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快讓媽看看。”張秀華跑到女兒身邊,拉過胳膊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五道血痕襯著白皙膚色的背景,極其可怖,“劉媽,趕緊去拿醫(yī)藥箱……”
古雪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怒瞪著小西,“你這個畜生,竟敢抓傷你,看我不拔了你的爪子,剝了你的皮……”順手拿過手邊的一個空碗就要砸向古蘭肩膀上兀自悠哉的小西。
這一下要是丟出去,先不說小西,傷害性最大的估計就是古蘭,想來古雪下意識也是想拿她泄恨,而在碗丟出去的前一刻,一直不動聲色的大家長古柏青,終于出聲了,“你要干什么?餐桌上摔碗,女孩子的禮儀都學哪去了?還不給我放下?!?/p>
砸人居然被其說成摔碗?古蘭暗暗撇嘴,當真是偏心呢!
古雪聽到父親的訓斥,不甘心地放下瓷碗,“爸爸,你看那個畜生把我抓傷成這樣,我一個女孩子若是留了疤,豈不丑死,還怎么嫁人呢。”
然后憤怒地看向古蘭,“你帶這個野蠻的畜生回家,肯定沒安好心,你不就是想報復,陸少喜歡我,而不喜歡你嗎?想不到,你好了之后,如此歹毒,連親姐妹都要暗算,是不是我變丑了,遭陸少嫌棄,你就能重新扒上去?”
雖然她的初衷是要教訓她,在父親的面前惹其發(fā)怒,但扒上陸少卻真真是冤枉她。
“姐姐,我一開始就提醒你了,小家伙野蠻的很,是你不聽勸,一意孤行,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要據(jù)為己有,怎么能怪到我頭上?父親面前,你一口一個畜生,是要我這個妹妹學你,大逆不道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不止古雪變色,連幫女兒處理傷口的張秀華,都停止了動作,呆愣了一霎,下意識地看向丈夫,發(fā)現(xiàn)他臉色陰暗不明,急忙解釋道:“她只是氣昏頭了,那里想那么多?我這就帶她下去好好教育?”
“下去教育?這就是你這么多年教育的結(jié)果,動不動就摔碗怒罵,一點腦子都沒有,這段時間好好給我呆在家里,修心養(yǎng)性?!惫虐厍喟l(fā)話。
“我會看著她,柏青,你有高血壓,千萬不要著氣,氣出個好歹來,可怎么辦?!睆埿闳A看向古蘭,抱歉道:“你別你姐姐一般見識,她剛才的話都是氣話,你出去的這幾天,她還一個勁地問你呢,心里還是疼你的的,只是,這小家伙,野性未馴,放在家里再咬傷了其他人可不太好,是不是將它送到動物收容所里?”
古蘭摸著小西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撫摸下,極其乖巧,哪有一點剛才的兇悍,漫不經(jīng)心道:“若是能送走就好了,這小家伙似乎賴定了我,走哪兒跟哪兒,極痛靈性,我現(xiàn)在都舍不得了,你知道我是在那兒遇到它的嗎?”
張秀華搖搖頭,她怎么可能知道?
古蘭低頭,修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我是在西靈鎮(zhèn)的西靈山上遇到的,據(jù)當?shù)氐娜苏f,那山上靈氣十足,住著山神二十年前曾經(jīng)顯威,當?shù)氐暮芏嗳硕加H眼所見,所以,我想這小家伙很可能已經(jīng)開了靈智,即使你將它遠遠的送走,它還是會找來的。”古蘭半真半假地說。
果然,張秀華聽到西靈山,眼中快速閃過驚慌,笑容明顯僵硬了些,“原來是這樣啊,即是靈物,那就好好養(yǎng)著,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家?guī)硐氩坏降母7帜亍?/p>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過一會兒,張秀華就帶著女兒離開了飯廳。
古柏青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兀自進食的古蘭,那目光陰暗不明,似乎能透過外表看到人的內(nèi)心深處。
古蘭下意識打了冷戰(zhàn),平靜地直視了回去,吃完飯回到房間,還在想著父親臨走前看她的那眼,難道說父親看出了她的意圖?知道她故意透露出信息,想要對方自亂陣腳?以這人的閱歷,倒也是有可能,只是他為什么沒有訓斥她?
放下雜念,古蘭進入了玲瓏塔,隨著進來的小西,再次化作七八歲的小男孩,閉著眼睛,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還是這里靈氣濃郁,適合修煉。”
回頭看向古蘭又是那副欠抽的不屑語氣說道:“你也最好好好修煉,提升修為,跟你出去,本大人都覺得丟臉?!?/p>
死孩子,什么別扭脾氣,好話也不會好好說,活該被卦印幾萬年,古蘭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盤腿而坐,進入修煉狀態(tài)。
即使沒有小西的督促,她也會努力修煉,活了兩輩子,生活教會了她,什么都可以舍你而去,金錢,權(quán)利,即使是相處了十多年,共過患難的戀人,也可以在小三的面前,說你是最無趣,最粗俗,最沒有女人味的女人,而這些恰好是當初吸引他的優(yōu)點。所以,唯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為可靠,保護纏繞著你的一生。
張秀華安撫好女兒,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便泡了一杯茶,貼心地送到書房,溫言軟語囑咐丈夫早點休息,注意身體之類的,這才回到臥室,關上房門,給哥哥張遠山撥了一個電話。
“你說那丫頭知道了什么,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張遠山吃驚道。
張秀華眉頭緊蹙,“不是我敏感過度,今天她回來,說是去了西靈鎮(zhèn),還提到二十年前西靈山山神發(fā)威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意的,但自從她好了之后,就連我都看不透她,尤其是那眼神,雖然帶著笑意,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總有預感,她知道什么,包括我給她下藥……”
張遠山見妹妹如此說,神情頓時凝重起來,“藥你是看著她喝的?”
“是的,一點不拉,上次十多天就見效了,可現(xiàn)在一個多月都過去了,卻一點瘋癲的癥狀都沒有,人反而精明的不得了,今天還設計了雪兒一把……”
她將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你上次不是說找了高人讓她消失嗎?我現(xiàn)在很是不安,最好越快越好?!?/p>
“那個高人上次說有事,等我再聯(lián)系他,不行,我再找別人,你先不要著急,一個丫頭而已,翻出什么大浪?不要擔心,我會盡快處理掉她?!睆堖h山狠絕地說。
而那個張遠山,放話要處理掉的人,此時正帶著小西坐在看臺上,下面是兩個肌肉男在像野獸一樣進行著搏擊,周圍是激情四射,不斷高喊近乎瘋狂的觀眾。
“這有什么好看的,毫無章法的肉搏,一點技巧都沒有?!毙∥鞯吐暡恍嫉?。
“管他有沒有技巧,只要能幫我賺錢就好。”古蘭用心地觀察場中比賽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