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中一條毒蛇高高的翹起了頭,而七七這時剛好走到那附近。蛇的視力很有限,只要是在它的周圍感覺到生命體征的存在,它就會發起防御式攻擊。七七離它很近,肯定會驚擾到它。倪震的身體比大腦動作更快,他出聲讓她躲開的同時,身體已經跑出了幾米,猛地一竄,撲向了七七。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剛剛好躲過了那條毒蛇的毒液。
“好險。”倪震低呼,肩膀上又見了血。剛剛的劇烈動作使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七七這才看見那條赤紅的毒蛇,同樣也看到了倪震肩膀上滲出的血漬。
“我來。”七七從地上站起身,擋在了倪震的身前。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和毒蛇對峙著。
“逞能。讓開。”倪震比她慢了一步起身。從她的手中奪過那塊磚,絲毫不遲疑的砸向那條小蛇。被砸中頭部的小蛇痛得猛烈的扭動了一番,幾分鐘后才慢慢不動,死去。
“滲人。”七七摸了摸自己的雙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慫。”他嗤笑著說。
倪震從墻頭上收回視線,那里剛剛有人在偷看。這種蛇京市地區根本沒有,應該是有人飼養的。但它怎么又會跑到學校操場上來的?他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情,八成這蛇就是剛剛偷看的那人放的。但是那人針對的是誰?七七還是他?
“最近小心一些。”倪震再看了一眼那條死去的赤紅色的小蛇,沉聲的說。
七七本來還因為他說她慫想要嚷嚷幾句,但又聽他這么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仰起頭“哼”了一聲繼續在操場上“跑”圈。
而倪震則坐在了一邊,肩膀一動就痛,索性席地而坐稍作休息。
恰好,倪震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很長的彩信。是吳天奇發來的。他凝眉一字字的看著,吳天奇果然是最出色的情報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他想要獲取的資料全部詳細的找來了。看完后他揪起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原來她和田野雖說從小青梅竹馬但是情同親人,尤其是七七,對田野真是沒有半點兒男女之情。而吉姆,是她瞞著田野,偷偷交往過的唯一的男朋友。
倪震刪了彩信,嘴角揚起了一個舒適的弧度。資料大多介紹的是她在M國的成長情況,但是卻沒有她和Z國的事情?她和莊叔是怎么回事,這個吳天奇說一時很難弄清楚。
班會課的時候,多媒體屏幕上播放的是校長的講話,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從下周一開始,全體學生必須住校。
住校?
洛初七悶了,好好的房子不能住了,要來住這六個人一個小房間的宿舍?
好吧,為了報仇,什么艱苦條件都要適應。
倪震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個校長的辦事速度倒是還令他比較滿意。
轉眼,周六了。
七七依舊清晰的記得吉姆的郵件。縱然從那天后吉姆的郵件再沒有來過,但是她覺得他是認真的。他確實在Z國。不管他就是吉姆也好,他是倪震也好,見了不就知道了?
既然是去見吉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戴丑丑的牙套了。她將頭發松散的梳在腦后,涂上芭比粉色的唇膏,身穿一件寬松的白色白色T恤,下面是一條牛仔短褲。穿著很平常,但是卻依然凸顯著她姣好的身材比例和白皙光滑的誘人肌膚。她躡手躡腳的溜下來,走過田野房間門口的時候幾乎是屏住呼吸的,可那個變態的家伙還是察覺出了端倪,她才剛走過他的門口,他的聲音就從房間里溢了出來。
“大周末的你起這么早打算去哪兒?”
“額。”七七頓住,快速的蹙了下眉撒了謊,“我去超市買點兒姨媽巾。我這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大姨媽要來了。”
“……四十分鐘。”
“哦。買完我就回來。”
七七吐吐舌頭快步離開,只要出了門口就是她說了算。管你什么四十分鐘。
出門打了車,直奔人們公園。十幾分鐘后,她下了車朝著噴泉那兒張望。
奇怪,吉姆從來不是個會遲到的人,看看時間,剛剛好,怎么沒有看見吉姆的影子?
“是你?”一聲疑惑從身后響起,七七聞聲回頭,卻很意外的見到了莊心語。
莊心語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看著七七的臉,咬著唇顫聲問,“你是來見吉姆的對嗎?”
七七眸光輕閃,心里大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是誰!你害的我父母整日爭吵,現在居然又和吉姆不清不楚!”莊心語眼圈紅紅的,胸口起起伏伏的,看來極為不安和憤怒。
“你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能遠離我父母遠離吉姆?”
七七玩味的盯著莊心語的臉,雙手抱胸冷笑一聲,“這位小姐,偷看別人電腦竊取別人隱私不好吧?你利用他的口吻和郵箱約我出來他一定不知道吧?”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我是為了他好!你這種專門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兒,還是趁早讓大家認清你的真面目才好!你少拿這事威脅我。”
“小三兒?我記得倪…震,他最喜歡叫我‘Queen’”
莊心語聽到七七說出吉姆的真名更是驚訝的面色發黃。本以為他不過就是以假名字和一個女人逗著玩玩,卻沒想到,他居然將真名告訴了對方?queen?女王?這是倪震給她取得名字?他居然給一個女人取名叫女王?單單這一點,就讓她嫉妒的發狂了。濃濃的憂傷和恨意,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蔓延。
七七瞇起眼睛看著莊心語的面部表情。她現在已經完全斷定,吉姆就是倪震。
既然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她所預想的那樣進行,那么,莊心語的臉上蒙上一層狠意,那就進行備用方案吧。七七注意到她的右手朝后彎曲了一下。從不遠處一輛車子后面閃出一個男人來,大熱的天兒,這男人還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袖風衣,拉長的臉沒有一絲表情。七七嘴角彎起,這人是莊心語從哪兒找來的雛兒?破綻百出,殺氣全無。就這樣的人,還好意思出來充當別人的打手?或者,殺手?七七的眼睛危險的瞇起,因為她突然看到了那男人朝著她的方向抬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