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溪還沒模仿慕云河的字跡給辛玉嬙送信,就得到了晉陽侯府找回了當(dāng)年走失的公子一事。按耐住心中的怒氣讓從大哥那里要來的兩個侍衛(wèi)去查。
這兩人的身手雖然算不得一等一的好,但辦事效率是有的,第二日就給了慕云溪答復(fù)。
今日要出去參加宴會,綰綰才給她上了裝,嬌嫩欲滴的唇微微一勾,明明是一抹靚麗的笑容,可是綰綰卻覺得小姐眼里的那涼意有些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呵,對于那人,我本就不該心存僥幸。”如今他能插手幫慕云河,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晉陽侯府的二公子蘇亥了。顯然,那人把自己身邊的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如今他助蘇亥重回侯府,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頭疼啊,不過慕云溪倒也不后悔自己那日之舉,一如往常的以最好的狀態(tài)同耶律蘅己去赴宴,自也遇見了太師母女。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這太師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辛玉嬙的身份,所以這一次見到辛玉嬙時,明顯不如上一次熱忱了,甚至連說好要先一步上門提起的事情都沒動作。
世家夫人們的那腦子,根本就不是尋常婦人比得了的,圈子里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有時候單單憑著一個人的反常行為就難推敲出來。于是大家很快都總結(jié)出來,卻都心照不宣。那辛玉嬙又不是個心細之人,只覺得今日比上一次還要如魚得水,倒是她那個大姐姐辛玉茹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同,只是卻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
慕云溪回到府里之時,已經(jīng)快晚膳了,在外保持了一整天的笑臉,這會兒難免覺得臉都快僵硬了。想起那君澈所為,心里到底是不舒坦,卻奈何人家身份高貴,自己奈何他不得。他的此舉,打亂了自己的整個計劃,所以心中實在是覺得惱怒,本來是提筆想抄幾頁佛經(jīng)定心的,可是最后卻畫了個男人,最后還在額頭上寫了王八二字,讓綰綰貼在了里屋的墻上,拿著大哥送來的小鏢扔著玩耍。
這種行為看著是幼稚,不過卻十分解氣。所以慕云溪總算能舒坦的睡個好覺了,只是第二日起來,發(fā)現(xiàn)那張畫像居然不見了。
她也沒上心,只當(dāng)是綰綰收了起來,畢竟一個姑娘閨房家貼著男人的頭像,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夜里,她被涼風(fēng)吹醒來之時,看著此處的環(huán)境,小臉?biāo)⒌囊幌戮桶琢恕?/p>
已經(jīng)是秋末了,天氣涼的很,她只穿著中衣,可是前面那椅子上優(yōu)雅端坐著的男人卻披著披風(fēng),這樣的對比,讓慕云覺得涼意更深,溪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卷縮著蹲在地上抱作一團。
君澈放下手里那張自己根本看不見的破畫,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不開口,她也不說話,只是卻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呵~”他輕笑一聲,磁沉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嘲諷。慕云溪不禁抬起頭來,朝他瞪了過去。
君澈雖然看不見,不過卻能感覺到此刻那道怒視著自己的目光,慢悠悠開口道:“本王覺得,像是你這樣囂張跋扈的性子,蘇亥寫出來的那個版本似乎還要真實些。”
果然,話本子之事他也是知曉的。慕云溪有種掐死這個男人的沖動,她好端端的怎就招惹了這么個無聊的人。不過追根究底,他還是記恨當(dāng)初自己拿襪子塞他嘴巴之事。深深的吸了口氣,慕云溪忍住這涼意站起身來,正兒八經(jīng)的朝他作了一禮,“還望王爺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子上次的無奈之舉?!?/p>
“哦?”他的臉上帶著正笑意,似乎并未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而記恨,只是修長的指尖卻輕輕的摩挲著身旁小幾上的那副畫像,“聽說你的畫不錯,這頭像竟然有八九分相似,足可以同宮廷里的畫師相提并論?!?/p>
果然,沖動是魔鬼,慕云溪心中忍不住后悔,她哪里曉得,這個變態(tài)回派人時時盯著自己,不然自己的這小動作他怎么會立刻知曉。而此刻他的這話,一點夸自己的意思都沒有。慕云溪拉著臉,“王爺若是覺得喜歡,那改日在為王爺重新畫一幅?!?/p>
君澈卻是沒有應(yīng)她的話,反而有些厚顏無恥的問道:“本王可不可以以為,慕姑娘對本王相思成疾,所以才畫此作以此睹畫思人?”
慕云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些日子她聽外頭傳言在戰(zhàn)場上受傷之后的君澈,分明是個溫潤如玉的好脾氣。即便是如今這眼睛瞎了,可是還有眾多女子擠破了腦袋想要嫁給她,哪怕是為妾也是心甘情愿。可是慕云溪覺得,自己此刻不順著他的話,保不準(zhǔn)他會拖下自己的襪子塞進自己的嘴里。所以違著良心故作嬌羞,諂媚說道:“這樣的事情,王爺心中有數(shù)就是,又何必說出來讓小女子難堪。”
雖是假話,那君澈卻是一臉滿意,招手示意她過去:“早激靈些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狽了?!?/p>
慕云溪咬了咬牙,心里少不得罵了他幾句,卻還是耐著性子走了過去,在他一丈之外停了下來。只是還沒站穩(wěn),君澈忽然起身,毫無前兆,長臂肆意的挽住那纖細的小腰,往身前一代,坐回椅子上。
感覺到懷中慕云溪頓時變得僵硬的身體,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既然是如此,本王給你個機會?!?/p>
我可以不要這個機會么?慕云溪心中怒罵一聲,面上卻有些狗腿子的笑道:“小女子身份低微,又不懂規(guī)矩,還是算了吧?”
君澈展眉一笑:“到有自知之明。”一面慢慢松開手。
慕云溪一得了自由,急忙退開身躲得遠遠的。
君澈聽到她的這一慣動作,很是不悅的蹙起眉:“怎么,跟本王站一起,還委屈了你?”夜風(fēng)中,那一身白衣如雪的他,竟然是滿身華光,只是可惜了那俊美謫仙的面容上,神情不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