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與柳煙華聊了幾句家常,外加趁機試探柳煙華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將以往的事都“記得。”
周側(cè)妃揮散了眾人,廳堂中的人都散了,周側(cè)妃吃了兩塊小糕點,攏了攏衣服,微閉著眼睛躺在軟榻上養(yǎng)神,好半天才問身邊的媽媽,“你覺得這事怎么看?”
被問到的李媽媽還沒有出聲,一直站在周側(cè)妃一直不吭聲的黃衣少女終是忍不住開口:“母親,你既然不放心那個小賤人,為何還要留她性命?”
柳丹燕是周側(cè)妃所出的女兒,最常時就看不慣柳煙華占著嫡小姐的位置不肯讓位,如今她嫁了人,沒想到她還是得不來那個嫡女之位,想到此,柳丹燕呼吸也跟著一重,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狠毒,模樣看著倒還真有幾分周側(cè)妃的印子。
周側(cè)狠狠地刮了柳丹燕一眼,眸光利得她身子瑟縮,咬唇不再言語。
李媽媽看了眼自家小姐,也是暗暗地搖頭。
“膽怯,但那些話卻又不像是假的,王妃,若是她當真想起了些什么,此女當真是不可再留。”李媽媽抬著頭回話。
從柳煙華進屋的情形來看,似腳怯,但說出的話卻是條條有理,可是看著那雙眼純凈得讓人有一種錯覺,她還是半癡傻的那個王府嫡女。
特別是柳煙華表現(xiàn)出對這里的一切事物都存有著一種懼意,而且還像往日那樣,不敢面對周側(cè)妃的雙眼。
聲音也壓到了她平常時的那個模樣,除了柳煙華說那些讓人疑神疑鬼的話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異常之處。
難道真是他們多心了?這個柳煙華的病就沒有好,更不記得前塵往事。
但萬事都以防個萬一。
“也不知這丫頭命硬還是上天眷顧,我們連動了幾次手腳竟然沒能弄死她,如今她嫁了人,還是不能讓我心頭安。”周側(cè)妃眼里閃過一抹狠厲。
“口信送到葉府去了?那女人可有回些什么。”似想起了什么,周側(cè)妃咬著牙問李媽媽。
李媽媽點點頭,“消息傳回來了,連夫人那邊說——”看了看周側(cè)妃的臉色,李媽媽沒敢直接說,偷偷瞄了幾眼,欲言又止。
周側(cè)妃挑挑眉,看向李媽媽,“有什么直說,我知道那個女人勢必不會給我好話。”
她也似乎有自知之明,所以,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李媽媽壓低了聲音道:“連夫人說,葉府的事不勞您插手,還說柳煙華雖然是她的女兒,但終是嫁了葉溟,就算是要教訓,趕人也是由她連夫人來做,還輪不到您。”
李媽媽這話還是回得有些宛轉(zhuǎn)了,而事實上如何,周側(cè)妃也是不傻。
“啪!”
清脆的一聲拍案響,愣嚇了屋內(nèi)的人一愣。
周側(cè)妃陰側(cè)側(cè)地笑了起來,眼底里多了幾許陰沉,“這個女人還是這么霸道,既然她不參與,那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她,她若敢暗中派來破壞試試。”
李媽媽猶豫了半響,最后還是開口,“王妃,我們就這么做了,王爺那邊會不會不好交待,那個世子可是難纏的主,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些什么,就算他再怎么寵著您,只怕知道事情的事實后,會對您不好。”
周側(cè)妃冷冷一哼,“我做了就不怕他知道,放心,今夜他參加了夜宴,這恐怕得到三更天才能回來,用這些時辰對一付一個弱智小賤人足夠了。”
想到那個癡傻就要消失,心中稍有些高興。
她就是瞅準了柳王府和葉府都不喜這個癡傻,所以她才會明目張膽的下死手,而且她做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怕何?
“但是,王妃,那個柳煙華瞅著怎么不對勁,是不是要確認一下?”李媽媽心中擔憂他們的一時大意,錯失了什么。
周側(cè)妃正被那個連夫人氣上心頭,又聽到李媽媽至疑她的話,皺皺眉。
“按我說的去準備,是也不是,今夜一試就知,這事別出了岔子,否則唯你是問。”周側(cè)妃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李媽媽低頭,“是,奴婢一定會辦妥。”
只要有什么不對勁,李媽媽也想著馬上收手,以免讓那個丫頭起了疑心。
周側(cè)妃揉揉額頭,有些無力地擺擺手,“下去吧。”
李媽媽應聲是,轉(zhuǎn)身領(lǐng)著幾個人神神秘秘地走了。
是夜。
周側(cè)妃那邊過來傳話,說柳王爺會到深夜才能回來,讓柳煙華別等著了,想見柳王就要等明天起早來見。
柳煙華打發(fā)了周側(cè)妃的人,熄了燈光就躺回床上去,黑暗中,柳煙華卻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
隱隱可見,那張水唇邊上還有絲絲的冷笑。
若不是想著試探對方,她也不想太快暴露了自己,沒想到這事還真如她想像中的有十之八九是真的。
躺在榻上,柳煙華卻豎著耳聽著外邊的動靜。
而柳驊宇不放心,硬是躺在了她以前用過的大衣柜里,等著動靜。
就在柳煙華想著周側(cè)妃會做出些什么時,她的房門突然被一道劃破夜空的震響拍得幾欲要倒下。
屋內(nèi)的兩人同時驚得轉(zhuǎn)過眼望向門的那邊。
來人似乎很急切,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這一個出乎意外的一出倒是讓柳煙華疑惑了,難道這個周側(cè)妃看穿了自己,或是根本就不打算對自己這個隨時都會再癡傻回來的嫡女再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