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唇角含笑,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酒杯,似乎并沒有覺得這個姿勢有什么尷尬:“如何喊?”
姑娘隔著面紗咬唇,一雙杏眸瞪著眼前的人。
唐公子淺笑,陸月茗咒罵,尼瑪,若是他在笑的這么迷人,她就拿起桌上的刀子在他臉上劃兩刀!
陸姑娘偏頭,桌上有筷子無刀……
唐葉煊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緩緩道:“無刀無人,這江上的船都是醉伊樓今夜招待客人的地方,偶爾兩聲非禮,還是很正常的。”
“無恥!”兔子氣紅了眼,伸手要打,唐公子卻向后退了一步,陸姑娘吃了一空,摔在了地上,有點疼。
唐公子恍若未見,拿著筷子夾菜:“不鬧,念在今日你我都是被兩斤騙來的份上,這頓飯,算我請你。”
岸上和卷碧吱吱游玩的兩斤哭暈在廁所,爺,誰敢騙您……
陸月茗狐疑地看著某人精致得側臉,映在月光下,老天眼瞎,為何要給這人一張這么魅惑人心的皮囊。
陸姑娘看的失神,卻是公子淺笑:“你若再看下去,菜就涼了。”
月茗咽了兩口唾沫,偏生死鴨子嘴硬,肚子都叫喚了好幾聲,姑娘偏過頭不肯看桌子上的菜:“我不餓。”
唐葉煊瞧著她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夾了些菜到姑娘的碗里:“好,那便當是我今日做了太多的菜吃不完,勞煩陸姑娘幫我試試菜?”
陸月茗轉了身過來,碗中的菜色晶瑩剔透十分好看,筷子輕點,含在唇中,色香味俱全,美味順著舌尖絲絲滲透下來,陸姑娘一愣,瞧著滿桌美食:“你做的?”
唐掌柜點筷:“正是,味道如何?”
姑娘咽了咽唾沫:“不怎么樣!”心中只暗暗而道,唐葉煊果然不負廚神稱號。
唐爺淺笑,回首搖頭,晚風微涼,兩人之間竟是若有若無存了幾分尷尬。
姑娘向外側了側頭,明月漸去,船卻停在湖中央,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陸月茗挑了眉毛:“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唐葉煊安然動筷,緩緩道:“醉伊樓每周辦一次這樣的船上活動,徹夜狂歡。”
“噗……咳咳。”陸姑娘的菜全都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徹!夜!狂!歡!”
妹的!那些浸在胭脂水粉里面的土豪不是多數不行嗎!醉伊樓辦這種坑爹的活動,有沒有考慮過土豪們的感受!
陸姑娘還未來的及說話,爺的聲音微懶:“家中拮據,小廝騙人,沒有給姑娘提前準備房間,今夜,只能在此湊合一下了。”
兩斤狠狠打了一個噴嚏,爺,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陸月茗咬牙,唐葉煊聳肩。
烏云遮住了月亮,姑娘起了身子,不知那艘船從他們的身邊駛過,一聲呻吟入了姑娘的耳,陸月茗的臉頰一黑:“靠!特妹的這么晚還這么有精神頭!”
唐葉煊捏了捏下巴,眉心蹙的好看:“醉伊樓的姑娘都是精挑細選的,估計她的妹妹確實不能這么晚了還有這樣的精神頭。”
……
陸月茗瞧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唐葉煊你故意的!”
“恩,被發現了。”
……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和唐掌柜多說說話,也是可以混個哲學家來當當的……
陸月茗抬腳要踹唐葉煊,公子本在吃飯,卻利落的起了身:“天色不早了,我去那邊睡了。”
陸姑娘剛想說什么,卻看見公子利落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腿一伸,藍袍一展,躺了下來,雙眸緊閉,燭光瑩瑩,滿桌菜色,一瞬無光。
陸月茗一愣:“你不是去那邊?”
公子語氣涼涼:“恩,桌子的那邊。”
……
唐爺又道:“蠟燭晃眼,吹了吧。”
陸月茗咬牙,沖著唐葉煊做了一個鬼臉,吃飽了就睡,他是豬嗎!卻還是動了動身子,輕輕吹了蠟燭,屋內昏暗,姑娘躺下,心底卻還是有點不自在。
水聲輕輕響在耳側,說不出的好聽。
“月茗。”
“恩?”陸姑娘有些累了,快要入睡,有些迷糊,沒有注意到某人稱呼的變化。
“謝謝你。”聲音淡淡,卻沒有回應,公子偏頭,微弱的光閃閃,有些瞧不清姑娘的臉頰,呼吸均勻,怕是睡了。
唐葉煊搖了搖頭:“豬一樣。”
月亮隱隱藏進了云里,船兒搖晃,又是一夜。
陸月茗揉了揉眼睛,瞧著外面一片大亮,端菜的姑娘一盤盤把早飯端到桌子上來,看著桌邊的陸姑娘,恍若未見。
唐葉煊看見她醒了:“吃飯吧。”
陸月茗悶著頭也沒說話,出去洗了把臉,悶著頭吃早飯,竟是一句話都沒說。
唐葉煊筷子一動:“我從沒帶姑娘來過這條船上,一是我實在沒有姑娘,二是我討厭別人在我的房間停留太久。”
陸姑娘吃飯險些卡到,眉毛挑了挑,氣息有點不穩:“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唐葉煊瞧了她一眼,淺笑道:“沒什么。”
船兒搖搖晃晃上了岸,陸姑娘回頭一瞧,剩下的幾艘大船還在江里飄著,持續著所謂的徹夜狂歡……
陸月茗的腦子一下子靈光了起來:“姓唐的!船是你的,什么時候上岸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