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銘陪平陽回了漢王府,臨走前平陽勸夢玉去自己那里住,她說她預感這個王府不會就此安寧,總好像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夢玉笑著說平陽多想了,自己還有事情沒辦完,過些天就會去漢王府看她。實際上她沒有走的真正原因,莫銘明白。
太子沒有再提帶夢玉去面見皇上,夢玉也沒有說,平陽走的當天太子就回了皇宮。
秋雨告訴夢玉馮越是下毒的人,但夢玉知道這背后不會那么簡單,她每天表面上呆在王府靜養(yǎng),實際上暗中她還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秋雨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夢玉的屋內(nèi)。
夢玉連忙扶住秋雨,“別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說。”
秋雨喘著粗氣說道:“太子、太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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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朱瞻基急急忙忙的回來,他沒有任何休息,直接去了夢玉的房間。
這是朱瞻基第一次來夢玉的房間,她很驚訝。
朱瞻基沒任何多余的話,直接問夢玉,知不知道哪里有七色丹。
“七色丹?你找它有何用?”
“父親病重,太醫(yī)說只有七色丹可救父親。”
七色丹,顧名思義,有七種顏色。主要由生長在西域的七色七葉花配制而成,而七色七葉花在西域特別罕見,幾乎已經(jīng)絕跡,相傳它每七年開一回,花開七天,想要配成七色丹必須用新鮮的七色七葉花配合天山十年開一次的新鮮雪蓮,外加眾多名貴藥材配制而成。如果非常幸運的話十年能配成三顆。這顆丹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一個人只能吃一回。
“夢玉,我想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七色丹。”聲音由門外發(fā)出,莫銘由門外走了進來,“太祖建國之初得到過三顆七色丹,在一次行軍打仗途中受了重傷,軍師劉伯溫用一顆七色丹救了太祖性命,后來懿文太子病重時,太祖給懿文太子服用了一顆七色丹救,但最后懿文太子還是病逝。太祖非常傷心,將最后一顆七色丹分成兩半,一半給了當今皇上,另一半給了建文帝。”
“莫銘,你講了這些,什么意思?”
朱瞻基立刻問道:“夢玉,你不明白么?”
夢玉苦笑道:“看來你們認定我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朱瞻基和莫銘眼神交換后說道:“當年,建文帝火燒皇宮,案宗上記載為建文帝自焚而死,但實際上,并沒有有找到他的尸首,而且,他的長子在那場大火之后下落不明,同時失蹤的還有那半顆七色丹。”
“好了,不用說了,翼王認為建文帝沒有死,他帶著長子一起逃出皇宮,而那半顆七色丹就在他們身上。”
莫銘用折扇拍了下手心后說道:“夢玉就是聰明,事不宜遲,就請你快點兒去一趟吧!”
夢玉先是驚訝,然后釋然,“是我太自作聰明了,以為你們不知道,原來你們?nèi)贾蓝以缇椭懒恕D懀阋呀?jīng)知道了還讓我去滁州城打探什么消息?”她憤憤的抬腳要去踢莫銘,被莫銘側(cè)身躲開。“還有你,翼王,你明知道他的身份,還要冒險潛入關(guān)中堡,你不要命了?”
兩個大男人又互換了神色,莫銘邊往外疾走邊說:“我去備馬。”
朱瞻基沒有去回答夢玉,而是說道:“七色丹只有完整的一顆才有救人的功效,半顆七色丹只會是致命的毒藥。而且七色丹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當年懿文太子服用的是完整的,但卻加劇了懿文太子的病情,后來才知,太子懿文的血型與七色丹相克,只有相融之人服用七色丹后才有效。”
“你怎么知道叔父就能服用七色丹。”
“宮中藏有曬干的七色七葉花,皇上已經(jīng)命人去用它試探,發(fā)現(xiàn)此花可以與父親的血液相融。”說到這里,朱瞻基突然跪了下來,這可把夢玉驚住了,連忙伸手相攙,“翼王,你這是做什么?趕快起來。”
朱瞻基仍舊跪在地上,不發(fā)一言。
外面?zhèn)鱽砹笋R蹄聲,莫銘在外面喊道:“夢玉,馬備好了。”聲音漸近,夢玉用力的扶了幾次朱瞻基,卻怎么也扶不起他。無奈的一跺腳,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上次離開舞燕閣的時候,林維澤告訴她在京城如果有事情想找到他們,就去城南的翠云居。夢玉雖說在京城也居住了多年,但卻不是那么熟悉京城的每一個地方,比如說這個翠云居,她就從來沒聽說過。來到城南,沒怎么費事就找到了翠云居,原來這是一家茶樓,生意還挺好的。找到店主,說明來意,店主將她讓到樓上雅居,稍坐片刻后,店主便回來了,恭敬的遞給她一封信。
信上寫的很簡單,“明日巳時,邀翼王于城外繁石陣共商七色丹之事。”
夢玉回到翼王府,將信遞給了朱瞻基,莫銘急于知道信里寫的是什么,將脖子伸的如同長頸鹿似的,夢玉忍不住樂了出來。莫銘嚴肅的說道:“大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樂的出來?”
夢玉止住笑后說道:“我錯了,我錯啦,不該在這種嚴肅的場合笑話駙馬你。”
莫銘、夢玉從小就互相打鬧慣了,所以朱瞻基也不出聲阻止什么,倒是孫穎,有點驚訝。
莫銘白了夢玉一眼,算作回應,然后說道:“這次杜翔沒繞什么圈子,直接讓瞻基去見他,不知是何用意。”
朱瞻基將信扔進香爐后說道:“不管他有何用意,只要能拿到七色丹就行。”
孫穎擔憂的問朱瞻基,“這么說,明天你一定會去繁石陣?”
朱瞻基點了點頭,孫穎拉過朱瞻基的手,緊緊地握在手里,“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情,旁人是無法更改的,所以我不阻止你去,但請你答應我,帶我一同去,好嗎?”
“不,阿穎,你絕對不能去。”朱瞻基斬釘截鐵的說道,“杜翔的這句話里沒有任何推脫,直接的意思就是七色丹在他那里,想從他手里得到七色丹,沒那么容易,所以明日之行必定十分兇險,你就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來吧!”
“你都說十分兇險了嗎!所以我更要去了,我也很擔心皇上的安危的。”
莫銘怕他們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到時如果孫穎把朱瞻基說動了,真的去了,那才叫慘呢!所以趕忙插嘴道:“孫姑娘,我知道你想一同去幫瞻基,如果說是從前,瞻基肯定會答應的,但現(xiàn)在,你可是有著身孕的人,你要是一同前去,有什么閃失,我怎么對的起皇家的列祖列宗呀!”
朱瞻基心中暗想:怎么變成是你對不對的起皇家的列祖列宗了?
夢玉看這種情形,自己也該說句話了,“孫姐姐,你就放心吧!這次我會和翼王一同前往繁石陣,我保證,翼王會平平安安的回來,你就在王府安心等待,好嗎?”
孫穎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你們都去,就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苦等著,我能安心嗎!”
“好了,阿穎,你就是不聽我的,不聽大家的,也要聽肚子里孩子的,你問他,他愿意讓你帶著他去冒險嗎!況且家里也需要留個人坐鎮(zhèn)指揮,你就當那個女諸葛,真有什么司馬懿來了,你也可以指揮去唱一出空城計。”
孫穎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我哪有諸葛亮那么厲害,既然大家都認為我該留下來,那我就留下來。”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莫銘和夢玉,“請你們替我保護好阿基,我先謝謝兩位了。”
莫銘撓撓頭,“誰說明天我一定會去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里有個膽小鬼,到底是誰呀?”秋雨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小鬼,說誰是膽小鬼呢!我說夢玉,你趕緊管一管你家秋雨吧!再這樣沒大沒小,將來有哪家婆家敢要她。”莫銘怎能容忍一個小丫頭這么說自己。
夢玉暗嘆,這秋雨,真是女大十八變,從前膽子小的一聽到打雷,就嚇的哇哇大哭,現(xiàn)在怎么變的如此調(diào)皮。“秋雨,別胡說,不是讓你去請四婆婆和吳師叔嗎!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姐姐,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全辦妥了,不過也幸虧我運氣好,先去找的吳師叔,你猜我在道觀里遇到誰了?”
“四婆婆?”
“姐姐你真聰明,我一去道觀,就發(fā)現(xiàn)里面圍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撥開眾人一看,師傅正和吳師叔打的不可開交。”
“啊?”眾人都很驚訝,不過很快臉上都恢復了了然的神色,只有孫穎,忙著問道:“他們怎么打起來了,沒有人上前阻止?”
秋雨擺擺手道:“穎姐姐,你不了解,他倆什么時候見面不吵了,不打了,那么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朱瞻基問夢玉:“你看到這封信后,就已經(jīng)想好了明日需要誰去嗎?”
夢玉反問道:“翼王不是也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