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小姐。”
“你們兩個可以啊!居然合起伙來背叛我。”赫連冰心瞪著眼前的翡翠和琉璃。
撲通一聲,兩人一起跪了下來,“小人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赫連冰心冷哼一聲,“做都做了,還說不敢?”
“小姐,奴婢也只是想讓您跟王爺多些相處的機會,也不算背叛您啊!”翡翠苦著臉委屈道。
“相處個屁,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管了?”赫連冰心怒道。
“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道錯了。”
很少見自家小姐發(fā)這么大脾氣,翡翠惶恐的想哭,可這時候,她又怕哭出聲的話,會更讓她生氣。
“姑娘您別生氣了,小人以后定不會在做這樣的事。”琉璃的冷靜和淡定,跟翡翠相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看著暗自落淚的翡翠,赫連冰心真的懷疑那個手握短刀傷人的人是不是她。
“行了,起來吧,下次你們兩個要是再敢做這樣的事,看我還饒不饒你們。”
“奴婢再也不敢了。”翡翠咽嗚著說。
兩人起身后,赫連冰心看了看琉璃身上的粉紗,“翡翠,先去拿一身你的衣服給琉璃,這輕紗就不要穿了。”
“是,奴婢這就去取。”
走進屋內(nèi),赫連冰心沒有去看跟在身后的人,腳步停在桌前,她淡淡的問:“玉玲瓏是你的花名?”
琉璃頓了頓,“是的。”
“那公主是什么?”
雖然剛剛在街頭的場面很亂,但是赫連冰心還是清楚的聽見了從她口中叫出的這兩個字。
琉璃倏然抬眸,見赫連冰心還是背對著她,目光微微閃爍,“姑娘定是聽錯了,小人未曾說過什么公主之類的話。”
“沒說過?”
這一個兩個的,不是當她瞎了,就是當她聾了。
“好,既然你不想承認,我也不逼你,那你告訴我,你是什么人,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小人琉璃,是姑娘的人。”
“我的人?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人,那我倒是奇怪我是誰了,為什么我的人不在相侯府,也不在王府,反而在花樓呢?”
“這是姑娘的命令,小人不知。”
“不知?你覺得我信?”赫連冰心眉梢輕揚,她怎么可能信?
琉璃垂頭不語。
“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沒有以前的任何記憶,甚至連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分不清,把你留在身邊,我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所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小人誓死保護姑娘,絕對不會背叛姑娘,請姑娘放心。”
“罷了,以后你既跟在我身邊,也就不要姑娘長姑娘短的了,跟翡翠一樣,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
這時,翡翠捧著一身衣服走了進來,“小姐,衣服拿來了。”
“你先去換衣服吧。”
“是。”
看著琉璃離開,翡翠幾步走近,“小姐,這個琉璃是什么來歷啊?您真的打算把她留在身邊嗎?”
赫連冰心抬眸瞟了她一眼,“沒錯,以后我身邊,就由你們兩個高手伺候了。”
這‘高手’兩個字,無疑是在諷刺她隱瞞了會武功這件事,翡翠尷尬的低著頭,“小姐,也不是奴婢有意隱瞞,只是夫人臨終前交代過,讓奴婢暗中保護小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我有武功這件事,所以奴婢才……”
赫連冰心頭一扭,完全不買她的帳,“反正現(xiàn)在娘也不在了,你說什么都行,又是瞞我,又是背叛我,你這個奴婢當?shù)倪€真是隨心所欲。”
“奴婢不敢欺瞞小姐,這件事冰月少爺也知道,奴婢真的沒有說謊,真的是夫人交代的。”翡翠再次澄清道。
聞言,赫連冰心眼眸一瞪,“你說什么?老哥也知道你有武功這件事?合著這件事誰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唄?”
“小姐……”
“小什么姐?我問你,我失憶以前,知不知道你有武功?”
翡翠低著頭,小聲為難的說:“不知道。”
赫連冰心扶額,“算了,我也想到了。”
在這個呆傻的女兒身邊,放一個會武功的奴婢隨時保護,我這個娘,還真是用心良苦。
這時,一個奴才從門外走進,“王妃,赫連公子派人送了些東西給您。”
“送東西?”赫連冰心轉(zhuǎn)眸看向翡翠,“他怎么知道我回來了?你給他報信了?”
“奴婢沒有。”翡翠趕緊擺手否認,這邊的事還沒說清,要是在落個通風報信之名,那她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赫連冰心努了努嘴,目光中盡是懷疑,再次看向站在門前的奴才,問:“人走了嗎?”
“回王妃話,走了。”
“把東西拿進來吧!”
站在門前的奴才招了招手,隨后就見兩個奴才,抬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
赫連冰心走過去,打開木箱看了看,一些瓷器碧玉,全都并非上品,拎起兩串珍珠項鏈,其成色差的讓她嘴角忍不住狠抽。
“這家伙是哪根神經(jīng)又搭錯了?弄這么一堆破爛來,打算讓我怎么處理?他當我這是廢品收購站嗎?”說罷,呼啦一下,把手里的東西全都丟回了箱子,力道過大,毫不憐惜。……
晚飯時,赫連冰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盤子里的菜,半天才送進嘴里一點點。
楚慕白吃飯的同時,目光總會不經(jīng)意的落向她的筷子。
“我吃飽了。”
看了看她碗里的飯,基本上一點都沒動,楚慕白輕放手中的碗筷,“吃這么少?”
“我減肥。”
“減肥?”楚慕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淡淡道:“本就沒幾兩肉,有什么好減的?”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得了,病怏怏的,還這么愛多管閑事,也不怕短命。”
赫連冰心白眼一翻,其不屑的態(tài)度,足以將人刺激的體無完膚。
楚慕白咬了咬牙,這丫頭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一開口肯定就能撩起他的火。
“我就算短命,也是被你氣的。”
“停,你可別往我身上賴,這天底下誰不知道你一身怪病啊,別說的好像是我把你怎么地了似的。”
楚慕白饒有興味的凝著她那張不屑的小臉,挑釁的說:“你倒是想把我怎么著,怕就怕,你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也不知道那看著我的身子流鼻血的人是誰!”
好嘛,她算是在他面前丟了那么一回的人,居然天天被他拿來說。
“流鼻血那是說明我上火,換你嫁給一個不知道哪天就掛掉的病癆鬼,你不上火啊?我那是在為我的未來擔憂,你懂個屁啊!”
“哦?流鼻血是上火,那流口水呢?”
楚慕白不依不饒,雖然她的強辯有的時候讓人生氣,但是她找借口時,那慌亂的神色,卻是讓他覺得回味無窮。
“流流流,誰流口水了?你眼瞎了吧你。”說著,蹭的起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逃荒似的跑了出去。
見此,楚慕白唇角輕輕動了動,轉(zhuǎn)而看向正準備離開的翡翠,“你家小姐平日里就吃這么少嗎?”
翡翠微微屈膝,道:“回王爺,小姐平日吃的挺多的。”
看向那幾乎未曾動過的碗,楚慕白隱隱皺眉,“那為何她今日吃這么少?”
“這個……其實……其實我家小姐就有些挑食,很多東西她都不愛吃,比如魚,蛋,油菜,略肥的肉,還有任何用蔥和姜炒過的東西。”
聞言,楚慕白愣了愣,低頭一一看過桌子上的菜。
清蒸魚,蛋羹,蝦仁油菜,東坡肉,姜絲炒牛柳。
還好這是他第一次跟她一起吃飯,否則,定會讓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頭也太挑食了,這不吃那不吃,她到底是吃什么長這么大的?
“你回去把她不吃的東西全都列出來,交給廚房,往后叫廚房穿插著做,免得她以后頓頓吃這么少。”
“是,王爺如果沒別的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楚慕白輕輕點頭,“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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