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易容過后的景凝與冥三,景苒嘖嘖稱奇。赤五的手藝的確高超。蒼云十八將果然各個奇才。艾修銘是怎么收復(fù)的她們呢?昨日艾修銘說要帶她去看艾家堡在南月的暗樁,所以,為了避開各方耳目,最后決定由景凝與冥三易容成景苒與艾修銘的樣子留在別院。次日清晨,三個身影飛出艾家別院,在日出之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正是景苒,艾修銘,冥一三人。
簡單普通的馬車,樣貌平常的車夫,在日出之際緩緩駛出圣月城。坐在馬車?yán)铮败厶羝鸷熥涌聪虼巴狻?粗比A漸漸遠(yuǎn)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在南月待了近三個月,兵器交易正在穩(wěn)步進(jìn)行,聽說少年兵也在有序的訓(xùn)練。的確是該看看成效的,軍隊式訓(xùn)練究竟能在這千年的古國訓(xùn)練出一支什么樣的少年兵。行了近一個時辰,漸漸的看到了村莊。馬車則停在了快要進(jìn)山的最后一個村落。
景苒疑惑的跟著艾修銘下了馬車,難道要走著進(jìn)山么?景苒如此想著,實(shí)際上也如此問出了口。艾修銘只是笑笑,拉著景苒的手沒有說話。冥一上前敲起一戶農(nóng)家的門。打開門的是一名農(nóng)夫,看起來很精壯,皮膚被曬得黑黑的,雖然是早春時分。只見農(nóng)夫把門打開,將三人迎了進(jìn)去。
艾修銘拉著景苒,隨意的坐在農(nóng)家的炕沿。冥一站在一旁。那名農(nóng)夫站在下首,突然單膝跪地“南月分支劉思成叩見少主。”
傻子都看出來了,這村莊,居然是艾家堡在南月的分支暗樁。怪不得如此小心,原來是要保護(hù)這么多的“南月百姓”。怪不得艾家堡在四國的名聲這么響。
劉思成得到允許站起身來,看向景苒。這是傳說中的小少主?少年兵的主意是這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想到的?那個訓(xùn)練系統(tǒng)也是這個女孩子想到的?比之少主當(dāng)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劉思成的目光越發(fā)恭敬起來。
艾修銘看著劉思成的目光,心中微笑,所有人都在感嘆,或許很震驚,但是,這的確是她該得的。艾修銘目光溫柔的看著景苒,隨即吩咐劉思成道“你來匯報一下南月分支少年兵的近況吧。”
“是”劉思成恭敬答道“南月分支,少年兵共七百五十人…”
聽著劉思成的匯報,景苒心中越發(fā)的激動,一股驕傲的心情油然而生,嘴角慢慢揚(yáng)起。好,真好。
中午時分,劉思成正吩咐自家婆娘為少主準(zhǔn)備飯食,一聲嘹亮夾雜著一絲興奮由院門傳了過來“爹!,你看,我逮了好大一只兔子!”
走進(jìn)來的是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子,景苒與艾修銘,冥一打量著他。男孩子也是打量著三人,手里拎著兔子,腳步停在門口。
劉思成與妻子匆匆趕來,看到少年不敬地看著少主,心中大驚,還沒來得及呵斥,便看見少年咧嘴笑到“爹,家里來人了啊,我這兔子打的正好。”
景苒看著他咧嘴笑的樣子,也笑了“他是你家里的老大?”看向劉思成微笑著問道。
“是的,小少主。”劉思成恭敬地態(tài)度與話語讓少年呆愣在原地。婦人趕忙拽住少年,跪在地上。
艾修銘坐在一邊喝著茶沒有動作,這種事,還是交給她自己解決吧,畢竟以后是她的人么。
景苒笑著看著緊張的婦人與呆愣的少年“劉嬸子不必如此。起來吧。”
婦人謝過起身,但是并沒有拉起少年。少年像是想通了什么,擺正身子,壓低原本洪亮的聲音“南月風(fēng)支一號趙遷,拜見主子。”
景苒笑了“起來吧。”
趙遷站起身來,站在劉思成身邊。
“你家的其余的呢?”景苒問道。
“回主子,他們還在山里。沒有完成任務(wù)不會出來。”劉思成解釋道。
“很好。”景苒跳下炕沿“劉嬸子,我餓了,可以吃飯了么?”
婦人趕忙道“好的好的,讓小少主久等了。”
吃過飯后,景苒本想進(jìn)山看看,但是又怕自己影響到他們的訓(xùn)練,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再次坐回馬車上,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村子,心中再次感嘆,大隱隱于市,想必也就如此吧。景苒對艾家堡的佩服又深了一層。
冬去春來夏將至。算算時間,在南月待得也夠久了。景苒站在院子里,撐了個懶腰,深呼一口氣“走吧,景凝。再晚一會,南宮陽又得嘮叨了。”半年時間,南宮陽承認(rèn)了景苒這個合作伙伴,鬧著鬧著還就粘了。到底是個不大的孩子,還是個身居高位的孩子,有一個可以知心的朋友應(yīng)該是一大幸事了吧。給艾修銘請過安,景苒便消失在了艾家別院,出現(xiàn)在圣月城的大街上。
還沒走進(jìn)月陽樓,景苒便感覺到一股不同于往日的氣氛。四下里落座的食客各個武功高強(qiáng),氣勢非凡。雖然刻意裝的隨便,但是深到骨子里的氣勢還是分毫不減。景凝貼近景苒,手放在腰間,時刻警惕著。
景苒露出微笑,放下了景凝的手“沒事,走吧。”景凝聽令放下了腰間的手,但是還是戒備著走在景苒身邊。景苒微笑著走到固定的房間,站在門口的侍從為景苒打開門,景苒抬腳走進(jìn)去,景凝跟上卻被侍從擋在了門外。景苒看了一眼,輕聲道“沒事,景凝,你就留在外面吧。”說完,走了進(jìn)去。
站在內(nèi)堂,看了一眼站在桌邊的三人,隨即把目光放在了唯一坐著的,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景苒挑唇一笑,沒有說話。女子轉(zhuǎn)過身來,三分嫵媚,七分英氣,快四十的女人保養(yǎng)得跟二十多似的,南月國最尊貴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你的一切。景苒不以為然,依舊笑著。
南宮酈陽淡淡開口“艾家堡的小少主,果然名不虛傳,見到我卻不行禮,你對艾家堡的勢力如此自信?”
呵呵,上來就擺架子“景苒自不會認(rèn)為艾家堡的勢力可以為所欲為,只是不知您是以什么身份讓我行禮呢?如果是南宮陽的母親,那景苒當(dāng)真是失禮了,沒有給伯母行禮,但若是南月國女皇,景苒自認(rèn)為沒有行禮的必要。”
雙方互不相讓,看的南宮陽心里著急。倒是南宮宇與南宮琰沒有表情的站在一旁。
其實(shí)景苒是在玩火,就算艾家堡建在東海,但是她現(xiàn)在身在南月,照理說是應(yīng)該對南月女皇行禮的。只是景苒看著南宮酈陽的表情心里就來氣。
倒是南宮酈陽,沒有糾結(jié)景苒的失禮,露出微笑“呵呵,果真是伶牙俐齒。坐吧,你都那么說了,伯母怎好再端著架子。”
景苒樂呵的坐在椅子上。南宮陽見此松了一口氣,也坐了下來。南宮宇與南宮琰也端坐在椅子上,誰也沒有開口。
本以為南宮酈陽微服出宮會與景苒討論點(diǎn)大事,沒想到只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坐在那里與景苒打太極。“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與景苒單獨(dú)呆一會。”南宮酈陽滿臉溫和的下達(dá)命令。
三人見狀各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微笑喝茶的景苒,走了出去。屋子一下子陷入一股詭異的靜謐。
不多時,南宮酈陽放下茶盞“我與佛音大師也算是有些淵源。”
沒來由的一句讓景苒心生郁悶:那個老頭,咋哪都有他!景苒面上不動聲色,依舊微笑著,抬眼看著南宮酈陽示意她繼續(xù)。
南宮酈陽呵呵一笑“景苒,你覺得南宮琰,琰兒怎么樣?”
景苒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開口道“南宮琰?”景苒故做思索狀,隨后隨意的答道“嗯,長得人模人樣的。”
南宮酈陽嘴角抽搐,這孩子。不過心中還是樂呵的,這要是以后身邊多了個這個活寶,生活就不愁沒有樂趣了。“那,景苒嫁給我們琰兒可好?”
景苒一口茶水嗆在嘴里,這么直白?!“咳咳咳,伯母,你的打算,南宮琰知道么?”
“嗯?沒關(guān)系,我看得出來,琰兒對你有意。”南宮酈陽看著景苒眼冒金光“況且,琰兒娶了你,也會給我南月帶來好處,比如你手里的圖紙。”
景苒盯著南宮酈陽,雙眼微瞇“這位母親,我才十歲,不到十一歲誒。”
南宮酈陽看著景苒,笑而不語。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說:我們皇家不在乎,沒事。
景苒心里白眼一翻,我在乎!隨即想到什么,輕輕挑眉,微微一笑,看著門口的方向,咳咳,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喉嚨,突然加大音量“哦,所以,你就為了一張圖紙,把南宮琰賣給了年僅十歲的我。”
南宮酈陽看著景苒,又看了看門口,“錯了,是很多張。”
門外的南宮琰看著攔著他的南宮宇與攔著景凝的南宮陽,眉頭緊皺,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奈何動彈不得。
景苒看著門口,沒有動靜,又看了一眼面前淡定的南宮酈陽,隨即莞爾一笑“那你為何不考慮南宮宇啊?”
南宮酈陽看了一眼眼前的小狐貍“原來你中意宇兒啊,我還以為你會嫌他太老不要他呢。”
“沒關(guān)系,后宮的帥哥永遠(yuǎn)不嫌多。”景苒一臉正經(jīng)。
南宮酈陽還想說什么,可是被門口沖進(jìn)來的幾人打斷。無奈,只得笑笑,拐媳婦的大事被攪和了。
景苒看著神色各異的人們,站起身來,笑笑“伯母,這件事您還是先和您自己的兒子商量吧。況且,我這邊還有我爹爹呢,怎么著也輪不到我來說。”端起茶盞,輕飲一口,涼了。面帶微笑的走出去。
路上,景凝疑惑的開口“小姐,女帝是什么意思啊?”
“誰知道”景苒雙眼微瞇,“南月待得夠久的了,和爹爹說一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