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兩斤點了點自己的身上:“爺,我身上就一個銅板……”
唐葉煊點了下巴:“確實有點少。”
兩斤點了點頭。
唐爺的手指一動,又是一枚銅板停在了兩斤的手掌上:“那便一人賞一個吧,不麻煩?!?/p>
……
兩斤捂著臉把銅板扔進了兩個乞丐的碗里面,一溜小跑地跑開了……
唐葉煊含了笑,扇子帶了一陣風,優哉游哉地踏進了福臨酒樓,兩斤一愣,這才多大一會工夫沒看住,竟有跑到了虎穴里面去,這下子,不知道又有多少銀子流了出去,爺都不知道心疼。
瑩瑩的眼中還含著淚水,趴在楊炎的肩頭哭,一雙眸子輕動,偏巧的撞見了正向著屋里走的公子哥,藍天白云,公子一身紫衣,繡花的邊精致得當,牙白的骨扇握在手中,繪了一副畫,姑娘的大眼睛停在公子的身上,忘了呼吸,忘了言語,甚至忘了楊炎濕透了的半個肩膀。
楊炎的臉紅到了耳根,陸瑩瑩還未開口,二樓的陸月茗就已瞧見了來人,剛剛歇過來的一口氣喘了喘:“好大的貴賓?!?/p>
唐葉煊抬頭,二樓的姑娘抱著一只白鼠,一雙眼眸里面說不出是挑釁還是什么,可讓唐葉煊最注意的,卻還是那一絲令人察覺不到的緊張,錦城上下,還能讓陸月茗有點害怕的人,估摸著也就只有唐葉煊一個了。
剛才陸成一鬧,人已去的差不多了,酒樓里面空蕩蕩的一片安靜,陸月茗抱著吱吱一步步走下樓來,輕輕的腳步聲響在耳畔,吱爺卻是伸長了脖子:“吱吱!”歡迎歡迎!
陸月茗皺了眉頭瞧了一眼,吱爺傲嬌地梗了梗脖子,怎么說,唐葉煊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唐公子眉心含笑,卻讓陸姑娘怎么看怎么覺得得瑟。
兩斤晃悠悠進了屋,瞧見的就是這么一幕,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出戰役,兩斤清咳了兩聲,恭恭敬敬地站在唐葉煊的身邊:“爺,城主剛才還……”今個和城主約好的晚膳,若是毀了……
唐葉煊擺了擺手掌:“再議?!?/p>
兩斤的腦袋嗡嗡直響,天大的事情,只要涉及了眼前的姑娘,在自家爺這,都不再是個事。
陸月茗順了順吱爺的毛:“唐掌柜這次,是要吃上次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是準備來算算你家的白貓對吱吱做的事情?”
陸月茗低頭看了一眼吱吱,吱爺相當給力,兩只爪子一沉,埋在陸月茗的懷里大哭特哭起來,吱吱吱的嚎叫一聲比一聲高,酒樓里的幾個人早已見怪不怪,倒是陸瑩瑩瞪大了眼睛想要瞧個清楚。
兩斤的腦袋響的更厲害,如今瞧著,九姑娘原來還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靈性的動物,倒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姑娘外面有吱爺!
唐葉煊低著頭敲了兩下桌子:“我是來吃飯的?!?/p>
吱爺的聲音奇大,幾乎將唐葉煊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陸姑娘的頭微微垂著,入網的魚兒,哪里有不宰的道理:“唐掌柜,我家吱吱,可是百萬里挑一難尋的鼠兒,你見過老鼠會哭的嗎?”
“吱吱!”我會!吱爺哼唧了兩聲,順便抽了抽鼻子,卷碧打了個哈欠,兩斤揉了揉眼睛,這耗子,成神了?
兩斤推了推旁邊略顯困倦的卷碧:“你家小姐這耗子,哪來的?”
卷碧強瞪了下眼睛:“撿的?!?/p>
“你見過老鼠唱戲嗎?”
吱爺探出一個腦子來,嘴邊咿咿呀呀喚著調子,雖然到了嘴邊都是一個吱,可關鍵的音還在調上,加上一只爪子來回晃悠的模樣,瑩瑩咳嗽了兩聲,強忍著沒有噴出來。
陸姑娘的步子向前一步,盯著低頭悠哉喝茶的唐葉煊:“但是,現在由于你的貓兒,吱吱病了,唐掌柜,你說,是不是該給點什么……”吱爺止了哭泣,卻還是窩在陸月茗的懷里面,锃亮的大板牙狠狠地磨了磨陸月茗的衣袖,可千萬別忘了答應吱爺我的四菜一湯!
陸月茗點了點頭,依舊看著唐葉煊,這出戲演了許久,唐爺總算是抬了眼,瞧著演的賣力的姑娘,指尖彈了彈桌上的茶杯:“你要什么?”
陸姑娘一只手捏了下巴:“給唐掌柜打個折,一千八百兩。”
兩斤一愣,幾聲咳嗽還是溢出了口,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陸家小姐的兵法倒是用的不錯。
陸瑩瑩呆了一下:“掌柜的……”她和陸月茗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也覺得陸月茗不會是這種尖酸刻薄貪財之人,可是現在……
陸姑娘未說話,卷碧卻是先將她拉到了一邊,順便伸手把兩斤也拉了過去,兩斤盯著姑娘拉著自己的胳膊,耳尖微微泛了紅暈,伸手輕輕地甩了甩:“男女授受不親。”
卷碧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哼,我看你是和你家公子一個樣,矯情?!闭f罷卷碧又看向瑩瑩:“咱們只管看著,我家小姐和唐掌柜有點不對付,見面必廝殺,咱離得遠點就安全了?!?/p>
三人在一旁嗑著瓜子瞧,福伯搖了搖頭,酒樓正中心的兩個人依舊悠哉,唐葉煊動作緩緩,不見半點著急。
唐爺抬首,紫眸隱隱,照在陸月茗的眼眸里面,說不出的好看,卻照的陸姑娘心下一亂,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茶杯擦得不錯,我有幸來喝一回茶,估計出場費也要一千八百兩了?!?/p>
某人面上帶笑,絲毫不覺自己說的話有些恬不知恥之意,陸月茗瞇了眼眸:“唐掌柜,這樣,有點不地道吧?!?/p>
姑娘的身子向著前面傾了傾,薄薄的面紗劃過公子的臉頰,那雙強裝清冷的眸子落在唐葉煊的紫眸中,灼灼耀眼,唐爺緩緩開口,帶了淡淡清香:“要不,我和陸姑娘做個交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