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不留您了。”席默然無視母親的質問,變相的趕人。
“我是你媽,你親媽,你就這么跟媽說話?”席母氣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迷惑我兒子……”
“媽!”席默然冰冷地喚了一聲,帶著警告的意味,讓席母也愣了愣,不敢做得太過。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可是作為母親的她不敢真正惹怒自己的兒子,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旦真生氣會有多可怕。
“媽是為了你好!”
“如果您真的為了我好,就別再逼我。”
“媽什么時候逼過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個家了,媽和你爸還等著抱孫子呢。”
“我答應過您,我會結婚,所以拜托您,別再折騰了。”
席母心寒,“你覺得媽在折騰嗎?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席家的未來,你卻怪媽?默然,就算媽求你了,跟那些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斷了吧,一心一意跟紫晴結婚,然后和紫晴生個孩子……”
“媽,我知道,您不用再說。”席默然有些不耐煩,“您今夜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您可以走了。”
席母看一眼席默然身后緊閉的房門,到底是沒敢強行去開門,換了副口吻好聲好氣地和兒子說:“媽今晚來是想告訴你,媽約了王家明天中午在環球集團旗下的酒店吃頓便飯,也商量一下你和紫晴的婚事。”
“明天中午我約了客戶吃飯……”
“客戶重要還是結婚重要?”席母不滿打斷,“王家可是你未來的妻子的娘家,再沒時間也必須去。”
席默然無奈地皺眉,席母嚴肅地大聲說:“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在我們環球集團旗下的酒店見,你可千萬別忘了!”說完便走了,離開時下意識看了一眼席默然身后緊閉的房門,隱隱擔憂著什么。
房間里,童心已經穿好衣服,看見他進來,禮貌地頷首,“我該走了。”
席默然拉住她,“剛才你都聽到了?”他當然知道自己母親故意那么大聲就是說給她聽的,想讓她知難而退。
“我真的該走了。”童心不想與他討論這些,掙脫他的手想要離開,席默然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今晚留在這里……”
“你都要結婚了,我求你放了我吧。”童心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在生氣嗎?”席默然看著她,“莫非,你愛上我了?”
童心似乎被他的話嚇到,用力搖頭,“沒有,我只求你放了我,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婚姻……”
“我的婚姻與你無關!”席默然打斷,“不管有沒有你的存在,我都不會結這個婚,所以你不用覺得愧疚。”
童心知道剛才他母親故意那么大聲說話是在警告她,不管他的婚姻是否與她有關,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與他在一起,怎么都讓她覺得心虛。幾絲男性氣息噴在臉頰上,童心陡然回神,看見近在咫尺的俊臉,慌張向后躲,“別……”后面的哀求沒入男人的口中。
他終究是不肯放了她。
凌晨時分,童心趁身邊的男人睡熟逃離男人的別墅,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租住屋,看見坐在玄關上的男人靠著門框睡著了。
這么冷的天,他在這里坐了一夜嗎?
童心輕輕推醒他,“瀟瀟,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外面多冷,快進去……”
“姐姐!”男人孩童般稚嫩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緊緊抱住終于歸來的童心,“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要瀟瀟了?”
童心有些難過地輕拍男人的背,安慰道:“姐姐突然有事出去了一趟,以后姐姐不在家,你要一個人乖乖的呆在房間里等姐姐知不知道!”扶起男人進房間,“你看外面多冷,要是你凍感冒了怎么辦?”
“你去哪兒了?”
男人雖然癡傻,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童心語塞,想起這一夜發生的一切,怎么都張不開口。
“姐姐是去醫院看姐姐的媽媽了嗎?”男人天真地問。
童心連忙點頭,“嗯,姐姐是去醫院了。”她眼神閃躲,不敢看男人清澈的眼,沒有注意到男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失落。
一大早,童心便買了些母親愛吃的水果趁母親還沒醒去醫院探望母親,她將水果輕輕放在床頭柜上,在床邊的椅子上小坐了一會兒,看著母親漸漸紅潤的臉色,心里也放心了許多。
童倩打著哈欠推門進來,看到童心,驚喜地叫道:“姐……”
童心連忙將食指豎在唇上,做噤聲,然后看一眼還沒醒來的母親,起身走出病房。
“姐。”童倩跟了出去,“你又要走了嗎?”
童心點點頭,溫柔地幫妹妹將散落在臉頰上的齊耳短發撥到耳邊,“你好好幫我照顧媽,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一會兒要去上班,得先走了。”
童倩回到病房,看到母親已經醒了,“媽,你醒了?這么說,剛才姐在的時候您就……”
窗外傳來急救車的聲音打斷了童倩的話,等安靜下來之后,盧雪梅沒有給女兒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神情復雜地說:“倩倩,媽有些餓了。”
“爸已經做好早餐正在來的路上,一會兒就到醫院,媽,您再等一小會兒。”童倩說,看著母親小心翼翼地想勸說幾句,可不等她開口,母親便是一臉疲憊的表情,明顯知道她想說什么,而卻不愿意多談。
童倩心里為難,每次提到和姐姐有關的事,母親都是這般的冷漠不愿多談。
姐姐的身世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姐姐都是無辜的,她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這見不得光的身世,姐姐從小到大一直承受著周圍人的唾罵和嘲諷,可這一切根本怪不得姐姐,她也不想的。
這么多年來就連親生母親都不能接受姐姐的出生,既然這樣當初為何要生下姐姐呢?
童倩心里有些埋怨起母親來,可是想到母親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便沒辦法再怪母親了。
其實,她心里也很好奇姐姐究竟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