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勞煩風(fēng)侍衛(wèi)動手了,我家殿下與蘇七姑娘行約在先,還望風(fēng)侍衛(wèi)回一句晉王殿下,”正是這時,后身突冒出啼泉高大的身形,冷淡淡地說明了來意。
風(fēng)霄挑眉,正要說話,就聽蘇明媞笑道:“代明媞向晉王殿下說聲抱歉,明媞確實是與六皇子先約在前!”言罷,朝著風(fēng)霄緩緩行了一禮,隨著風(fēng)霄一道快步離開了。
風(fēng)霄緊緊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沉了沉,并沒有多加阻攔,轉(zhuǎn)身從剛剛出現(xiàn)的方向潛了回去。
出了小門,蘇明媞朝啼泉行了福禮,“多謝啼泉將軍相救之恩。”
啼泉對蘇明媞的印象并沒有那么好,不冷不淡地道:“如若要謝,七姑娘還是謝殿下吧。”
蘇明媞一愣,抬頭順著啼泉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道粗衣衫的頎長身影側(cè)對著她,似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緩緩轉(zhuǎn)過臉來。
正想要避開的蘇明媞只好硬著頭皮朝前面小步走去,盈盈福身,“明媞謝過殿下。”
“你無事便好,”他視線沒有前面的探究和深邃,而是一種難言喻的溫和,“既已出,一道回罷。”
蘇明媞愣了愣,就是六皇子在自己說了這話也是愣住了,面對蘇明媞,他總能有種怪異的錯覺。
“宴席還在繼續(xù),殿下這般離去,可妥?”
“晉王對我的去留并未曾在意,”他淡淡道。
既然如此,卻為何多此一舉中途折去救她?蘇明媞不由拿眼睇去,像是疑惑。
以他的為人,必然不會插手這樣的閑事,究竟為何讓他這般做?
難道他不知道,這么做了,晉王那邊會如何看待他?還是說,他也有所求?對自己嗎?
帶著疑惑,蘇明媞頷首,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馬車,依舊還是來時并行而走,安靜的環(huán)境下,只聽咕嚕聲轉(zhuǎn)動,越發(fā)的讓這夜猶為沉寂。
“姑娘,六殿下他……”
就在采冬開口時,旁邊的月荼已經(jīng)按住了她的手,暗暗搖頭。
蘇明媞則是陷入了沉寂中,對于他,她很了解。
他絕對不可能是請她,那么又是因何來奉葉城?難道就真的只是如他所說,奉葉城環(huán)境優(yōu)美,他只是來此定居?
與上世的一切都對不上,難道是什么地方出錯了?
因為她的提前預(yù)知,所以將事情發(fā)展的軌跡改變了?
正是心緒煩亂時,只聽對面的人清清說了句,“送七姑娘回府再返回吧。”
啼泉被這樣的吩咐一愣,但還是順著一起將蘇明媞回府。
“姑娘,這六殿下真對姑娘不同,”采冬還是忍不住多話一句。
蘇明媞抿著唇?jīng)]有說話,感受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了深意,難道是因為晉王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刻意的靠近自己,或是想利用自己對付晉王?
如果是,那就說得通了。
可下一刻,蘇明媞又將那心思甩掉。
如果真是那樣,他大可不必,因為她于晉王而言,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用處,就算將她制在手里,晉王也不會因為她的安危有半絲動亂。
既然她了解趙留晉,那他也會了解自己的敵人是個怎樣子的人。
額頭一跳,蘇明媞伸手揉了揉發(fā)疼的眉心,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些什么,他這樣的人,又怎會想到利用她?只怕他來此,是有別的原因,但這個原因絕非是她。
他們的馬車將蘇明媞送到了府門外,便只招呼了聲,啼泉當(dāng)即就趕了車離開。
看著馬車沒入黑暗,蘇明媞挑了挑眉,“走吧。”
月荼和采冬趕緊將人扶進(jìn)府門,對這位六殿下存了些感激之心,如若不然,姑娘真要被晉王殿下單獨請了去,也不知會發(fā)生些什么事。
別人都上趕著巴結(jié)晉王,可她們看得出來,姑娘并不喜歡晉王殿下,甚至還有極重的疏離感,隨在蘇明媞多年的她們,豈會察覺不出。
到是這位六殿下,她們看姑娘每次見著了,反應(yīng)都非同尋常。
蘇明媞一夜無眠,腦子里出現(xiàn)的仍舊是上世的畫面,只不過,今夜的畫面全然是那個人傾城仙人姿態(tài)。
翻著身子,蘇明媞怎么也甩不掉他離開時的背影。
煩躁中,蘇明媞干脆起身靠著墻避坐著發(fā)呆。
而回到府第的六皇子則是披著外袍站在小廊前,啼泉低首站在后面,眼看天色差不多了,向前行一步,勸道:“殿下,夜深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他并沒有打算要回屋睡的意思。
啼泉猶豫了半會,終是沒有移開,仍舊靜靜站立在他的身后。
“她或許,就是我要找的人。”
“殿下?”
“夢中那個人雖沒有看到,可每次與她相對,總有股奇異感覺,或許,我就是為她而來。可我為何要因她而來,怎么也解釋不清楚。”
上世的愛人?不,那不是,他清楚著事情并非那樣。
那他為她而來又是做什么?他為何會有那樣猶如真實的夢鏡?
這些迷,他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