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嚇死奴婢了,”月荼不滿地從地上站起來,可憐兮兮地瞅了蘇明媞一眼。
蘇明媞笑笑,“回屋吧?!?/p>
兩婢對視一眼,等蘇明媞進屋歇著了,兩人才慢慢退了外屋守著。
“姑娘今天的心情不好,不知發生了什么事?!?/p>
月荼點點頭,贊成采冬的話,“你也察覺到了,許是因為六殿下的事?!?/p>
“關六殿下什么事?”六皇子又沒對姑娘怎么樣。
月荼看了采冬一眼,一副你是傻了還是裝不知道,“你可曾見過姑娘何時對一個男人這般和顏悅色過?除了大少爺外,姑娘對別的男人都是一副高傲冰冷的樣子,唯獨這位六殿下,姑娘竟是有了姑娘家該有的羞意?!?/p>
聽月荼這么說,采冬才猛然想起是這么回事的,姑娘她不會真的喜歡那位六皇子吧?
現在晉王要姑娘不得,如若和六皇子一起,晉王能甘休嗎?
兩人之所以會這么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對晉王的性子她們多少都能瞧出點什么來。
“你們二人在外頭嘀咕些什么呢,”蘇明媞突然從后面的門板傳出聲,嚇得兩婢互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后噤聲。
夜,安靜了下來。
……
奉葉城“奉”字在前,奉城主兩個孩子同時被人反設了一計,陷害至此,蔫能放過害他兒女的那個人。
奉城主家中,奉賢時一臉陰郁的坐在屋內,奉城主也同時一臉陰沉,另一邊是滿臉狠辣之色的奉迎雪。
而站在前方的則是被晉王留下來的風霄,此時他左右看了這家三口一眼,沉著聲說:“晉王的意思是讓城主暫且不用動手,若是能勸得七姑娘為晉王效力,之后便是一條線上的人,望城主不要壞了晉王的大計?!?/p>
“不行,絕不能放過她,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是蘇明媞壞了我和哥哥的名聲,都是因為她。這叫女兒以后怎么嫁人啊,我還不如去死算了,”奉迎雪徒然大聲反駁風霄的話,又轉身對自家爹爹哭訴蘇明媞的罪行,卻從未想過,如若不是他們兄妹二人起了歹意,又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奉賢時始終陰著臉色沒有開口說話。
風霄擰眉,“奉三姑娘還請以大局為重,請容風霄去勸一句七姑娘,如若她不肯點頭,此后不用奉家動手,晉王殿下得不到的東西,寧毀之也不讓他人拿走?!?/p>
最后一句,風霄的眼神一利,釋放出殺機來。
奉迎雪抿緊了唇,看著風霄眼中的殺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奉城主起身說:“風侍衛,我奉某以晉王馬首是瞻,晉王說要降服此女,我們定當配合不會壞了晉王大計?!?/p>
得奉城主一句話,風霄總算是臉色好了些許,說:“奉城主且放心,只要七姑娘搖頭,晉王必不會留人?!?/p>
“多謝晉王殿下,”奉城主滿臉感激地道。
風霄點點頭,轉身離開。
“風侍衛慢走,”奉城主送出兩三步,看著風霄的背影遠去后,兩手一手負在身后,眸色寒光乍起!
“爹,”奉賢時起身,叫了句。
“哼,看看你們,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反被擺了一道,”奉城主冷利的眼神掃過來,看到兒子眼中神色,到也不好再多說重話。
這次的事情對兒子來就是在絕了后路,往后再想走仕途很難再實現,只怕這一生就此罷了,而他的女兒,美貌如花,卻……
蘇明媞……
一個蘇明媞就毀了他的嫡子嫡女,此女實在留不得,至于晉王殿下那里,他奉城主根本就沒有要附和的意思。有些東西,并不是只能明面來,你蘇明媞有謀,他奉城主就偏不以謀對人,以實力說話往往總比過你使謀計來得快速些,也讓你無法施展。
區區弱女子,也想與他奉城主斗,膽子未免過大了。
……
風霄走出奉城主的家,正好碰上了迎面過來的黑衣男子,他快速走到風霄的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風霄眸光一冷,“當真?”
“是,我們的人親眼看到六皇子將蘇七姑娘請上船的,兩人在船中呆了不少時辰,”男子匯報道。
風霄捏了捏手中佩劍,冷聲說:“好個蘇明媞,晉王殿下哪里不如一個六皇子了?”
他們可還記得當初晉王請蘇明媞上船她可是直接拒絕的,現在到好,直接甩了晉王一巴掌,這種事,身為晉王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
“既然七姑娘和六皇子走在一起,此事只怕不能再拖,蘇七姑娘留不得了。”
“再等等,”風霄縱然對這個蘇明媞惱怒,卻還沒有忘記趙留晉的話。
男子見狀,點了點頭。
……
又是一個沉如水的夜。
素衣微動,修整干凈的手正輕輕翻閱著本子,女子的字跡有些偏向男子所擁有的勁力,并不清秀,反而有些剛勁。
好烈的一個女子!
單從這女子的字跡中可瞧得出,此女子的性子并無一絲的溫順可言。
但昨日一幕又回放眼前,那分明是一副女子羞澀畫圖,哪里有烈性可在?
傾城男子輕輕一笑,合上撰寫的書,往院外看了眼,狹長鳳眼微垂間已然起了身走出。
身形修長,面如冷玉雕琢,精致中透著一股寒意。
啼泉從旁邊黑暗走出來,對著負手站立的人說:“晉王的人剛從奉城主家中出來,蘇七姑娘只怕有危難?!?/p>
啼泉對六皇子的舉動非常不解,為何要置蘇七姑娘于死地?她與殿下有仇怨?還是因為此女有威脅六皇子的力量?
怎么瞧蘇七姑娘都是一個弱女子,不像是他想的那么回事,不過是多了點女人心計罷了。
拂了拂干凈的袖口,傾城一笑:“她的危難早就存在,我不過是再拉她一把罷了,她若聰明,該知道我的船不該上。”
可是她卻答應了。
“啊?”啼泉不明白了,這兩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趙圣執冷眸輕抬,對著無盡的夜釋放悠遠的視線,似喃喃自語道:“對她,總忍不住下一把狠手……”
他哪里知道當時的蘇明媞根本就沒有那樣想,只是上船后才恍然悟了過來,那是為什么蘇明媞一天不高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