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朱妍看來,她娘是非常愚蠢的人。
若是換作她,一定不會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嫁給別人作妾,而目的居然只是為了看別人的凄慘下場。
若是她,她一定會拼盡一切地讓自己過的好,自己過的好,別人是落寞還是得意又與她何干?
看來,她往后要更加賣力討好老太太和寧妖了,討好了她們,或許就能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姨娘,古云如何,與我們無干,她這一走,這孔府恐怕要變了。以寧妖的張狂霸道,一定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所以,我們更要低調,切莫觸了她的風頭。”
孔朱妍不得不提醒她娘。
古眉聞言渾聲一顫,面色陰晴不定。
見古眉聽了進去,孔朱妍起身,“姨娘,女兒先去給二娘,哦不,是母親賀喜去了!”
古眉抬頭,神情復雜地看著她的女兒,她的這個女兒,擅長偽裝,攀高踩低,自私涼薄,與那孔巖令卻是像了個十成十。
而她自己,卻是沒有這份心性的。
孔朱妍將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溫順可人,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從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來。
她想,一會兒見了寧妖和孔朱櫻,她定要討得她們的歡心。
她這般想著,渾然不覺前方一顆如同星光一般閃爍的光點,正漫無目的地飛了過來,正是那靈氣種子。
二者相撞的剎那,那靈氣種子便慢慢散開,融進了她的體內。
接著,孔朱妍眼前驟然一黑,瞳孔渙散,但是,不出數息之間,她的目光又重新凝聚,此刻,她的眼中悄然多了一抹明悟和超然。
“天地巨變,凡人間重現洪荒時代!”
這是那靈氣種子融進她體內的剎那,她的了悟。
孔朱妍低低地笑了幾聲,隨即,頭顱高高昂起,唇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
從這一刻起,她孔朱妍再也不是那身份卑微的庶女了!
討好老太太和寧妖?
找一門好親事?
不!
孔府算什么!
嫡庶之別又算什么?
她如今可是成為了將來有望成為仙人的存在了。
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逝,轉身,她朝自己的居所走去,隨著靈氣種子的融入,她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一篇修煉法門——青木訣。
而孔朱妍沉浸在即將成仙的飄飄然中,卻不知道,同樣的情況,也在孔府,以及皇城,甚至是凡人間每個角落里發生著。
孔府里,那年僅兩歲的孔學禮眉心上方突然有星光一閃,一顆靈氣種子悄然鉆了進去。
他無意識地在睡夢中皺了皺鼻子,繼而睡的更加香甜。
而某一大臣家里,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脫的精光,左右摟著兩個同樣不著寸縷的侍妾正在作樂,突然,一顆靈氣種子無聲撞進他的眉心里,男人白眼一翻,瞳孔有一瞬間變得空洞無光,便轉瞬,他眼中精光一閃,多了某些明悟。
皇宮,御花園里,一朵盛開正艷的芙蓉花隨風輕晃,正在這時,一顆星光閃爍的靈氣種子飛進了它的花蕊之中,那芙蓉花上隱約可見光芒一閃。
這芙蓉花的旁邊,一身金色龍袍的皇帝正與一名面容嬌麗,身材豐腴的妃子親昵細語,那妃子三十出頭,風韻正濃,對男人有著一種瘋狂的吸引力。
只聽她柔柔道:“陛下,太子身患體寒之癥多年,身子虛弱,妾身昨兒個突然想起一事,早些年妾身遇到一云游方士,那方士說,火云國有一種奇草,名為炎魂草,可以治那寒癥。”
“哦?”皇帝聞言,面露喜色,道:“愛妃有心了,朕即刻就下旨命人去火云國尋那炎魂草。”
“是臣妾想起的晚了,若早些年就想起此事,太子或許就能少受些寒癥之苦,臣妾實在罪該萬死,求陛下責罰。”女子說著,泫然欲泣,俯身便跪。
女子黃紗迤地,身姿嬌柔,這盈盈一跪,恰好露出一對豐滿酥胸,皇帝眼神一瞇,急忙將女子扶起。
“怎能怪愛妃,那許久之前的事豈是能輕易想起的?”
說著,皇帝將女子摟進懷里,雙眼緊盯懷中佳人,女子也微抬玉容,兩頰飛紅,二人雙眼相對,脈脈含情,正欲親下,忽有一顆靈氣種子朝二人飛來,那種子不偏不移,恰好撞進皇帝微低的眉心中。
皇帝目光一散,繼而又凝聚,他的眼中已然多了一抹深沉之色。
同一時間,城東一戶搖搖欲墜的破草屋里,一形容枯槁的老漢躺在床上連連咳嗽,一名約八九歲的小少年顫微微地端著一只缺了角的陶瓷大碗走了進來,脆聲道:“爺爺,藥熬好了,您快趁熱喝吧!”
老漢費力地從床上撐起身體,心疼愧疚地看了那小少年一眼。
他正欲接過藥碗,突然,一顆靈氣種子飛了過來,融進了那老漢的眉心里,老漢眼前一黑,手一顫,冒著熱氣的藥汁灑了一手,但轉眼,老漢渾濁黯淡的目光陡然一亮,直覺渾身充滿了力氣。
病,竟是好了!
而類似的事情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著。
那些被靈氣種子選中的,有花草樹木,有野獸家禽,有丫環,有農婦,有妓女,有街頭七老八十的叫花子,有平民百姓,官吏大臣,皇親貴胄。
孔愚對這些一無所覺,此刻,馬車敘敘行駛到了城西一處山頭下,在那山上,建著一些房屋,有不少百姓在田地里往來耕作,還有小兒奔跑嬉戲的身影,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處農莊,正是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只是,她們遙遙看去時,那農莊前,此刻正圍滿了人,隱隱還有雜亂的喧囂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