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皇宮。
“宇兒,你可好些了嗎?”惠貴妃擔憂的問著受傷臥床已久的兒子!
“已無大礙。”尹昊宇略有些疲憊的回答。“這些日子,母妃辛苦了!明日我便上早朝,免得夜長夢多!”尹昊宇臉色不好的道。
惠貴妃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兒子,心中不免很是心疼!擔憂道:“還是多歇幾日吧……等你身子好透了也不遲。”隨即語氣略帶狠厲道:“諒他們這幾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
尹昊宇聞言,出聲問道:“母妃可是有所部署?不知母妃可查出,那日是何人傷我?”
“我已讓梁國君增派駐兵在齊梁邊境!若是他們有何大動作,便讓梁國出兵,咱們來個甕中捉鱉!”惠貴妃底氣十足地說道。
“舅舅?母妃不怕他趁火打劫?”尹昊宇有些擔心的道。畢竟那人是自己的舅舅,也是梁國的國君!況且自己這個舅舅的皇位,恐怕也是來路不正!實在是不得不防!
聞言,惠貴妃胸有成竹的道:“他不會!你放心便是,母妃何時騙過你?”繼而道:“我兒只須好好養傷便是。至于那晚傷你之人,左不過是尹昊天的人!他怎會如表面這般平靜,甘心讓你坐上那皇位!這些事情總該有個了結,等你傷好登基后,再來算賬也不遲。”
“母妃所言極是。”尹昊宇認同的答道。
太平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一
今日早朝,尹昊宇已康健的出現在各位大臣面前。大齊新皇尹昊宇已登基!
這日一早,在外云游的安王便領著自己的一行隨從趕回京都!一個月前,尹昊宇早已秘密派人前去安王所在的南方尋找安王回京,參加登基大典!但無奈,尹昊宇手下的密探均未找到安王,只探查到安王當時正在南方一座名叫堂庭山的山里暫住一段時日!奈何那座山系實在太大,探子均未找到安王本人!不得已,尹昊宇只能將文書直接送去安王府!幾日前,下面人來報說,安王已收到文書,正帶領隨從急速趕回京都!今日早朝,終于是趕到了!這整個大齊,怕也只有安王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吧!
紫微殿。早朝。
“安王此行甚是辛苦。不知安王在外,都悟出了何種人生道理?”皇帝尹昊宇微笑地問道。臉色如常,語氣卻有幾分不悅!早在齊景帝在位時,便由得這個逍遙的安王四處游歷!自己也問過齊景帝為何如此縱容安王?齊景帝也只是說,他手握五十萬兵權,卻獨愛寄情于山水豈不是很好!總比擁兵自重,要讓人省心!自己卻很是不贊同!這安王雖一年總是云游在外,但其行蹤卻是很難掌握!況且,早年安王與尹昊天可是一起廝混過的!還不如將此人留在京中看著,令人省心些!早在之前,尹昊宇心中已有了計較。
“回皇上,臣感悟,這世間萬事萬物俱是隱與顯之道。”不卑不亢的淡然說完后,便默立一旁,不再多言。
“安王果然好智慧。既是游山賞水,也不忘悟出些于人生有益之道理。連朕聽之都覺得受益匪淺哪……只是,眼下朕才登基,朝中事務繁多,如今梁國亦是突然增兵北疆,朕甚是憂心,還望安王這回能夠留下來為朕分憂!”尹昊宇亦是悠悠道來。方才安王的話模棱兩可,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淡然自若。尹昊宇并沒聽出安王的心思究竟向著誰!眼下還是靜觀其變,先把他留在京中,再做打算。
安王聞言,行禮道:“為皇上分憂本就是做臣子的分內之事,臣定當盡心竭力。”
尹昊宇滿意的點點頭:“安王近日趕路甚是辛苦,下了早朝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臣多謝皇上掛心。”
……
大將軍府。
蕭凌沁在房內翻著孫綺青拿給自己的“混元心法”。據說這是“無極藥仙”傳給孫綺青的“混元心法之坤法”。而“無極藥仙
”自身修煉的是“乾法”。整套“混元心法”是老祖師爺傳下來的!究竟是何人所創,早已無法得知!而孫綺青的身子并不適宜練習這套心法!只是“無極藥仙”卻只有這么一個女徒弟,便還是傳與了孫綺青!
蕭凌沁也很是疑惑!猶記得自己詢問孫綺青為何之前不早些傳授自己時,孫綺青眼神也甚是疑惑的說:“沁兒,當年你尚在子沁腹中之時就已中了無條之毒!出生之后,我便為你解了毒。只是,你身子一直不大好!每回幫你診脈之時亦能察覺到一絲逆流之力!我估摸著,大抵是毒性雖已清除,但從母胎中便已影響你體內之元氣!只是……自從上回把你從山崖下救回之后,我便感覺不到那絲逆流之力!反而,你體內元氣飽滿順暢,異于常人!很是適合修煉此套心法!我便想著,挑一日來問問你,可想修習?”蕭凌沁很是樂意的接受了。孫綺青說的變化,大抵是因為自己并非真正的蕭凌沁吧!
這“混元心法”是藥仙鬼仙一門,所有異術的基礎之法!只有修習了“混元心法”,才能結合異術一起使用!當然,不修習心法,也是能夠使用和操縱異術的!只是,施術之人會遭到異術之反噬!
蕭凌沁很是喜歡這套心法!近日來一直認真翻閱,認真修習!正是看得入迷,便見自己的母親已來到自己的身前!
“娘,您怎么過來了?”蕭凌沁放下手中的心法,站起身道。
孫綺青笑著拉過蕭凌沁的手,走到桌前一齊坐下,道:“今日皇上與太后要在宮中設宴,宴請各家公子小姐,以示皇恩!沁兒你,進宮可要小心!亦軒與然兒亦會護著你!但畢竟你是女眷,怕是他二人也不能時刻在你左右!你自己小心些!”
蕭凌沁聽完便點了點頭:“娘放心,沁兒知道分寸。”
孫綺青亦是拍了拍蕭凌沁的小手,本來還有些擔心,此時看見女兒情緒平靜,心思穩妥,甚是欣慰。
蕭凌沁倒是在心里有些期待!那個讓以前的蕭凌沁愛得癡纏,又為之跳崖的,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不過!現在的蕭凌沁早已不是從前!自己與他之間,只有大仇未報而已!
書房里。
蕭傲已下了早朝回來。一回來便徑直走進書房!此時書房內,竟站著兩個人!一個自然是蕭傲,而另一個——不是安王還是誰!早應回府的安王,不知何時已進入大將軍府的書房內!
“師父,如今朝中大部分都是皇上自己的人,這回他留我在京中,怕是想要看住我!若能將我拉入他陣營,亦是令他省心不少!若是不能,也能在我加入他方陣營前,將我牢牢困住!或是暗下殺手!”秦暄然分析道。
蕭傲聽著,臉上亦是寫滿了贊同。“然兒,你向來聰慧穩重,必是自有主張。我這個當師父的也只是教你些硬本事罷了,而今你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啦!”
“師父說的哪里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些年來,都虧師父師娘悉心教導!”秦暄然感激道。
“咱爺兒倆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矯情起來了!哈哈……”蕭傲爽朗一笑,隨即擺擺手道:“還是談回正事要緊。近日梁國往北疆增兵,你有何看法?”
秦暄然聞言亦是覺得有些好笑!只是聽完蕭傲的問話后,便回答道:“其一,大齊新主即位,政局尚不穩定,此時若是大齊內部動亂,梁國可趁火打劫!不說一舉拿下大齊,割下大齊北方幾萬里疆土卻是沒問題。其二,現任梁國君是太后的親哥哥,皇上的親舅舅!若此時大齊有人趁機起兵謀反,或是想要搶奪皇位,北梁亦可派兵南下,與太后和尹昊宇來個里應外合!只是,作為一國之君,第一種可能性倒是大一些!只是不知這其中,可還有其他隱情!”
蕭傲聽之,點了點頭:“現如今,京都禁衛軍,護城軍皆是太后與皇上自己的人!你手中的五十萬人俱是駐守在北疆,此時梁國亦是虎視眈眈!不論梁國打的是何種算盤,這打頭陣的,還是你秦家軍!”
秦暄然亦是知道這般局面!“如今皇位已定,若是起兵,只怕是落得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叛賊之名!五皇子今日剛被封了靖王,只怕百姓心中已經先入為主,實在是不宜貿然起兵!”
“此事急不得!只是這先皇的圣旨一時難以找到啊……”蕭傲甚是感慨的道,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話鋒一轉道:“然兒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時候還要進宮赴宴。沁兒那邊,你多照看些……”
“好。我定會護著沁兒!師父,我便先回去了。”秦暄然很是樂意的回答。
只是片刻,書房內便只剩蕭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