再是摔死的了。
“救命啊——”
赫連冰心一聲高叫,閉著眼,伸手胡亂的抓去……
抱著那顫抖的身子,楚慕白心下有些自責(zé),他只是想嚇嚇?biāo)耆珱]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了看懷里的人,他低聲詢問,“你沒事吧?”
赫連冰心一聲不吭,她雖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安全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卻還是有點嚇的手腳酥麻。
該死,換了俱身子而已,居然連心理素質(zhì)都變差了,這么不經(jīng)嚇。
緊了緊摟在楚慕白脖子上的胳膊,本意是想著就這樣直接勒死他算了,可這番動作在楚慕白看來,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在害怕。
為了安慰,抱著她的手,同樣也緊了緊。
“沒事了,別怕。”
怕?怕你個頭。
盈亮的眸子,在楚慕白看不見的地方睜的老大,紅潤的唇瓣,深深的一扯,趁他不備,張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慕白一聲悶哼,橫在她腰間手突然收緊,赫連冰心身子一顫,頓時忍不住腰間那奇癢,爆笑出聲。
她奮力的扭動著身子,終于掙脫開楚慕白的魔掌,但同時,她也騰空落地,‘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呃,媽呀,咳。”
看著跌到地上的人,楚慕白忍不住磨牙,他捂著被她咬過的脖子,爆喝:“赫連冰心。”
聞聲,赫連冰心也捂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抬頭瞪著楚慕白,不甘示弱的吼著,“楚慕白,你這頭病豬,你跟我的梁子今兒算是結(jié)下了,你就等著接招吧,姑奶奶我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哼。”
楚慕白提了一口氣還沒等回嘴,就見赫連冰心憤憤轉(zhuǎn)身,揉著屁股就跑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呼氣,吐氣,努力的抑制著心底的火和脖子上的疼。
……
回到院子,翡翠看著赫連冰心捂著屁股走進(jìn),趕緊上前扶著她。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呀?”
“受傷了。”赫連冰心苦著臉說。
“受傷?”翡翠看了看她捂著的地方,“您不是去上課嗎?怎么會受傷呢,而且還傷在……”
赫連冰心眼一橫,不耐煩的說:“我說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似的?我受傷了你不問我傷的怎么樣,在哪嘰嘰咕咕的問什么呀?”
翡翠努了努嘴,“哦,那小姐您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啊?”
“嚴(yán)重,但跟楚慕白那頭病豬比,我算是輕的。”
想到剛才咬的那一口,雖然沒咬過癮,但是絕對夠勁,就算沒掉塊肉下來,他也得淤青幾天。
翡翠錯愕的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您不是又跟王爺杠上了吧?”
赫連冰心腳步一頓,嚴(yán)肅,認(rèn)真,肯定的說:“不是杠上了,而是從今天開始,那頭病豬就是我的敵人,這個王府,從此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
“王妃,赫連公子來了。”門外,一個下人稟道。
正趴在床上慪氣的赫連冰心,聽到這話,趕緊爬了起來,“老哥來了?他人呢?”
“回王妃,人在客廳。”
“在客廳干嘛?快去把他去請到這來。”
“是。”
看到赫連冰心又來了興致,翡翠終于松了口氣,這個冰月少爺還真是會挑時間,還好他這時候來了,要不然,她還說不定要趴在那,自個慪到什么時候呢!
“小姐,奴婢去泡茶。”
“嗯,去吧,記得要泡檸檬紅棗茶。”赫連冰心終于恢復(fù)了元氣,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是,奴婢知道了。”
沒過一會,剛剛那個下人就把赫連冰月帶了進(jìn)來,看著幾天未見的人,赫連冰月笑意濃郁,“心兒。”
“今天是刮了哪股龍卷風(fēng)啊?居然把老哥你給吹來了。”
赫連冰心翹著二郎腿,靠著桌沿,姿態(tài)不羈,但卻不乏開心之色。
“你這丫頭,又在胡言亂語什么?”看著她這副德行,赫連冰月無奈哧笑。
“我可沒胡言亂語,能讓你這個大學(xué)士親臨,定是有什么要事,難不成你是專門來瞧你這妹子的?”
赫連冰月走到她身側(cè)落座,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來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不然你以為我能有什么事?”
赫連冰心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
“冰月少爺。”翡翠端著茶走進(jìn),見到赫連冰月,屈膝下了個禮,而后走過來為兩人斟茶。
“這是什么茶?酸酸甜甜的倒是爽口。”赫連冰月輕抿一口之后,點頭贊嘆。
“少爺,這是檸檬紅棗茶,是小姐親自調(diào)配的,別人她還不舍得給嘗呢,您可是第一個品過此茶的人。”翡翠得意的顯擺道。
赫連冰月柔和的眸子輕抬,溫柔的看向身旁的赫連冰心,“心兒竟還有這般好手藝,我竟一直都不知道。”
赫連冰心瞥了他一眼,傲嬌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可是個全才,會調(diào)個茶算什么呀?老哥若是喜歡,一會給你帶些回去。”
“好啊,心兒調(diào)配出來的,我定是喜歡的。”
“翡翠,去把剩下的茶全都拿來,給哥哥帶回去。”
“是,奴婢這就去拿。”
“等一下。”翡翠正準(zhǔn)備往外走,赫連冰月突然出言叫住了她。
“少爺還有什么吩咐?”
赫連冰月沒有回答翡翠的話,而是又看向了赫連冰心,“心兒,你心善是好事,但若是明知會把自己處于危險和麻煩之中的善心,以后最好還是不要有。”
赫連冰心愣愣怔怔的看著赫連冰月,疑惑的問:“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