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在房間里收拾衣服,無意間看見羅瀟的襯衫上有紅色的唇印,她怔了怔,呆呆地看著這紅色的唇印。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該知道的事早晚有一天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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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下午,童心去幼兒園接小家伙,現在小家伙除了童心,誰也接近不了,羅瀟好幾次開車去幼兒園接小家伙,都被小家伙給拒絕了。羅瀟一靠近,小家伙就站得遠遠的,不讓羅瀟抓住。
有一次羅瀟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情急之下硬是抱起他,小家伙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似的又鬧又踢,羅瀟只得放下他。
小家伙抱住幼兒園大門,堅決要媽媽,童心接了電話,立即打車趕去幼兒園,小家伙撲進童心懷里才安靜了下來。
“媽媽!”小家伙看見童心,高興地遠遠撲進童心懷里。
童心抱了抱兒子,然后牽著兒子的小手回家。
到底是小孩子,在最親最信賴的人面前,小孩子的天性便顯露了出來,變得好動活潑起來。
幼兒園附近有很多兒童玩具店和游樂場所還有各種針對少兒的特長培訓班和一些兒童愛吃的零食小吃。
一群小孩子圍在一個攤位前,驚訝地看著攤主制作棉花糖,小家伙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童心笑了笑,去給小家伙買了棉花糖。
另一邊,天昊在車里看到路邊攤有賣棉花糖,也吵著要買,席母便吩咐司機停車去買棉花糖,無意間看到童心的時候,席母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童心將買來的棉花糖遞給小家伙,小家伙高興地摟住童心的脖子大大親了一口,“謝謝媽媽,軒軒最愛媽媽。”
小家伙拿著棉花糖緊緊抓住媽媽的手跟著媽媽一起離開。
席母看著童心身邊的那個粉嘟嘟的小不點,一眼就認出那也是自己的孫子,應該比天昊大半個多月,也滿三歲了。
坐在車里的天昊順著席母的眼神看見了小家伙,小嘴一撅,不高興地說:“奶奶,就是他打我的。”
以前有一次天昊的臉被打成豬頭,席母心疼地眼淚都要出來,說要給自己孫子報仇,問是誰打了,天昊因為母親王紫晴私底下教他不要告訴奶奶這些,所以按母親王紫晴教他的糊弄了過去。
今天再次看到小家伙,便又提了出來。
想到媽媽為了羅子軒打他一巴掌,更是氣不過,想著奶奶疼他,讓奶奶替自己出氣。
席母看著童心身邊一蹦一跳的小不點,恨不能立即上去抱抱那個小不點,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就算再不喜歡他母親,可他身上也流著自己兒子的血。
“奶奶!”天昊見席母一直看著小家伙不說話,有些著急地推了推席母,“就是他老是欺負我,還害我被媽媽打,你要幫我教訓他。”
席母驚訝王紫晴平日里連碰都舍不得碰孩子一下,怎么會打孩子呢?
天昊到底年紀小,把母親王紫晴交代他的關于小家伙的事千萬不要跟奶奶說給忘得一干二凈,只想讓奶奶替自己出氣的天昊全給說了出來,席母當時臉色就難看了。
司機買了棉花糖進來,就發覺席母臉色很難看,小心地把棉花糖遞給天昊,然后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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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晴下午要參加一個重要的聚會,便讓席母去幼兒園接兒子,沒想到會接出問題來。
晚上回到家時,天昊已經睡下,王紫晴去兒子的房間看了看兒子,便準備回房間休息,見席母坐在客廳陰沉著一張臉,喚了一聲:“媽!”
席母將王紫晴叫了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媽,已經很晚了,我剛剛參加朋友聚會,有點喝多了,想去洗個澡休息,明早再……”
“是很重要的事。”席母一副很嚴重的口氣。
“出什么事了,媽。”王紫晴走過去,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我問你,你背地里都跟天昊說什么了?”席母嚴肅地問。
“媽,您的問題好奇怪,我能跟天昊說什么啊。”王紫晴有些心虛,不過是背地里讓天昊不要總是纏著他奶奶,也別總是邀請他奶奶跟他們一起去吃飯,破壞氣氛而已。
“我今天去接天昊的時候見到童心的兒子了。”席母開門見山的提醒,“一眼就認出那是我的孫子,和默然小時候長得一摸一樣。”
王紫晴不甘,“媽,天昊才是您真正的孫子。”
“他們身上流著的都是我們席家的血,所以都是我們席家的孫子。”席母說,“不管當年發生了什么,但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毀我席家的人。”
席母警告意味很重地看向王紫晴,“孩子們還都小,不懂事,我希望你們做父母的不要給孩子灌輸什么不好的東西,教壞了孩子。”
“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天昊是我的兒子,我怎么可能會灌輸他什么不好的東西?”
“你背地里跟天昊說的那些話難道想我再說一遍嗎?”席母嚴厲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豪門千金,受過良好的教育,可沒想到你竟然跟孩子說那些話!當年席家好不容易將那件事壓下去,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想把當年的事再都翻出來?你應該知道當年你是怎么嫁給默然的,如果不想鬧得太難看,就該管住自己的嘴。”
席母畢竟是丈夫的母親,王紫晴再不服氣,也只得認了。
回到房間,王紫晴隨手將桌上一堆昂貴化妝品憤怒地撥到地上,“那個死老太婆,眼睛里除了她兒子就是她孫子,不過是一個亂輪生下的孽種,就跟自己上鼻子上臉的,自己兒子才是席家光明正大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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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羅瀟開車回到羅家,問起小家伙,童心說:“軒軒已經睡了。”
羅瀟點頭,然后去小家伙的房間,輕輕開門,按開床頭燈,看著熟睡的小家伙。
也只有這個時候,小家伙不會再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似的對他又撓又踢。羅瀟在小家伙的臉頰上親了親,這是自己看了四年的的孩子,從還在他媽媽的肚子里開始,他便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成長了,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羅瀟回房間,換下衣服去浴室洗澡,童心替他將衣服掛好,突然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有個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童心撿起來看到是女人的耳環。
童心看著耳環出神,上次無意間看到羅瀟的襯衫上有女人的唇印,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什么。
可童心不愿相信那些猜想,信賴羅瀟的為人。當年要不是他幫了自己,四年來對自己不離不棄,自己也不會有今天。
以羅瀟的身份和地位,這四年來身邊也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的追求和投懷送抱,可他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影響。
她不相信羅瀟外頭會有別的女人,回國也才短短四個多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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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外頭有女人了?”
童心隱晦地和妹妹童倩說了這些,童倩一聽便明說了出來。
“只是看到羅瀟的襯衫上有唇印和衣服里有耳環,并不能代表什么。”童心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兩人在一起四年了,就算不愛他,可也是有感情的,看到那個唇印的時候,心里便有些傷感。
“都已經這么明顯了,已經說明了一切。”童倩端著水果點心過來,又沏了茶,坐在童心旁邊的沙發上,“襯衫上有女人的唇印,西裝的衣兜里又有女人的耳環,不是很明顯外頭有別的女人了嗎?”
童倩看著童心,又問:“除非那個唇印是你印上去的,耳環也是你不小心掉進去的。”
“我跟羅瀟至今也只是有名無實。”童心并不隱瞞妹妹自己的情況,“有時候我也想……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姐,你知道姐夫外頭那個女人是誰嗎?”童倩試探地問。
童心搖頭,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有在意羅瀟和誰走得近。
“姐,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姐夫,姐夫為了你付出了四年,還差點和他父母翻臉,可四年來,你連最基本的夫妻義務都不能盡,阿姨又那么迫切地想抱孫子,姐夫的壓力一定很大,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童倩又問:“姐,如果姐夫外頭真的有別的女人了,你打算怎么辦?”
童心此刻正式想著這個問題,“如果他外頭真的有喜歡的女人了,我會愿意離婚。”
“你不難過嗎?姐。”童倩試探地問。
童心說不上心里什么感受,就算不愛,可四年相處下來,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
“姐夫守了你四年,可四年來你始終沒有愛上姐夫,不管換成哪個男人都會受不了吧。”童倩說,“其實我覺得姐夫也挺可憐的,一邊要面對你,一邊還要承受阿姨的施壓,一定很辛苦,也許離婚對于你和姐夫都是最好的選擇。”
童倩勸慰地又說:“姐,幸好你不愛姐夫,要不然一定很傷心。”
童心的心里是有些難過的,四年相守,不是一句不愛,就一點都不會傷心。
畢竟是人,都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