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的馬車大將軍府的馬車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
前邊馬車里,“他讓你去,有何事?”蕭凌沁靠在秦暄然肩頭,認真地問道。
“無事。左不過是想讓我?guī)退刈”苯T了。”秦暄然輕松道。
“就算他不說,你也會守住的。”蕭凌沁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何以見得?”秦暄然挑眉問。
“我的敏銳判斷力!”蕭凌沁得意道。
繼而,秦暄然認真看了看眼前人,有些無奈道:“沁兒,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何秘密。但是我知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蕭凌沁瞧著這個向來淡定隨意的人,突然如此的鄭重其事,心里有些好笑,但是他說的話,又是如此窩心……盡管自己努力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不輕易露出破綻!但聰明如他,又怎會不知?只是,這該如何告訴他……
蕭凌沁輕輕握起說出這句話的人的手:“還沒想好怎么告訴你……我想做的,只是報殺父弒母之仇!”是,如今自己是蕭凌沁,那就應當完成她的使命!
“好。”秦暄然回握住手中的玉手,柔聲回答。若是她不想說,自己便不問,只要陪在她身邊,守著她護著她便已知足!若她告訴自己,那就讓他來幫她一起背負!
倆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再開口。
后邊大將軍府的馬車里坐著冰容與南霜。
“南霜,你方才當真嚇到我了!為何突然對木鳴動手?”冰容很是不解的問道。雖然南霜平日里性子活潑些,但從小習武專門保護小姐的,實在不會如此沖動。
聞言,南霜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我老聽哥哥說,安王身邊的木鳴身手十分了得!哥哥都打不過他!我就想……他是不是真就那么厲害……”
冰容聽罷,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盞茶的功夫,兩輛馬車便停在了京都明月樓下。
木鳴拉開車簾,秦暄然扶著蕭凌沁走下馬車,南霜與冰容跟在身后。主仆五人前后走進明月樓。方一進入大堂,便擠滿了圍觀的人群。
“那不是安王嗎?安王今日竟也到這明月樓來!”
“是啊是啊,咱們今日真是有眼福了……”
“可惜安王已經(jīng)有了婚約了!聽說是大將軍府的大小姐!”
“是不是他身邊那個穿黃衣裳的啊?”
“八九不離十……安王平日從不跟哪家小姐親近!”
“她有什么呀?看樣子還是個沒長好的女娃娃!”
“就是就是,看她那身材!也難怪,人家還未及笄呢!”
……
蕭凌沁微微低頭看看今日穿著鵝黃衣裳的自己,好像是還沒有發(fā)育好……蕭凌沁還不到十五歲啊!這在現(xiàn)代,還在讀中學!怎么可能就發(fā)育成熟了啊!這個秦暄然也真是!干嘛長得這么好看,弄得這么一堆花癡來擠兌自己!想到這,蕭凌沁仰起頭,偷偷瞪了這位始作俑者!
秦暄然接收到一記白眼后,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繼續(xù)護著蕭凌沁往樓上走去!
幾人來到一間雅間內(nèi)。這房間很是別致!裝飾與陳設都不像其他雅間的風格!
蕭凌沁徑自走向窗邊,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池清澈見底的湖水!隱隱能見湖水下,悠閑自在的魚兒在游來游去……
“這是我的雅間。旁人不知道,也進不來。”還沒等蕭凌沁問出口,秦暄然便率先告知她。
“就算用你的玉葉牌也不行?”蕭凌沁問道。
“除非我親自來。不過日后,這兒就是沁兒的了。”秦暄然開心道。
“這么好的地方,你送給我了?”蕭凌沁不敢相信的問道。
“自然。你喜歡就好。做我的王妃,可不是一塊玉葉牌就能比得上的。”秦暄然打趣道。
聞言,蕭凌沁不禁有些臉紅,坐回桌子旁,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向著門口道:“南霜冰容,把門關(guān)上,你們也過來坐下吧。”
“這……小姐,這不合規(guī)矩。”冰容為難道。今日王爺在呢,可不能讓王爺覺得自家小姐沒有規(guī)矩啊!
“無妨。木鳴,你也過來坐下。”蕭凌沁繼續(xù)道。
兩個丫頭與木鳴同時看向坐著的秦暄然。
“王妃都發(fā)話了,你們就坐下吧。”秦暄然很是樂意的道。這丫頭真的給自己很多驚喜!她沒有旁人身上的忸怩做作,沒有那些個大家小姐身上的諸多講究與規(guī)矩!每一回都讓自己覺得意外,卻又覺得,這才是她!“南霜冰容,吃飽了嗎?”蕭凌沁高興地端著手中的茶盞問道。
“吃飽了小姐!這比上回咱們吃的菜還要豐盛!而且,好多都是奴婢沒有吃過的!”南霜滿足的說道。冰容在一旁贊同的點了點頭!
“多謝小姐與王爺!奴婢們出去守著”冰容拉著吃好的南霜往門外走去!
“卑職也去門外守著!”木鳴也隨著出去了。
“開心嗎?”秦暄然看著一桌子所剩無幾的食物,滿意的問道。
“嗯。很高興。”蕭凌沁答道。
“跟我來。”秦暄然拉起蕭凌沁的手,走近雅間中左邊的一面墻。只見秦暄然的手,不知按了什么,墻面竟緩緩打開一道門!倆人一道走了進去!
蕭凌沁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古代的機關(guān)很是厲害與發(fā)達,但是剛剛,秦暄然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打開這道門!自己完全沒看見他碰了哪里!
“機關(guān)在桌子底下。”察覺到身邊人的驚訝與疑惑,秦暄然便解釋道。
“去哪里?”蕭凌沁知道,這人若不是十足信任自己,又怎會把這些都告訴自己!
“見一個熟人。”秦暄然答得隨意。
走過一小截通道,漸漸地,越來越亮堂。倆人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來到另外一間房。這間房,居然跟剛剛那間一模一樣!蕭凌沁有些吃驚!再次打量這間房,裝飾,擺設,都一模一樣!只是桌上沒有方才自己幾人吃剩下的盤碟!而且,桌前坐著一個人!蕭凌沁仔細看了看,覺得這人眉宇間,竟與尹昊宇有些相似之處!
“來啦。”那人見倆人進來,打招呼道。
“嗯。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兒坐坐。”雖是疑問,聽起來卻是肯定的語氣。秦暄然說著,便牽著蕭凌沁一道坐下。
那人的眼神,被倆人拉著的手給吸引了去,卻并未說話。
“靖王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蕭凌沁開口道。
“哦?王妃怎知我是靖王?”那人饒有興致的問。
蕭凌沁不動聲色的用眼神射向一旁的秦暄然。又被人稱作王妃了!而且這人是外人!
秦暄然只在一旁端著茶盞,自顧自的喝著茶。
蕭凌沁只得略過這一稱呼的事,繼而道:“判斷力。”從第一眼見著這人,蕭凌沁便覺得這人與尹昊宇相像,卻又并不十分相像!年歲看起來與尹昊宇相差無幾,又與秦暄然有些交情,能在如此隱秘的地方見面的,想必也只能考慮,這是剛被封為靖王的五皇子——尹昊天了!
那人聞言竟笑了開來:“安王,此等王妃是在何處尋得的?”
“本王的王妃,自是旁人比不得的。”秦暄然道。“靖王有話直說便是,沁兒不是外人。”
“皇上今日召安王進宮,想必是為了北疆一事,不知安王有何對策?”尹昊天直接問道。
“本王自當盡心盡力守住大齊疆土。”秦暄然答道。
“梁國這回怕是有備而來,打定主意要對我大齊動手!左不過是遲一些與早一些的問題!安王務必當心。”尹昊天提醒道。
“自然。靖王如今可有圣旨的線索?”秦暄然也直接問道。
尹昊天搖了搖頭,無所謂地道:“如今我已封王。若皇上是個好皇帝,那圣旨也就不用費心去找了。那位置,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秦暄然點了點頭道:“若如此,自然是好。只是……”
“只是尹昊宇未必會是個好皇帝!”一旁聽著倆人說話的蕭凌沁突然接口道。方才聽他二人狀似無意的談話間,蕭凌沁也捕捉到一些重要的信息。想必那份圣旨上,皇帝的人選,不是尹昊宇,而是尹昊天!自己當初也想過,若自己是齊景帝,大抵也不會把皇位傳給尹昊宇!
“王妃何出此言?”尹昊天問道。
“既然尹昊宇如今能夠坐上皇位,就說明他不簡單。光靠太后一個人的籌謀,怕是遠遠不夠!尹昊宇比誰都懂得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當初蕭凌沁為他尋死的時候,他可是心安理得的很!這樣一個表里不一的人,也許正是適合當皇帝,但未必會是一個好皇帝!
說到尹昊宇的狼子野心,秦暄然與尹昊天兩人不置可否。只是,作為皇子,又有幾個不想坐上那位置的呢?
“沁兒說的有些道理。這回,皇上命本王留在京中,怕是想要有所行動。本王的五十萬大軍對他來說,始終是威脅。”秦暄然也出口道。
“這回讓你秦家軍打頭陣,對他來說,卻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尹昊天也順著話題道。
秦暄然聞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尹昊天點了點頭:“安王向來有分寸。本王也就不跟著擔心了。若有需要本王相助的地方,但說便是。”
“自然。本王與沁兒還有要事相商,就不打擾靖王雅興了,先走一步。”說罷,起身拉起蕭凌沁的手,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尹昊天望著離去的背影,無言的笑了笑。好像明白了,當初尹昊宇為何會那么糾結(jié)與痛苦。這丫頭確實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