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孔愚一怔,在心底回應著狐仙,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抹期待的光華。
“我只是一縷元神寄居在你識海之中,縱然我有千般萬般手段,也施展不出。”狐仙的聲音很輕,語氣之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魅惑,好聽的令人心碎。
孔愚心尖兒狠狠一顫,也不知是失望還是被魅惑,只覺一股酥麻感在全身驀地蔓延開,身子突然一軟,險些倒下。
“快點兒走,老子可沒那么多耐心。”
那押著他們的獄卒一見孔愚不僅走的越來越慢,而且腳步還打漂,頓時面露煞氣,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向前狠狠一提一推,使得孔愚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
“愚兒!”
孔愚踉蹌了好幾下才走穩(wěn),就聽古云在旁擔心地大叫一聲,孔愚心頭一個激靈,朝古云牽強地笑了笑,“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狐仙,我該怎么辦?娘親已經(jīng)找人來救我們了,可是,結果還未知,我和娘親在孔家二十五年都無人來看望,我不知道娘親有什么朋友可以幫我們,依靠別人,我心里總是不踏實。”
孔愚不安地在心底對狐仙說。
“那就依靠你自己。”腦海中,狐仙的聲音悠悠回蕩。
靠自己?孔愚不禁抿嘴苦笑,她無權無勢,如何靠自己?
一干女眷被押到了關押女囚的牢房里,而陶廣陶大慶等人則被押到了另一處。
那五大三粗的女牢頭見孔愚幾人被押了過來,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掏出鑰匙,打開了一間空著的獨立牢房。
“趙統(tǒng)領交待過了,這幾個人殺了曹員外的侄子,可要看牢了!”那押著她們的官兵之一說道。
“既然是趙統(tǒng)領特意吩咐的,那小的一定會好好招呼她們的!”那女牢頭一聽是趙統(tǒng)領吩咐的,當即目光陰冷地掃了孔愚等人一眼。
官兵點了點頭,冷笑著看了孔愚等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進去吧你們!”那女牢頭長的膀大腰圓,巴掌也比一般人大了一圈,揪著細皮嫩肉的連翠就一把丟進了牢房里。
因著長期在牢記里看守,她那臉色極為蒼白,再加上那雙陰冷的眼睛,整個人顯得極為陰森恐怖。
古云皺了皺眉,一言不發(fā)地主動走了進去。
王桂如,孔愚二人也沉默不語地進去了。
輪到了春秀時,春秀突然看著那女牢頭就鬼哭狼嚎起來,“牢頭大人,小女子是無辜的啊,是她們,是她們殺了人,小女子只是被牽連而已……”
“閉嘴,吵死老子了,娘的!”
女牢頭哪里會聽她啰嗦,當即便是一陣不耐,抬起那粗壯的大腿,朝著春秀就是狠狠一踹,春秀慘叫一聲跌進牢房里頭,接著,‘咔嚓’一聲牢門被鎖上了。
春秀忍著腰腹處的疼痛,爬起來跑到那牢門前,對著女牢頭大喊,“牢頭大人,是真的,小女子真的是無辜的,小女子名喚春秀,是曹員外的小妾,牢頭大人——”
春秀拼命地大聲哭喊,可那女牢頭卻早就走遠了,哪里會理她。
“別哭了,吵死了,人家不會理你的!”連翠柳眉倒豎,瞪著水靈靈的鳳眼鄙視地瞧著春秀。
春秀驀地回過頭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古云和孔愚母女,“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們怎么會坐牢?你們這兩個災星!”
她本以為逃出曹員外府就不用被那個老色鬼折磨,又見陶大慶年富力強,又有些錢,便以為自己可以從此過上好日子了,可是,現(xiàn)下一切都被毀了。
“你給我閉嘴!胡說什么?”王桂如本還臉色慘白,惶恐不安地打量著周遭,聽春秀居然罵起了古云和孔愚,頓時惱怒地喝道。
古云目光一沉。
“難道不是嗎,我們本來只要讓出那莊子便好了,可是,她卻殺了人,殺的還是曹員外的侄子,不怪她怪誰?都是她連累了我們!”
春秀指著孔愚叫罵著,罵著罵著,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王桂如卻冷笑了一聲,“春秀,你只不過是我家大慶救回來的外人,你本來傷好后就可以離開了,可你卻偏偏還要賴在我們家不走,你安的什么心,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今被抓,也是你活該。”
“你……你!”春秀水眸一瞪,羞惱一片。
“小姐,小小姐,你們千萬別多想,今天這一劫,遲早都會來,即便小小姐不殺了那曹大海,曹員外也不會放過咱們的。他瞧上了咱們的莊子,可是公公和大慶都說那是主子賜給他們的,寧死也不愿讓出來……”
古云不禁有些動容,“桂如妹子,我知道廣叔他們的心意,他們還念著父親的情份,不愿將父親給他們的莊子被人霸占了去,我都知道。可是,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什么也沒用了,桂如妹子,你別怕,念古機靈聰明,一定會把信物送到的,到時候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你放心吧。”
王桂如點了點頭,如今,也只有這唯一的指望了。
古云和王桂如一時間都不說話了,古云便看向了孔愚,“愚兒,你也別怕,咱們不會有事的,早年榮樂長主公與娘親是好友,如今榮樂長公主雖不在皇城,可那人卻欠了長公主一個人情,看到長公主的信物,那人一定會幫忙的,所以,愚兒……”
古云本來見孔愚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她在害怕,如今一看,卻發(fā)現(xiàn)孔愚呼吸均勻,竟是睡的正香。
一時間,古云也不知該作什么反應才好。
而孔愚也并不是真的睡了過去。
她是被迫被狐仙強行召喚到識海空間的。
她的識海空間黯淡一片,若不是狐仙的元神存在,她到死也都不會觸及到這個地方。
孔愚終于又一次見到了狐仙。
此刻,狐仙并非以人形出現(xiàn),而是一頭潔白漂亮到極致的九尾狐貍靜靜盤臥在她的識海一角,孔愚一眼便注意到了狐仙那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察覺到她的到來,狐仙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剎那,媚藍光華流淌,九尾狐貍平靜開口:“可知你錯在哪里?”
孔愚一愣,滿心惶恐。
“告訴我,此事,你錯在哪里?”九尾狐貍再度開口。
孔愚臉色發(fā)白,“狐仙,我沒有錯,那個人該殺。”
“那殺了他的結果你可承受得起?”
孔愚臉色再白,默默想道:或許,她不殺曹大海,娘親只是被打,可是,殺了曹大海,娘親和陶家卻都要坐牢,甚至……
可是,為了息事寧人,娘親就該被打嗎?曹大海下手必然不會輕,娘親若真被他打中,不死也會聾的。
“傻子!”九尾狐貍驀地輕喝一聲,平靜的聲音里隱隱多了一分嚴厲。
孔愚霎時渾身一顫,滿目惶恐地看著狐仙。
“那人傷害你,你殺那人無錯。錯就錯在你無力承擔后果,一切只因你弱。做為我妖丹的宿主,今日,我便教你第一課!”
九尾狐貍徐徐說道:“變強。”
“狐仙,我要如何變強?”孔愚瞪圓了眼睛,呆呆看著那優(yōu)雅萬千盤臥著的九尾大狐貍。
“牢房里有一只千年厲鬼,那鬼積了千年的怨氣,十分兇惡,我現(xiàn)下傳你一篇馭靈之術,你就去用這馭靈之術收服那厲鬼,那厲鬼被你收服成功后,一定能夠幫你化解兇險。”
大狐貍緩緩說著,聲音如同清泉一樣好聽,孔愚還沒有回過味來,便見一篇術法化作一道清光沖進了她的眉心之中。
剎那間,那馭靈之術便清晰牢固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看了一遍,眼皮驀地一跳,試探地看向大狐貍,“狐仙,我要是收服失敗怎么辦?”
“你說呢?那可是積累了千年怨氣的厲鬼哦……”
孔愚一呆。
“快去修煉吧。”大狐貍一甩其中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將孔愚給甩出了識海之中。
孔愚的意識回到身體的瞬間,隱隱間似乎看到了大狐貍那媚藍雙眼里一閃而過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