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了題詩的主人,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什么賀蘭珞隱,什么昱國太子,跟她所要調查的方璇有什么關系?這個線索可以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是沉琰是非常執著于這個線索,步薇問了下門口的事情,沉琰進宮去了,據說是和皇上商議要事,步薇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線索有什么可糾結的?
步薇回到沉薇閣,魏明已經將琴安裝好了,現在琴可以說是安全的了,廢話!都被拆成一塊一塊的檢查了能不安全嗎?
步薇的計劃是,在中秋節當晚,由她貢獻出她的化骨折香和繞梁琴,作為比賽的道具,至于為什么要選用兩把珍貴的琴而不是普通的琴,并不是因為她對琴十分挑剔,而是因為她很大方。
步薇試了試兩把琴的音,音偏差不是很大,她稍微調了一下。
“參見曦晗郡主!”
外面傳來了整齊的跪拜聲音,云瞳,她怎么回來?這樣一想,自從那次云瞳跟她斷絕關系之后,她們似乎就沒有見過面了,步薇走了出去。
云瞳一身橙色華服,妝容淡淡,不似那日的隆重,也沒有樸素的感覺,她的眼睛有些腫,似乎哭過。
步薇站在原地,沒有開口,她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她也不打算上前,她不知道她現在在云瞳心里算什么。
“都起來吧。”云瞳抬了抬手,丫鬟小廝起身,開始忙自己手下的活。
云瞳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憔悴,步薇看著她,臉色沒有任何表情。
“姐姐……”
云瞳忽然喊出口,如同剛剛經歷了過山車,步薇頭腦迷茫,不解地看著云瞳,云瞳忽然跑過來,緊緊地抓住步薇的手,帶著哭腔:“姐姐,我錯了,我不該生你的氣,不該說出那些傷你的話,我知道錯了。我那個時候實在是太難過了,才會口不擇言,才會說出這么多傷人的話。皇上為此一直都對我很冷漠,他說要是姐姐你不原諒我他就永遠不理我,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云瞳說話動人,再加上眼淚,平添了幾分真誠,如果是玻璃心的人,早就應該原諒她,不僅原諒,而且兩人還抱在一團哭了。
但是步薇不是,對于感情,她追求完美,一點點瑕疵她都無法接受。破鏡重圓的事情,步薇也不相信會有什么好的結局,她不相信有過裂痕的鏡子不會再次產生裂痕。況且,云瞳只是因為南宮曜才這樣做,并不是因為真的在乎這段友情。
猶豫了一下,步薇還是伸手拍了拍云瞳的肩膀,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說道:“我原諒你。”
“真的?”
云瞳眼中閃著光,步薇點點頭,云瞳笑了起來,拉著步薇的手說道:“姐姐,我知道這次中秋節的安排皇上都全權交給你了,讓我幫你吧。”
步薇可以輕易原諒一個人,但是無法再給予感情和信任,她說:“這些事情我一個人可以處理,你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吧?回宮多加休息,才能過上一個好的中秋節。”
云瞳感動地拉著步薇的手不愿意放手,步薇把她的手拿開,笑著勸道:“趕快回去休息吧,你看看你的臉,哭得臟兮兮的。”
云瞳笑了笑,由宮女扶著離開了,步薇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直到天黑。沉琰還沒有回來,而她也沒有胃口吃晚飯。深夜,丫鬟和小廝已經回去睡了,步薇卻睡不著。
誰說失眠沒有好處的?步薇失眠了一晚上,就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游戲。
第二天,她興致勃勃地開始寫紙條,然后準備了一個不透明的箱子,將紙條卷了起來扔進去,到時每人從中抽取一張紙條,按照紙條上面的字去做。
“額頭上寫個‘王’說我是病貓不是老虎。”
“頭頂一碗水唱一首歌。”
“……”
步薇轉過頭,才發現沉琰在她后面,將她寫的幾個紙條念了出來,面帶疑惑:“這都是什么啊?”
步薇神秘兮兮的:“游戲!”
沉琰說:“如果你真的讓我做這些,薇兒,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中秋節那天把你綁在床上不讓你進宮。”
步薇說:“如果,你不想做這些,其實,我可以放水的。”
“哦?怎么個防水法?”
步薇一本正經地說:“比如說,頭上頂著一碗水,額頭上寫個‘王’字大聲說,我是病貓不是老虎……唔……”
沉琰將她的上下嘴唇捏了起來,十分用力,步薇使勁的拍打著,終于將沉琰的手拍掉,步薇摸著自己的嘴唇委屈地說:“我又沒說人人都得參加這個游戲,想玩的人玩就行了,況且這多有趣,沉琰你竟然不懂得玩,真是太無趣了。”
沉琰看了步薇一眼,那眼神,步薇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好像她跟一個傻逼似的,沉琰說:“我沒法想象任何一個大臣頭上頂著一碗水,額頭上寫著‘王’,大聲說我是病貓不是老虎的場景。”
步薇說:“這你不用擔心,因為,第一個玩這個游戲的,是皇上,皇上都丟得起這個臉,那些大臣們怎么還會擔心自己的臉面呢?”
“你也知道這個游戲丟臉啊?”
步薇白了他一眼:“什么丟臉,很有趣的好不,我是專門為了當天的氣氛準備的。”
“薇兒你玩嗎?”
步薇略做委屈的模樣:“廢話,我是游戲的制作者,要在一旁指導你們,當然沒有這個福分嘍,只有看你們玩的份了。”
沉琰說:“薇兒可以把指導這件事交給我,就可以盡情地去玩了。”
“不不不,除了指導,我還兼主持,實在是沒有空去玩樂了,只能由沉琰你多玩一些,把我的那一份也玩了吧。”
沉琰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推門出去了。
步薇也緊隨其后,誰知一只腳剛剛跨出門檻,卻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又尷尬地將腳收了回來,瞪著以輕功飛到老遠站在的沉琰。
只見門口已經被燈籠,骨架,白紙堵得水泄不通,步薇彎腰,將身前的幾個燈籠骨架往旁邊一推,才勉強有個站腳的地方。
抬起頭,沉琰笑著看著她,那笑容十分不正常,步薇懷疑他一個不小心嘴會抽經,小聲地嘀咕,會輕功了不起啊?她雖然不會輕功她有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