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好基友”,回頭看看,發(fā)現(xiàn)沉琰的眼神有些不對。
忽然,沉琰問道:“何為好基友?”
怎么向沉琰解釋?如果她說真話絕對會被沉琰打死的,步薇心虛地賠笑道:“就是好朋友的意思,這是我家鄉(xiāng)的說法,你不要介意。”
“介意自然不會,不過,薇兒你現(xiàn)在能記起一些家鄉(xiāng)的事情了,那說不定過段時間,你的記憶就會慢慢恢復(fù)了。”
記起你個大頭鬼,老娘要假裝失憶一輩子!
心里這么說著,嘴上卻不敢這么說:“也許吧,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強(qiáng)求。”
南宮曜走了之后,沉琰吩咐道:“把這兩箱銀子送去皇宮。”
下人走后,沉琰不知哪根筋不對,忽然問步薇:“薇兒,你說大臣們看到這兩箱銀子會不會被氣死?”
步薇搖頭,笑:“不會,原本只有一箱的,現(xiàn)在怎么說也有兩箱,他們一定高興死!”
解決完寶石被劫的問題,步薇開始練劍。
剛開始學(xué)習(xí)沉琰擔(dān)心她的安全,不讓她用劍,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會很多基本的招式,于是拐騙了南宮曜收藏的凌霄劍。
凌霄劍十分輕便,適合女子使用。步薇是越來越喜歡這把劍了,一拿起來就像上癮了一般,沉琰喊她吃飯她都不去。
“為何不吃晚飯,薇兒身體不舒服嗎?”
步薇提劍練著,并不打算停下,口中說道:“沉琰你干嘛老是詛咒我生病,我身體好著呢,你沒看到我在練劍。”
“勤學(xué)苦練是好事,可是飯還是要吃的。”
步薇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指了指桌子上四五個空盤子:“桂花糕,芙蓉酥,蜜餞,等等,都被我完了,我實(shí)在是不想吃了。”
“薇兒沒吃早飯?”
“對啊。”
剛說完,步薇就后悔。壞了,一不小心說漏口了,可是也沒有辦法挽回,只好自圓其說道:“今天就想吃點(diǎn)桂花糕,芙蓉酥,所以就不吃飯了。”
“這是什么習(xí)慣?”沉琰皺眉,思考了一下,走了過來,拉著步薇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步薇一副不耐的表情:“我真的不要吃,我不餓,我要練劍,沉琰你自己去吃不就行了。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吃,你可以把飯菜拿到我這里來吃。我就練劍,不打擾你吃飯,你吃你的,我練我的,你說好不好?”
沉琰不理她,步薇心情更加不爽了。
“都說我不要吃,你是不是沒有在聽我說話,放手啊!”
說著,步薇忽然一用力,輕輕松松掙脫了沉琰的手。
仿佛是頓時傳來的一股力量,步薇看著自己的手愣住。再抬頭,看見沉琰被自己剛剛一個動作震得往后退了兩步。他臉色瞬間慘白,槐樹在陽光下屹立而挺直,然而沉琰的身體在這一刻顯得單薄,搖搖欲墜。
步薇走上前,拉著沉琰的手,聲音急切:“你怎么了?”
沉琰僵硬的臉上笑了笑,如同一張白紙,他說:“沒事。”
然而,在他張開說話的同時,一絲鮮血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他立刻轉(zhuǎn)身,捂住自己的嘴。
步薇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我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強(qiáng)的內(nèi)力?你說是傾葵的藥里有這種東西,可是我查過醫(yī)書,根本不存在這種藥,你騙我。就是真的是因?yàn)樗幬飳?dǎo)致,那么沉琰你的身體為什么變得這么虛弱,你說我,你解釋,你告訴我!”
沉琰加快了步伐想要離開,步薇跑過去,擋在沉琰前面,眼眶中滿是淚光:“那天你和我講故事的時候,我其實(shí)并不是睡著了,而是死了,對不對?傾葵對于我的毒無可奈可,而你的武功,雙生功,可以救我,對不對?所以,我身上的內(nèi)力,根本不是什么該死的藥物,而是你的內(nèi)功。你把內(nèi)功傳給了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去問傾葵,她不告訴我,我去跟皇上,他跟我繞彎子。沉琰,你們?nèi)看ㄆ饋眚_我是不是?”
“薇兒……我……”沉琰抬起手,想要去拂去步薇臉色的淚水,步薇卻后退一步雙目赤紅。
“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是相互坦誠。可是,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瞞著我,如果我沒有發(fā)現(xiàn),你還想瞞到什么時候?瞞到被五毒教的人殺死你才會告訴我嗎?還是你要瞞到棺材里去?”
如今正是鏟除五毒教的關(guān)鍵時刻,在這個時刻,沉琰失去了大半功力。如今她一點(diǎn)點(diǎn)內(nèi)力都能傷到他,他身體虛弱成這樣,又怎么幫她殺五毒教教主?這簡直就是去送死。
可惡,太可惡了!更可惡的是,沉琰竟然還瞞著她,瞞著她也就算了,還串通南宮曜,傾葵一起瞞著她。沉琰犧牲自己救她,而她就像是一個傻子,被蒙在鼓里。
抬起頭,在淚眼朦朧間去看沉琰。逆著光,他整個人顯得更加虛弱,更加沒有精神。他手緊緊地拽著胸前的衣服,額頭微微冒著汗絲,似乎在極力忍受什么。
不敢看下去,再看下去她一定會哭死,步薇迅速轉(zhuǎn)過身,又一行滾燙的淚水滑下。
整理了一下情緒,步薇語氣稍稍平復(fù),她頭也不回說道:“既然你沒有辦法對我坦誠,那么我也沒有辦法嫁給你。記得前一年的中秋節(jié)我說過,如果這一年里,我們不適合,那么就沒有必要在一起了。從現(xiàn)在起,五毒教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的仇你也不用插手,從交往后,我們就當(dāng)做不認(rèn)識彼此。”
“再見!”說著,步薇大步往門口走去。
沉琰焦急地跑上來拉住步薇的手:“你要去哪?”
身體里有極強(qiáng)的內(nèi)力,但是步薇并不懂得怎么控制,害怕一失手又傷了沉琰,于是只能喝到:“去哪?我哪也不去,就是想去一個沒有沉琰,沒有欺騙的地方,放手!”
沉琰握得更緊了,剛剛一說話,唇角又有血絲流了出來,猩紅的液體,在蒼白的臉上異常驚心,而他仿若未聞。
他微笑著,眼中赤紅,頓時,壓抑,絕望,窒息的氣息席卷而來,如同盛開了地獄的曼珠沙華,他說:“我不可能放手,除非,你殺了我!”
赤裸裸的威脅,步薇大笑三聲:“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這么做,這樣吧,我們比試一場,我贏了,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