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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縱使孤獨深深深成海

第十八章多余的人

只是就在蘇遇還沒想通顧小丫為什么不開心時,另一件事讓顧小丫變成一個風尖浪頭,躲閃不及的人物。

這一天,顧小丫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就覺得不對勁。

她覺得同學們今天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還時不時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發出輕蔑的嘲笑聲。

真是奇了怪了!

“丫丫!丫丫!快,出事了!出大事了。”劉芊芊一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喘著粗氣,臉色潮紅。

“怎么了?”不明狀況的顧小丫被劉芊芊的話攪得一頭霧水。

“你快去教室看看吧。”顧小丫見劉芊芊這么著急地催著自己,心想可能真的是發生了什么大事,難不成誰和誰又打起來了?

“2008年3月12日、星期四、天氣晴。我也不清楚是為什么,程子誠今天似乎很開心…”一個同學笑嘻嘻的大聲朗讀著,跟前的其他同學瞬間起哄聲一片。“程子誠!程子誠!程子誠…”

“別吵別吵,讓我接著念。”剛才朗讀的那位同學,伸出雙臂向下壓了壓,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一群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等待著下文“看到程子誠開心,我會覺得那便是最幸福的事,我想做他的小太陽,可是烏云遮住了我的光。”

“豬豬,我要做你的小太陽,可是烏云遮住了我的光。”

旁邊的某個同學附和著朗誦的同學,來了一個聲情并茂的表演。

霎時,圍成一堆的人群爆發出刺耳的哄笑聲。

顧小丫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最后的一句,她的臉色頹然一變,立馬沖進教室。

只見黑板面前聚著的那堆同學在看見顧小丫后,一哄而散,這讓黑板上貼著的紙張更加明顯。

那是?是日記!那是自己日記本里面的紙!

顧小丫一眼就認了出來。紙張上那再熟悉不過的筆跡像是踽踽而行的蜈蚣,夸張的沖著她笑,顧小丫眼睛里紅成一片。

她拼命的咬著嘴唇不讓那不爭氣的淚水顯示自己的脆弱,受傷的目光循著教室轉了一圈,最終停在黑板上的那張紙上,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顧小丫走回自己的座位,將頭埋進了雙臂里。

隨之進入教室的蘇遇從未覺得班級這樣靜過,他狐疑的將全班同學巡視了一圈后目光鎖定在黑板上。

那筆跡,他認得,他將顧小丫曾遺失自己可以倒背如流的那首詩歌時時刻刻夾在他的課本里,日日夜夜模仿著顧小丫的字。

所以這筆跡,他認得。

只是,他在看完紙上的內容后,心口絞痛,卻也更多的是同顧小丫一樣的憤怒。

他一把撕了貼在黑板上的紙,威脅到,“這件事,我希望從你們眼里長出來,然后爛在你們肚子里,別讓我以后聽見什么流言蜚語,否則,后果自負。還有,做這件事的那個人,我一定會揪出來。”他揚了揚手里的紙,陰沉著一張臉。

躲在雙臂里的顧小丫哭泣聲漸弱,她抬起紅巴巴的眼,看向窗外。

至于她對蘇遇究竟有沒有感激,誰知道呢?

“那件事,是不是你讓別人做的?”蘇遇截住程子誠,臉色難堪,緩緩開口。

“什么事?就顧小丫日記本上黑板那事?我有病吧我。再說,蘇遇,你覺得我做這件事有什么好處?”程子誠也不示弱,開口間火氣便已燃起。

“你是不是為了你那點可憐的虛榮心,讓別人做的?”蘇遇對于程子誠的發問置之不理,他認定了這件事程子誠就是幕后黑手。

“要作案動機是吧?我告訴你,作案動機就是讓所有人都覺得你程子誠是一個多么受女生歡迎的人,連顧小丫也是。”

“我看你丫的就是有病,簡直不可理喻。”程子誠有時候是很虛榮,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要滿足自己的虛榮而做那樣卑鄙下流的事,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顧小丫。

蘇遇被這樣的回答激怒了。

這個晚上,他原本只是想讓程子誠承認事實,然后帶他去給顧小丫道個歉就完事,可是事情中江會演變成一場打架事件。

蘇遇已經掄過去的拳頭砸在程子誠的左臉上,不一會就腫得鼓起一片,程子誠也不甘示弱,他揪住蘇遇的領口下手比蘇遇還狠,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一塊。

“你們在干什么?快放開。”恰巧路過的顧小丫聽見巷子里隱約傳出的打斗聲,急忙跑了過來。結果就看見這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

聽到顧小丫喊聲,蘇遇和程子誠兩個人都不退讓,直到蘇遇猛地將程子誠一推,兩個人這才分開。

“蘇遇,你在干什么?”顧小丫拉過被蘇遇推得退了好幾步的程子誠,朝蘇遇喊到。

“就是這個人,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讓別人把你的日記本貼在黑板上的。”蘇遇指著程子誠,眼睛里都是火氣。

顧小丫回頭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程子誠,只是在他的搖頭中看到回答。顧小丫覺得,即使程子誠此刻以沉默來默許,她也不會怪他的。

是!她是喜歡她的,從一開始就喜歡他。

因為喜歡,所以縱容!

“顧小丫,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是他。”蘇遇怒吼著,顧小丫卻一臉平靜。

“過去的事就算了吧,我不想再追究了,這樣追究來追究去,只會讓喜歡我的人難過,算計我的人開心。我已經不想再去查找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了,蘇遇,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日記上寫的事是真的,我喜歡程子誠,從一開始就喜歡,這是無法改變也無法否認的事。”

顧小丫的聲音平靜而舒緩,伴著幽夜里的清寒,她對與己憤怒的蘇遇報以禮貌性的回視,并未打算隱藏和躲閃。

只是讓顧小丫始料未及的是,自己醞釀了好久并不打算說出的暗戀就這樣,在這個夜晚,這個時刻,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顧小丫!”蘇遇喊這名字喊得有些絕望。

“蘇遇,我記得我說過,我希望,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你管。”顧小丫說完,扶著程子誠從蘇遇的面前走開。

她的決絕和殘忍給他的心口狠狠地插了一刀,甚至她沒有發現蘇遇其實要比程子誠傷得嚴重。

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多余的人。

蘇遇笑,一個人笑。

很凄慘……

夢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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