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玦和夏瑾的打賭剛一結束。玄武等人便過來通知,大理寺的人已經到達兇案現場。
眾人又匆匆回到案發現場。不出夏瑾之前所料,在數十對眼睛的注視下,大理寺的衙役們果然就在院子里徐長卿的泥土里,發現了數封書信。
眾目睽睽之下,證據也無法憑空變無,當然也不可能私自拿來翻閱。邵玦和易月曜等人已變得不方便直接插手。唯有各自和大理寺細細的交代細節,雙方作揖離開,任由大理寺處理現場。
易月曜也明白,這次邵家的插手,事情已經變得不容易辦了,為免不至于為此與邵派勢力過早反目,這事只能記著,還未到翻出來放在臺面的時候。
邵玦在無量河畔,負手而立,遙望易月曜等三人離去的身影,淡淡輕笑。
“邵兄,怎么,人已走遠,還在看嗎?你今天的舉動太異常了。”一旁的周鈺軒偷笑道。
“怎么,你看得出來?”邵玦俊眉微挑。
“你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在場諸位誰看不出?”
心情好久沒有如此的愉悅過,邵玦笑得如陽光般耀眼,令天地一切都能暗淡下去,“你不覺得那只利爪的貓兒甚為有趣嗎?”
周鈺軒搖頭輕嘆,“給貓撓了,還如此高興。別忘了她是易月曜身邊的人。月曜向來淡定,今天卻為那小丫環如此動怒,可見那女子在他心中頗為重要。你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向來喜歡在他頭上動土。”邵玦泛起了一絲勾人的壞笑。
周鈺軒興趣越濃,“你有法子了?”
邵玦腦海里浮現出夏瑾氣鼓鼓指罵他的樣子,便覺得無法忍住笑意,“逗逗那貓兒,總是樂事。想不到這次回都城竟碰上如此有趣之事,樂哉,樂哉。”
“那徐長卿此事呢?”
邵玦眉頭略皺,“在邵家,我素來不喜朝政,只負責打打殺殺。此事復雜,牽連甚廣,還是我家老爺子來處理吧。今日我已盡了人事,不然這殺人的證據早就落在易月曜那小子手上了。現在就看那小子是否還有下招了。”
一路回來的路上,易月曜都不發一言,整個人都籠罩著陰霾低氣壓,眼神冷如寒霜,看一眼就讓人打顫。
夏瑾這始作俑者,可是聲都不敢吭,畢竟當初硬拉著大家要去春香樓的人是自己。只是夏瑾覺得事情也沒有那么大,他犯不著生這么大的脾氣。
雖開始時,她是不知死活的招惹邵玦過來,捅了個大簍子,但幸好有風無浪,巧施小計,還是安然無事的回來了。還有什么值得生氣呢?
但第二天,夏瑾也開始生氣了,而且氣得把飯桌上的菜都全部打翻,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萬惡的邵玦捉過來毒打。
這邵玦是抽了哪門的筋如此捉弄她!
當日發生的綠衣被殺一事,被低調處理,沒有過多的傳出消息。反而另一個人的名字傳頌得街知巷聞。
易王府貼身丫環夏瑾,清艷脫俗、才思敏捷、蘭心蕙質、藥理精通。以一首《海棠賦》贊美無量國第一美人喬楚瑤,道盡世間女子之苦楚與堅韌。更巧施妙計,以驚世的奇觀,贏得與文武雙狀元邵玦的打賭及敬佩。
如此全才,夏瑾這個名字,已經上升到了無量國第一才女的高度。而且這個稱號還得到了邵玦和吏部尚書之子周鈺軒的認可。邵玦還放話出來,希望易月曜能早日放手,不然他一定用盡方法,以抱得美人歸。
邵玦用了一天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弄得都城人盡皆知。
夏瑾感覺到自己的確闖禍了,易王府一直在韜光養晦,但她這小小的丫環,卻把易王府擺在了眾人矚目的風口浪尖上,而且把易月曜也牽扯進來,弄得好像是易月曜與邵玦在爭女人一般。想想這易月曜如有潔癖眼高于一切之人,被逼搭上如此八卦庸俗的粉紅之事,對象還是一個小小的丫環,心里肯定是非常的厭惡憎恨。
而且這種麻煩,還層出不窮。過了兩天,甚至還有自稱風雅才子的人三兩成群的聚集在易王府門口,美曰欲吟詩作對請教夏才女,務必要見到夏才女真容,如何這般。
更有甚者連易王府楓園那邊的文學社都被牽扯進來,有人混進楓園文學社,想通過爬墻進入月園一度佳人風采。當然如此混賬之徒,還沒混進月園就已經被護衛捉了起來,一陣毒打后便趕出了易王府。
夏瑾素有自知之明,她哪是什么才女,只是個盜用復制古人詩詞的卑鄙小人罷了,總有一天會穿梆于人前。且這邵玦明明對她沒有半點情誼,完全只是沖著易月曜來的,卻把她擺上了臺。易王府被拖下水,眾人皆受困擾,下人都對她更是指指點點的。
一想到此,夏瑾就感覺無限頹廢,不想見人,于是多日蝸居在易月曜新安排的小雅房內,半步也不走出房門,只時不時安排下人準備段尋到來的事情,不過段尋來訪之事也似乎出了岔子,已經過了相約時間多日,還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