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你在哪里？怎么現在才接我電話？”童家成在電話那頭吼道，他大概也是沒想到童心會接他電話，一口氣問完兩個問題。

“你有事嗎？”童心聲音非常冷淡。

“你這什么口氣？”童家成不滿，“就這么不愿意接我電話？”

“有什么事你快說，我還有事。”

“這么晚你有什么事？是不是又跟哪個小子鬼混了？”

“沒事我掛了。”童心準備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童家成連忙說：“是關于你媽……”

“我媽怎么了？”童心問。

“你媽身體不好，前兩天查出腦子里有腫塊，急需動手術。醫生說，不能再拖了。”

“那就趕快動手術啊。”

“說得容易，錢呢？”童家成大著嗓門反問，“醫生說光動手術的錢就要十萬塊，還不算術后康復的費用。”

童家成繼續說：“我打電話找你就是跟你商量手術費的事，你也知道家里供你妹妹讀書幾乎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實在拿不出十萬塊，你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籌十萬塊錢來。”

童心沉默了，十萬塊不是小數目，讓她上哪兒去籌錢？

聽不到童心的任何回應，童家成連問了幾聲：“童心，在不在？有沒有聽我說話？”

“是。”童心應了一聲，“十萬塊不是小數目……”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你想辦法。”童家成說，“手術時間都已經安排好了，在下個星期日上午，醫生說在這之前沒交上錢就只能等半年以后，但就不知道那個時候手術還來不來得及。”

童心問：“媽知道嗎？”

“這么大的事我還沒敢告訴你媽，倩倩也不知道這事，她在外地讀書，我不想影響她的學業，你也別跟她說。”

“嗯，我知道。”童心應著，“錢的事我會想辦法。”

“你盡快吧，下周日之前如果籌不到錢，你媽就真的沒命活不下去了。”童家成把話說得很嚴重，既沒有逼童心去籌錢，卻又使得童心不得不想盡辦法去弄錢，因為籌不到錢，母親就會有性命之憂。

接完電話，童心一夜沒睡著，躺在地鋪上看著漆黑的屋頂發呆。

十萬塊，就算把她賣了也不值這個數，她該上哪兒去籌錢呢？

跟以前的同事借，跟相熟的朋友借，要在下周日之前籌到錢都是不可能的事，她沒有特別有錢的朋友和熟人。

童心翻來覆去睡不著，床上躺著的男人睜開眼看著她，起身悄悄下床躺在她身邊，童心一個翻身感覺身邊突然多了個人時，嚇得連忙坐起身，打開燈，“誰？”

“是我，姐姐。”男人睜著一雙清澈的桃花眼天真地看著她，“我看姐姐翻來覆去睡不好，以為姐姐是冷，所以想幫姐姐取暖。”

童心松了口氣，“姐姐不冷，你快回床上去睡吧，姐姐不翻來覆去了，不會再打攪你休息了。”

男人天真地搖頭，“沒有打攪。”

童心關了燈，躺回被褥里，耐心地催促男人回去睡覺，男人像沒聽見，趴在她身邊問：“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