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到底見勢不對,趙留晉也清楚趙圣執(zhí)的能耐,一年前還不敢動他的人今日卻連給他兩劍。
好樣的。
趙留晉的憤怒看在趙圣執(zhí)的眼底,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露出的笑容。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若不是忌憚洪氏的力量,他何須忍耐,早已決定站在太子這邊后,他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
敢動他的王妃,也掂量著斤量。
若不是有洪貴妃母族支持,在朝中攬權,趙留晉如今的地位也不過是虛的。
能靠著自己力量上爬的,趙留晉還沒那個能耐。
“三皇兄自己做的事,難道不知道嗎?”趙圣執(zhí)的聲音沉得要滴出水。
氣勢上一點也不相讓,弄得趙留晉額頭突突直跳。
蘇明媞安撫的拍了拍趙圣執(zhí)的手,示意此地不宜太過張揚了,如果可以,她剛才早已喊救了。
京都不比奉葉城。
這里一個輿論就會受到一定的打擊,只要她一喊,她和趙留晉那點不沾邊的關系就變得不清不楚了。
于趙圣執(zhí),太過不利了。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前邊趙留晉進奉葉城求娶過。
趙留晉原本就是想嚇唬蘇明媞,現(xiàn)在讓人拿這理來傷他卻不能反口,真是啞巴虧得自己咽著。
趙留晉臉色相當難看。
“晉王,雖然當年求娶不成,可如今我蘇明媞已是成王妃,還請晉王殿下自重。”
“你……”趙留晉臉都扭曲了。
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這個樣子,當時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娶蘇明媞,不過是想要這個女人進府。
精于算計的女人,他還沒傻到讓她成為自己后院的女人。
但剛剛他對蘇明媞說的話確實是引人誤會,他話里也是那個意思。
“這是怎么了。”
一道沉暗的聲音傳進來,太子由門而入,掃視屋里對峙的架勢,幽深的眼瞳閃爍了一下。
看到太子,趙留晉臉色更差。
屋里眾人朝太子作揖問好。
太子一擺手,道:“怎么回事?老三,老六,你們二人在此斗毆,就不怕父皇知曉治你們的罪。”
上頭的皇帝沒幾天可活了,怎么治罪。
心里的想法自然不敢說出來。
趙留晉捂著傷到了的地方,煞白著臉咬牙道:“無事,只是碰巧遇上了六弟妹,不想老六誤會了拔劍傷人。”
這話到成了趙圣執(zhí)的錯了。
蘇明媞擰眉,涼涼地開口:“王爺之所以誤會拔劍相向,也是有晉王殿下的功勞。”
趙留晉瞇著眼看蘇明媞。
蘇明媞卻當沒看到他眼中的惱羞成怒,到是太子多看了幾眼蘇明媞。
這還是太子第一次見蘇明媞,不由對趙留晉當年求娶,如今卻嫁了趙圣執(zhí)的女子。
一眼過來,太子微瞇了眼。
“老三,你可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六弟妹的事,這便就是你的不對了。”
聽著太子以兄長的口氣教訓自己,趙留晉眼冷,聲冷:“對與不對,太子皇兄說了可不算,此事,本王不會就此算罷了。”
說完,冷然掃過二人,手臂一擺,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蘇明媞朝太子福了福身,“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老三行事向來乖張,六弟妹往后碰著了,躲著便是。”
“謝太子殿下提點。”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對趙圣執(zhí)說:“我們的事放后,六弟妹受了驚,你且陪著回府吧。”
趙圣執(zhí)點頭,帶著蘇明媞告了一聲辭就離開了。
太子直盯著二人出了酒樓,對著遠去的馬車久久停立不動,眼瞳陰晦不明的閃著光芒。
……
“有沒有傷著?”
“沒有,別擔心,”蘇明媞微笑著安撫他。
趙圣執(zhí)卻眉心一蹙,“如何不能令我擔心,以后出門在外,身邊還是帶個人。那兩丫鬟到底不能做得太多,我也不能時刻跟著你身邊。”
想到在酒樓里看到的畫面,趙圣執(zhí)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若是讓趙留晉得逞了,他會如何做,連他自己都說不準,只怕會發(fā)瘋……
握著蘇明媞的手加了一分力。
蘇明媞倒著身子,挨在他身上。
“他不會那樣做的,他還不敢。”
雖然當時她笑他上世不給自己,今世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瘋狂的強占,雖只是一瞬間。
她卻捕捉到了。
想她上世如何求也求不來,跟在他身邊小心翼翼。
這次不過是做了不同的選擇,激怒了他,卻讓他有強占自己的心思。
她豈能不笑。
只是心里邊越發(fā)的冷。
對趙留晉,除了恨,仍舊只是恨。
“媞兒如此了解他。”
趙圣執(zhí)有點不甘,因為他感覺到蘇明媞對趙留晉實在是太過了解了。
雖沒有太多表現(xiàn),可蘇明媞給他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感覺。
蘇明媞輕笑,“你又在亂想些什么,正所謂知己知彼,對趙留晉,我不過是以敵人來看待。”
聽她這話,趙圣執(zhí)心中稍松了下。
蘇明媞本就困意濃濃,現(xiàn)在消停了下來,挨著這人身上,倦意襲卷,再度閉著眼睡過去了。
趙圣執(zhí)還想與她說幾句話,轉(zhuǎn)身便見她挨著自己,睡著了!
蘇明媞的睡顏很安靜!
趙圣執(zhí)不忍心弄著她,慢慢地轉(zhuǎn)著身,將她抱進懷里,馬車悠悠地轉(zhuǎn)著朝成王府回。
……
美榻間,一條柔軟的身軀軟軟地躺著,跟沒了骨頭似的,眼神說不出的慵懶,卻帶著一股勁的陰辣。
看人時自帶的勾著,眼睛一動,很是薄利。
這樣的女人,沒幾個敢直視的。
但只要她溫柔一笑,自有一股嬌媚之氣。
雖過了三十年紀,卻保養(yǎng)得極好,仍舊風韻猶在,不輸二十多歲的美麗姑娘。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晉兒你何時這般感情用事了,瞧瞧,也沒傷著哪吧。”
“母妃,孩兒無礙,只是傷著了一點皮肉,養(yǎng)幾天就好。”
“趙圣執(zhí)如今得了勢,又與他當年的母親長得相似,皇帝就算是被迷了心智,也仍舊記得那賤人,說封賞就封賞。”說到最后,洪貴妃眼神變得鋒利了起來,隱隱帶著幾許殺意。
趙留晉擰了擰眉,“母妃,這趙圣執(zhí)不能再留了。”
“母妃又豈能不知,只是晉兒啊,如今的他已經(jīng)靠攏了太子,二人聯(lián)手,更是難以對付。單是對付一個太子足夠讓人分神了,現(xiàn)今又來了一個趙圣執(zhí),他手里有兵權,下邊的人又聽他的。想拿權,只怕難了。母妃到是覺得,你府里那兩個女人可以利用利用,他府里不是還有空置的位置嗎?洪家有幾個適齡的姑娘……明日母妃請人進宮一趟,讓你府里的兩個好生提著神,該怎么做,你自個斟酌著。”
聽著洪貴妃為自己打算,趙留晉越發(fā)覺得可能。
那個位置早一天坐上,早一天安心。
“母妃,父皇的身體還是過于強健了,母妃覺得呢。”
洪貴妃突然一個翻身,看著兒子,然后顫顫地笑了起來。
“我兒長進了,這位置早坐早些安心,早朝后,母妃會留你外公下來。”
趙留晉大喜,有外公幫襯著,還怕不成事嗎?
現(xiàn)在二人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若他們再不動,就只能被動了。
母子二人話語中簡直將這把龍椅看作輕而易舉的囊中之物,說白了,便就是太過囂張,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